梁婉期望著這種無盡的折磨能快結束,可是穆深似乎樂此不疲。
她最後終于失控,嚶嚶哭出聲來。
「不要……我說不要了……嗚嗚……混蛋……我很難受啊……嗚嗚……」
梁婉哭聲並不大,因為她已經累到極點,可是她的眼淚讓穆深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他慢慢俯身下來,看著她問︰「很疼?」
他的聲音粗啞低沉,汗珠從他光潔的額頭滴落到梁婉的臉上,與她的淚水混合在一起。
梁婉啜泣著,聲音里含著無限的委屈,說︰「很疼,嗚嗚……我早就要你停下,可你偏不听……嗚嗚……」
穆深有些懊惱,就像饑餓太過的人,一旦遇到了美食就迫不及待地開動,哪怕已經被撐著了,卻還是不舍得停下來。
他有些憐惜地吻去她淚珠,是他疏忽了,他的小娘子可是初子之身,怎堪他如此折磨蹂躪?
他從床邊的抽屜里取出專用的藥膏為她輕輕涂抹上,一陣清涼的感覺讓梁婉感覺舒服了一些。
可是穆深這樣體貼的動作卻讓她羞窘得不得了,剛剛抹完藥膏就急忙將自己藏進了被子里。
穆深看著她猶如害羞小貓的模樣,再低頭看看自己,不由苦笑。
新娘子明明秀色可餐,他卻吃不飽。
雖然很想再吃,可是他卻硬是要咬牙忍住。
這不是理智,這根本就是感情用事了啊。
他明明只想找個可以一手掌握小媳婦,可是如今一看到她的眼淚就開始心軟讓步,堂堂大男人都無法逞威風,以後又會如何?
以後,他不會因為讓了這一步,而處處讓步吧?
穆深忽然間對自己的未來存了幾分不確定。
第4章(2)
梁婉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
她渾身上下都在酸痛,眼楮眨了好幾下,轉頭看到大紅羅帳上繡的花開並蒂圖樣,才慢慢意識到自己已經嫁人了,現在正睡在穆深家里舒適寬大的大床上,而不再是梁家那個簡單搭建的小木板床上了。
炭盆里的竹炭應該已經燃盡了,只剩下了灰燼,房間里變得清冷。
梁婉坐起身來,冰冷的空氣襲上她,她才發現自己身上只穿了貼身的肚兜和褻褲,昨夜穆深實在鬧得太凶了,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何時睡著的,想必身上的衣服也是穆深為她穿上的。
她看著穆深在床頭邊為她擺放好的替換衣物,心里說不清楚到底什麼滋味。
或許,她的這個新婚夫婿還是滿體貼的?
她先穿了貼身的棉布中衣,再穿上厚厚的棉襖,棉褲,棉襖外面再套上大紅色百蝶穿花的羽緞外衣,系上同色系八幅羅裙,腳上穿上青布面繡鴛鴦戲水棉鞋,不用照鏡子,梁婉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像個胖乎乎的大圓球。
沒辦法,這個時代沒有溫室效應,竟州又地處北方,到了冬天格外寒冷,簡直滴水成冰,而這里又沒有空調,沒有羽絨衣,梁婉家里貧寒自然也買不起保暖又好看的板毛衣服,所以她只能穿上一層又一層的棉衣保暖,雖然外形真的一點都不美觀。
梁婉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穿成胖球一般的女人,臉頰不染胭脂自然而然白里透紅,眼楮更是水汪汪春意蕩漾,整個人從發梢到手指尖都流露著前世里她從未有過的被寵愛、被滋潤的甜美氣息。
她有些害羞,原本以為她的洞房夜會很難熬,因為她覺得沒有經過戀愛的婚姻,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兩個還算陌生的男女突然就同床共枕了,感覺應該很奇怪,雖然她強忍著不適讓自己做了新娘子應該承擔的事,可是她怎麼會表現出這麼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呢?
雖然經過了昨夜,她和穆深已經是正式夫妻,可就算穆深佔有了她的身子,也不該就這樣輕易攻佔了她的心吧?
梁婉用手揉了揉自己發紅發燙的臉頰,把腦海里那些害羞念頭趕跑,這才有點發愁地模了模披散半個身子的濃密秀發,她不怎麼會梳古代婦人們那些繁瑣發型啊。
未出嫁時,她為了圖省事,每日就梳個兩條辮子,反正鄉下女人也不進究,未出嫁的姑娘也多是像她這樣梳個辮子了事,可是嫁人之後是要盤發的,梁婉是會梳簡單的盤發,卻不知道梳起來合不合適?
就她所看過的那些古裝劇來判斷,古代的發型好像都很復雜,和後世那些都會女子簡俐落的盤發根本就不一樣。
這是她新婚第一日,新嫁娘盤起發髻代表完成了從少女到婦人的蛻變,意義相當重大,梁婉真不敢胡亂盤頭發。
她正抓著梳子發呆時,外頭有輕輕的腳步聲響起,接著內室的棉簾被抓起。她回過頭來,卻意外發現來人並不是自家夫君穆深,而是一個正當妙齡的年輕女子。
此女頭上梳著梁婉在前世古裝電視劇中常見的雙髻,在左側髻心裝飾著一朵鵝黃的絨花,這女子一張鵝蛋臉,眼楮不大但很秀美,鼻梁很挺,嘴唇也不算小,但看起來粉紅嬌女敕,是個明顯的北方女子,氣質很是端莊大氣,雖然她看起來應該只是個伺候人的丫鬟。
她在門口對著梁婉施禮,說︰「五夫人,奴婢是春心,奉五爺之命來為您梳妝。」
春,春、心?
梁婉剛才還在埋怨自己像少女一樣春心蕩漾,結果立刻就來了一個真正的少女春心?
就梁婉以前看古代電視劇的常識,她知道每個大少爺身邊都會有那麼一兩個貼身丫鬟,而這種丫鬟一般還再備暖床功能,亦即所謂的「通房大丫鬟」。
她心中立刻警鈴大作,又仔細將春心打量一番,猜測她與穆深之間是不是也有著那種丫鬟與少爺之間大家都默認為關系?
雖然未嫁之前穆深曾告訴她,他沒有通房丫鬟,可是後世的人們都知道,男人的話絕對不可信。
春心被梁婉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她是二夫人孫氏在京城買的丫鬟,很小就被孫氏安排到穆深身邊伺候,確實是穆深身邊專門的大丫鬟,雖然她也想過要更近一步,但是穆深並不讓她暖床。
現在穆深娶了正妻,春心覺得自己未來更加東暗了,雖然她看不起梁婉這種鄉下地方粗俗女子,但是人家好歹是穆深明媒正娶的娘子,她就算自幼在穆家長大,跟著少爺認字念書,自認並不比那些大家小姐見識少,但那又如何?
昨晚她就在洞房外面的隔間值夜,听著里面的聲音幾乎響了徹夜,讓她也幾乎整宿未眠,她一邊暗暗唾梁婉毫不知羞,另一邊又忍不住想著如果被穆深擁抱的人是自己,那會是什麼感覺?
以前春心雖然對穆深有著戀慕,但是少女的傾慕多是清純的,並沒有太多幻想,可她昨夜听了穆深和梁婉的一夜春宵,已經十九歲的春心終忍不住,感到了一種渴望,心里蠢蠢欲動。
早晨她也起晚了,當她看到穆深從內室走出來時,春心的臉色立刻變得嫣紅,連手腳都是虛軟了,她的心怦怦亂跳,她嘴唇顫動,她多麼想立刻投入到這個男人的懷里,讓他親自己、狠狠激烈地佔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