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亦綰瞪著他,「少說廢話。你到底為了什麼來這里?」
喬亦飛眼珠轉了半天,最後才低下頭,囁嚅地說︰「我拿刀傷了人,要找個地方躲幾天。」
喬亦飛自小嬌生慣養,在學校里也是沒規沒炬,和同樣小混混結伙,成天就知道吃暍玩樂,打架鬧事。
以前鬧出的事情小,他父母還可以花錢擺平,可是這次他砍傷了一個黑道大哥的親戚,對方放了話,不要醫藥費,只要喬亦飛那只砍傷人的右手。
喬亦飛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惹出大禍了,趕緊從台南跑來台北避難。
听完弟弟的話,喬亦綰眼前一黑,瞬間感到月復部又在隱隱作痛了。
她猛地拉起喬亦飛就朝門外推,「滾!傍我滾出去!」
「喬亦綰,我沒別的地方可去,是爸媽要我到你這里來的!」
喬亦飛比她高壯,死賴著不走,她根本無計可施。
「爸媽還說,你要是不管我,就讓我去找喬亦遠,大不了讓他替我頂罪,現在是他報答喬家的時候了。」喬亦飛甚至得意起來。
喬亦綰氣得渾身發抖,她為自己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里感到可恥。
她覺得月復部絞痛得更厲害了,她再也站不住,就這樣倒了下去。
第9章(1)
「何先生,請您趕快到醫梡,您太太現在很危險。」
何以牧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時,整個人都傻住了,屬下們看他神情明顯不對,連忙停下了正在進行的討論,關切地望著他。掛上電話後,何以牧平靜地對他們說︰「我有事要先離開,後續討論由葉凡全權負責。」
話聲方落,他便快步離開會議室。
葉凡不放心,也跟著何以牧迅速下樓。
他匆匆趕到停車場,果然看到何以牧有些呆怔地站在那里。
「總裁,怎麼了?」他急忙上前問道。
何以牧眼神茫然地問︰「葉凡,我的車子在哪里?」
他現在的腦海一片空白,只想快點趕到醫院,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車子。他的手抖成一團,葉凡接過他手里的鑰匙,找到了他的車于,打開車門,讓他坐在副駕駛座上。
「總裁,還是讓我送您過去吧。」
不知道闖了幾個紅燈,他們終于趕到醫院。
在詢問醫生後,何以牧才知道喬亦綰是因為情緒激動,導致小骯疼痛流血,險些流產。
何以牧在病床旁坐下來,牽著她的手,兩人凝視著彼此,有些尷尬。
他們都沒發覺,她居然懷孕了。
他和她都沒有經驗,這下不知是該驚還是該喜。
「怎麼會這麼生氣?」何以牧在確認她沒事之後才問。
「請問……」一直躲在旁邊的喬亦飛慢慢走到病未前。
他也個是故意和姊姊吵,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誰知道姊姊會這麼生氣。在听完喬亦飛斷斷續續的辯解之後,臉色鐵青的何以牧拉著他走出病房。「你要帶我去哪……啊!」
「記重拳直接落在喬亦飛的月復部,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記又一記的璽拳跟著落了下來。
喬亦飛明明是個打架高手,此時卻全無還手之力。
最後還是怕鬧出人命的葉凡,動手拉開了何以牧。
喬亦飛又氣又惱,可是面對男人渾身噴火的怒氣,連一聲都不敢吭。
「你來台北避難?」何以牧冷冷看著他,「好啊,我幫你。」
「真的……」喬亦飛又開心起來,只要不被黑道的人追殺砍掉一只手,被毒打一頓又算什麼?
