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怎麼地對待自己,他在她的心目中始終是揮之不去地深愛著他。
也許,這就是"愛"的魔力吧。
"愛",就是這個樣子,既充滿了甜蜜的等待也充滿了痛苦的無奈。
上天為什麼會這麼不公平呢?
白依玲的內心在怒嚎著。
為什麼她真心真意地付出了全部的精力去好好地愛一個人,卻又是為何得不到一點回報呢?
哪怕是一句不是真心的"甜言蜜語"也好!
上天既然注定她這一生要如此地深愛著慕容滄海,卻又為何要弄出一個夏侯沉煙來呢?
難道自己的這一生真的是注定要活在夏侯沉煙的陰影之下?
白依玲感到憤怒、委屈、怨恨、惡毒。
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是永遠也代替不了夏侯沉煙的,不管她是怎麼地去做好努力地去爭取,到頭來也只不過是水中撈月一廂情願而已。
白依玲知道,她的這一輩子是永遠也得不到慕容滄海的心了。
月正圓,人心已缺。
這時,白依玲那俊美的臉已因痛苦而扭曲成一團了,一雙本來充滿了春意的眼中此刻射出了兩道仇恨、怨毒之色。
她痛苦而怨恨。
慕容滄海是她一輩子當中的至愛,既然她已經是得不到他的心,那到,她也就不容許別人得到他。
她的內心發誓著︰既然夏侯沉煙毀了她這一生的幸福,她也就不會讓她快活地活著的。
她要以牙還牙!
既然夏侯沉煙讓她痛苦一生,她也就要她後悔一輩子。
此刻,白依玲的臉蛋變得說不出的猙獰怨恨與惡毒,眼中閃爍了一種詭詐之色。
這時,慕容滄海仍是處于他快樂的夢幻之中。正如痴如醉地摟著白依玲——他的"夏侯沉煙"在做最後的沖刺。
現在他已經是完全沉迷在自己所編織的美麗的夢幻之中了,他已經是完全意亂情迷地分不出他懷中的伊人兒究竟是真是假了。
他更沒有注意到白依玲臉上的表情變化與內心波動了。
他更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剛才迷情之中無意月兌口而出的一句話,從而改變了他們幾個人一生的命運。
誰說愛情是無私的?
說這句話的人其實他根本就不了解愛情它真正的本質,根本就不配談情說愛。
或者,他是個聖人或偽君子。
聖人博愛,偽君子無情。
其實,愛情的本質是自私的、是佔有的、是根本就不容許有絲毫一點雜物的滲入的。
夜已深,月已遠,星已疏。
隱隱,遠方傳來了一聲雞啼。
雄雞一唱天下白。
黑夜已遠,黎明將至。
今天,又將會是一個怎樣的日子呢?
第十章
極厲的呼嘯聲寒光閃閃地直取向破禪的咽喉。
劍未到,森寒的劍氣已是將破禪與夏侯沉煙兩人的衣袂吹得"獵獵"作響了。
破禪腳步一溜,後退了一尺多遠,背脊已是貼上了一根竹子無路可退了。
黑衣蒙面人劍勢未衰,劍隨招變,連人帶劍急嘯著刺向破禪。
已是無路可退,手中又抱著夏侯沉煙。黑衣蒙面人的長劍又已是如同毒蛇吐信般刺到,破禪心里一急,只得腳尖一點,抱著夏侯沉煙直沖向竹梢頂尖處。
黑衣蒙面人長嘯著沖天飛起,長劍劃作了一道閃電,迫人的劍氣摧得枝頭的竹葉都紛紛飄然而下。
夏侯沉煙只覺得身子一浮;'整個人已經是輕飄飄地
"飛"出了好遠,落在了丈外的地上。
原來,破禪是借是這一縱之勢將她安全的送出,免得被黑衣蒙面人襲人的劍氣所傷。
夏侯沉煙心中一暖,放眼望去,破禪已是怒叫著側身逼近黑衣蒙面人了。
一時間,劍來拳往,寒光閃閃,拳風急嘯衣袂飛舞,摧得落葉紛飛。
夏侯沉煙越看越清楚,越看越心驚,越看越覺得這黑衣蒙面人的劍法好熟悉。
是慕容家的劍法。
看著這個對著破禪揮劍急刺的黑衣蒙面人,夏侯沉煙的腦袋中隱隱浮現出一個人影來。
難怪剛才老是覺得他的眼楮好熟悉,原來是他。
可是,如果這個黑衣蒙面人真的是"他"的話,那麼另外的"他"是否也來了呢?
