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然幾乎被這個訊息給擊倒,她退了好幾步,不敢相信白子群所言。
書硯有了未婚妻?
為何他從不說明,難道他真的只是對自己玩玩?但是宇文是他的兒子呀!他不可能連自己的兒子也拿來戲弄吧!這玩笑開得未免太過分了。
「莫小姐,為了你的兒子,我勸你還是將支票收下吧!」白子群又逼近了一步。
「不……」莫嫣然此刻的心都碎了。
「什麼不?媽咪,你實在太笨了!」莫宇文從莫嫣然的身後竄出,搶走白子群手上的支票,「有錢有什麼不好,既然這個白胡子老公公這樣慷慨,咱們就給他收下,至于爹地要不要我們,就看他自己決定了。」
在莫宇文的心中,只知道白胡子老公公欺負自己的媽咪,對于大人適才的談話是有點懂、又有點不懂。不過他想晚上可以問問爹地,所有的問題不就解決呢!他知道爹地是全天下最聰明、最棒的人了。
「宇文,媽咪說不準拿,快還給白爺爺。」莫嫣然激動得搶回支票,她受不了這等的污辱。
白子群也過來強搶,只不過他搶的是莫宇文。
他渾身顫抖,眼楮微凸十分驚訝,不可置信地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你爹地是誰?」
莫宇文翻著白眼,「我為什麼要跟你說?」在他小小的認知中,只要是欺負媽咪的都是壞人。
「算白爺爺求你。」白子群震驚莫宇文那張酷似兒子小時候的臉龐,不禁又加重了語氣。
「好吧!我就不記仇的告訴你。」莫宇文不禁有些憐憫,「我叫莫宇文,我爹地是……」
莫嫣然一聲尖叫,阻止兒子下面的答案。
她不容許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她不希望白子群在得知宇文是他的孫子後,向她討了回去,她不能在一天之內失去書硯、又失去兒子。
所以她驚慌得將兒子搶回來,又將支票塞入白子群的手中,歇斯底里的將白子群硬推出門外。
「伯父,支票還您,我們母子不需要您的錢也會過得好好的,您請吧!」說完,她重重的關上了大門。
莫嫣然抱著兒子靠在門上痛哭,莫宇文以為自己闖下大禍,第一次嚇得不發一語。
然而門外的白子群若有所思,莫嫣然怪異的行為在在說明一件事——
莫宇文是書硯的兒子,是他白子群的孫子。
他望著大門幾秒,好幾次舉起手要敲門,卻因听見莫嫣然的哭泣而放棄,對于所有的事他化解不開,他有些茫然、有些遺憾……
「媽咪怎麼了?」
莫宇文專心打著電玩洛克人,專注在熒幕上人物的移動。「不知道,哭完之後就躲在房間里了。」
「哦?」白書硯順手拿起另一支搖八,「那媽咪為什麼哭?為什麼不見爹地?這件事你一定知道。」
他知道兒子鬼靈精一個,肯定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若不想加以說明,就表示大人小孩都在生自己的氣。
莫宇文調皮地說︰「她連我這個寶貝兒子都不見,爹地又排名在我之後,媽咪是不會見你的。」
白書硯又好氣、又好笑。有時他會歡喜兒子的世故,這樣才不致讓人欺負。但事情在緊要關頭時,對于小宇文的滑頭,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想要揍人。
他哄著莫宇文,「說出你的條件?;」
莫宇文的臉上瞬間露出詭異的神采,「日本東京迪斯奈樂園七日游、電腦一部,最後再加上百科全書一整套。」
「小表,你竟敢訛詐你老子?不過事有輕重緩急……好吧!成交。」
案子倆擊掌約定,白書硯莫可奈何,耐心等著兒子的答案。
頑皮的莫宇文裝模作樣的吊他胃口,許久才緩緩開了尊口︰「媽咪等爹地一個早上又一個中午,听見電鈴聲後是高興得要命,開門見了一個男人之後便哭得要死。」
這是什麼話?完全語焉不詳嘛!
「男人?」白書硯一頭霧水,「什麼男人?」聲音也明顯提高了。
「沒錯。」莫宇文笑嘻嘻的不住點頭,「一個白胡子老公公哦!然後就開始說話,說到後來,白胡子老公公就拿出一張紙,說要給媽咪一千萬。媽咪笨得要命,竟然不收下。」
白書硯壓下怒氣,隱約知道出了什麼事,哼,白胡子老公公,有白胡子的老人家還會有誰!
「爹地,一千萬不是很多錢嗎?」莫宇文提出他的疑惑,「為什麼媽咪不收呢?是不是因為價錢沒談好才不收的?」
「嗯,然後呢?」白書硯不知道該跟兒子如何解釋,一千萬對他們母子來說是天文數字,然而對白家只是九牛一毛。
「然後?」莫宇文有些不滿大人的回答,老是避重就輕。「然後媽咪就抱著我哭啦!」
白書硯支著下巴思考,大致了解是怎地一個狀況。只是依嫣然的個性,應該不會為了一千萬支票而搞得心情大亂,甚至窩在房中,將自己關在沒人的世界等著傷口的愈合,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他瞄了兒子一眼,莫宇文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還嘟翹著一張嘴,看來也不能光靠小孩子,答案得自己去尋找。
「好了!小宇文,你該上床睡覺呢!」
莫宇文撒嬌抗議,他的洛克人才打到一半呢!
不板起臉不行了。「快,別跟爹地討價還價,否則我就取消剛才的約定。」
他只好放下電玩,手腳並用的收拾房間,嘴里則是不停的嘟嗄︰「大人都這樣,就只會要求小孩……」
白書硯親自盯著兒子上床熄燈後,才走向莫嫣然的房間。
「嫣然,開門,我們談談。」白書硯不死心的敲著門,誠心地說︰「你一個人悶在里頭,事情就能解決了嗎?嫣然,這不像你的作風。」
門咿呀的打開,莫嫣然慘白著一張臉,毫無血色又毫無活力,懶焉焉的沒一句答話。
「白大少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她又想關上門,回到她的世界中。
白書硯及時擠進房內,心疼的想要擁她入懷,偏偏她不合作的東躲西閃。
「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他堅持拉著她面對自己,「我父親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
他這一問,讓莫嫣然又想起白子群咄咄逼人的話語,臉色更是青白,咬著牙便將氣出在白書硯的身上。
她指著他的鼻子,顫巍巍的嚴厲指責︰「這要問你,你做了什麼事,會讓你父親找上我?進而在言語上,污辱我為了錢而接近你。」
「我認為這條並不能構成你對我翻臉的理由。」
莫嫣然不自然的退了一步,她討厭他這般的了解她,總能一層一層剝開她的偽裝。
她閉緊雙眼,任眼淚不爭氣的滾落,坦然以告︰「你既然有了未婚妻,既然近期便要完婚,為何又要來招惹我們母子,又讓我再次愛上你?白書硯,你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嗎?」
「未婚妻……」白書硯不解,「我哪來的未婚妻?」
她倏然又睜開眼,「你還否認,你父親親口說的哪會有錯,他老人家是個有聲望的人,話不可能會隨便說說的。」
「唉!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個未婚妻來,你應該先來問問我再生氣也不遲。」白書硯耐心的解釋,「我承認除了你之外,我也認識不少女人,也踫過其他的女人,但是放了感情、愛上的就只有你一個人。」
她又被擊倒了。多年來,她不曾讓其他男人踫過她一根寒毛,此刻的他卻向她承認有過許多女人。
是的,你本來就不能要求一個男人為你守身如玉,男人本來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就算杰出如白書硯的這等男人,也會做出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