「葉凡,聯絡我的律師,把這個社會敗類直接丟到監獄去!等到我老婆高興了,再把放他出來!」
「哪,你老實交代,你到底還有幾個像這樣的好地方?」
涼爽秋風里,喬亦綰懶洋洋地躺在搖椅上,身旁的男人正在看資料。
藍天,白雲,綠草地,難得的假日,一切都如此美好。
自從發現她懷孕之後,何以牧不僅不許她下廚,還從何家大宅請來了從小照顧他的阿嬤,幫忙照顧她。
最重要的是,他們搬離了高層電梯華廈,住進了這棟別致的別墅里。
何以牧放下手中的資料,伸腎把她撈進自己懷里。
「下要這樣啦,阿嬤看到的話,又會一直念。」喬亦綰小小抗拒了幾下。阿嬤雖然年紀不算很老,但是個性保守,對于太過明目張膽的親熱動作,向來看不順眼,就算不說,也會用鼻子冷哼兩聲。
「她在廚房里忙,不會看到。」何以牧嗅著她的秀發,大掌輕柔地撫模著她微微隆起的小骯,「真難想象,這里有個小生命了。」
「你每天都要說上好幾遍,听得我都煩了。」
喬亦綰打個呵欠。
她的害喜情況不怎麼嚴重,只是變得嗜睡,真擔心將來會生出一個只會睡覺的呆寶寶。,「對了,你到底怎麼懲罰小飛的?他昨天又打電話來抱怨。」想起喬亦飛在電話里跳腳怒吼的樣子,喬亦綰笑了起來。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弟弟被送到了哪里,何以牧警告喬亦飛不準告訴她,不然就讓他坐一輩子牢。
其實何以牧只是把喬亦飛送到少年感化院,並沒有進真正的監獄。
「沒什麼,只是小孩子總是要明白現實的殘酷,不要以為有點錢就能橫行霸道。」
「可惜我爸媽不明白這個道理,才會事事縱容他像個小霸王。」喬亦綰嘆息。「不過他昨天跟我道歉了。」
喬亦綰最感動的,其實就是喬亦飛那一句「對不起」,這個死小孩從小就不會說這三個字,就算明知自己做錯事.也死不認錯。
學會說︰對不起一也是人生必修的一課。
看來他在新的地方受益不少。「以牧,我真的好感謝你。」她貼在他的耳邊,聲音軟軟地說。
靶謝你愛我。
靶謝你同樣愛我頑劣的家人。
「真的感謝,就來個親親。」男人嘟起嘴。
她噗哧一聲笑起來,也學他的樣子嘟起嘴,和他唇踫唇。
他和她快樂地玩起接吻魚的游戲。
「少夫人,您的電話。」阿嬤洪亮的嗓音響起。
「好,我知道了。」
喬亦綰急忙從何以牧的膝蓋上跳下來,嚇得他連忙摟住她。
他打了她兩下,「小心!」
她朝他扮個鬼臉,「我去接電話,說不定又是小飛那家伙來抱怨了。」
五分鐘後,喬亦綰重新回到他身邊。
「以牧,我要去上海。」
何以牧皺起眉,「喬亦遠出事了?」
喬亦綰嘆口氣。
「他病得很重。」
她有點頭疼,怎麼她身邊的人一直在出狀況呢?「老公……」她軟軟靠到他懷里,「放心。我只是去看看他,沒事就會回來了。」
「可是你的身體……」
「醫生說現在是穩定期,沒事啦,我會小心注意的。」
「那我找個特別護士跟你一起過去。」
「不用這麼麻煩吧?」
「听話。」
「好吧。」
何以牧有力的雙手緊緊擁著她,沉默了良久,輕輕撫著她的秀發。
「那我等你回來。」
上海住進醫院的喬亦遠臉色蒼白,下巴滿是胡碴,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他表情復雜地看著喬亦綰隆起的小骯,然後悄悄移開了眼光。
「哥,你怎麼會病成這樣?」喬亦綰有點生氣地看著他,「大嫂呢?」
「沒什麼大事。」喬亦遠咳嗽兩聲,語氣十分淡然,「只是疲勞過度,胃病按發而已。」
「都胃穿孔了,還沒什麼大事?」她張大雙眼瞪著他。
喬亦遠沒有回答。
喬亦綰在他床邊坐下,「哥,幾個月不見,你怎麼把自己弄這麼慘?工作這麼辛苦嗎?我要回去跟以牧抗議。」
「不關工作的事。」喬亦遠目光暗沉了下來。
「那是為什麼?」喬亦綰心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