夏侯沉煙越急越心驚,越來越覺得害怕。
如果連"他"都來了的話,那麼自己是否真的能與破禪跑得了呢?
忽然,夏侯沉煙蒼白著臉色,顫抖著聲音十分激動而又畏懼地大叫一聲︰
"江通,你是江通!"
她已經猜出黑衣蒙面人是誰了!
丙然,夏侯沉煙的聲音一出,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頓,似是一驚,出手也就慢了許多。接著,她又听到破禪痛叫一聲,然後,剛才一直令她眼花繚亂的寒光拳影都不見了。
林中,一下子變得說不出的靜寂。
破禪與黑衣蒙面人面對面對立著紋風不動,如同兩根凝固在風中的柱子。
黑衣蒙面人手持長劍。
長劍已是從破禪的左肩貫穿而過,鮮血順著穿過左肩的劍尖一滴滴地滴到了破禪身後的土地上。
原來破禪剛才的痛叫聲是因為左肩被黑衣蒙面人一劍貫穿而過所叫出來的。
"阿禪,你怎麼了?傷得疼不疼?要不要緊呀?"夏侯沉煙臉色慘白,十分焦急而心疼地大叫著飛身撲了上前扶住破禪。
"我沒事。"破禪十分虛弱地道。
穿過左肩的長劍仍是緊握在蒙面黑衣人的手里。
夏侯沉煙又是心疼又是疑惑。
黑衣蒙面人既然一劍已是貫穿了破禪的左肩,卻又是為何不出手呢?
忽然,"滴"地一聲。
殺氣!
濃濃的殺氣是從前面這個擋住他們去路的人的身上發出來的。
這時,旭日當空,光芒萬丈。
霧,在朝陽的光芒之下,已經是逐漸地擴散擴淡了。
人影也就慢慢地出現了。
一個黑衣人,黑巾蒙面黑色勁裝。
他整個人就如同是林中的千萬根竹子般絲毫不動地屹立著。
人雖不動,眼光卻是冷如刀鋒般直"砍"向破禪。
破禪也是站立著不動,眼光如針般地直盯在黑衣人的右手之上。
黑衣蒙面人左手垂直,右手斜伸緊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
劍尖人土三寸。
夏侯沉煙感覺出,破禪的手掌心中已經是淌出一絲絲冷汗來了。
一陣溫柔的春風拂過,竹林中枝葉輕舞,沙沙作響。
林中的葉子雖然是帶著初春的氣味,春風雖然是暖人,但天地間卻是突然變得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蕭寂。仿佛,現在已是殘秋而非暖春。
一陣寒意從夏侯沉煙的心底下升起,她發現前面這個帶著濃濃殺氣阻住他們去路的黑衣蒙面人的眼楮非常的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見過,卻又是乙時想不起來。
夏侯沉煙可以肯定,這個黑衣蒙面人一定是她所認識或者以前曾經見過的人。
夏侯沉煙敢肯定,這個人之所以蒙住臉,就是怕被她認出來。
他會是誰呢?
夏侯沉煙正在沉思之際,黑衣蒙面人已經有所動靜了。
春風拂過,一片竹葉從破禪的眼前,兩眼之間飄然而下,剛好擋住了他向前的視線。
就在這一瞬間,黑衣蒙面人出手了。
右手握著人地三分的長劍連人帶劍地從地上劃過,直沖向破禪。
劍尖從地上劃過,火星四濺地進出了一絲耀眼的火花,發出了一聲尖銳刺耳的急嘯聲。
葉子飄然而下。
當從破禪的臉上飄落到當胸時,黑衣蒙面人的長劍已經是卷起了干層泥沙閃電般地朝著破禪當胸刺到。
好快的一劍!好準的一招!
黑衣蒙面人無疑是個高手,很懂得把握機會佔盡天時地利。
就在破禪雙眼的視線被葉子擋住時,他所刺出的這一劍已經是佔盡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