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小孩,好可愛喔!」
哇!是個品質超級優良的哺乳動物。柳洋壓根忘了大辣妹故扮熱情,一雙玉手在他小臉上大肆虐待,色色的小眼珠子直盯著十公分距離不到的,束裹在兩塊小布內那對波濤洶涌的乳峰。
可愛的女乃女乃!小霸王柳洋來也!
柳洋正想獨享偉峰的溫軟時,偏讓一只不識趣的大手攫了過去。
「哪個該死的烏龜?!」柳洋氣惱咆哮。
「你在罵你自己嗎?不知死活的小烏龜。」席煜繃著臉將他提了半天高。
「放我下來。」柳洋悍然叫囂,怎奈小手小腳的壓根兒逞不了強,活像任人宰割的可憐小乳豬。
「想要我放了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混進來的?」席煜威脅。
不給個滿意的答案,難保不會將他丟進游泳池里,小表最好諳水性,不然準叫他把池水喝個精光,說到做到。
「放了他!」冷絕的聲音,似陣悶雷,霎時凝窒了流逸歡愉氣氛的空氣。
循聲望去,凝入席煜錯愕瞳底的不是意外出現的大哥席時雨,而是隨後出現的方岑。
一片怔愕的噤聲中,方岑訝然沖向席煜,救下攫在席煜大手上的柳洋。
方岑緊張的檢查柳洋的小身子,憂慮忙問︰「你哪里痛?讓我瞧瞧他是怎麼殘忍對待你。」
在空中吊了那麼久,柳洋覺得小腦袋開始恍惚暈眩得有些不听使喚,上面的空氣太稀薄,還是……好奇怪喔!身體輕飄飄像要飛起來。
「你怎麼了?」方岑緊張發現柳洋臉色不對勁,矛頭直指席煜︰「你到底是怎麼對他?嚇得他臉色那麼難看。」
席煜怔然乍醒,出奇冷靜哼了聲,漠然說︰「那個小表是該給他點顏色瞧瞧,如果你肯交給我的話,我會教你如何教訓這個冥頑不化的小表。」
「你怎麼可以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席時雨勃然大怒。
煞似處于七級超強大地震的震央,震得現場一片七葷八素,席煜更是暈頭轉向的不明所以,從沒見大哥發這麼大的脾氣過。況且這檔事又與他何干?
「大哥……」
「閉嘴!」席時雨又劈下一千斤重的超級大榔頭,怒斥︰「你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的兒子說這種話?!」
「兒子?!」席煜震驚的舌頭狠狠打了個大結。
頓時鴉雀無聲,一雙雙瞠目結舌的驚嚇表情。全落在同樣錯愕不已的席煜身上。
「要不是洋洋跑來公司找我,我恐怕永遠都不知道我有個佷子流浪街頭。」席時雨慍色漸濃,嚴厲的又說︰「你在外怎麼風流我都管不著,但你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我不能放任你破壞席家的名譽。」
「我……」天哪!這從何說起,席煜有口難言。
柳洋拉拉席煜的衣角,指著自己的小鼻子,還免費奉送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席煜豁然明白,原來這一切又是可惡的小表搞的把戲,也難怪他能輕易找到這地方來。這小表存心玩他嘛!
「你這小表看我怎麼把你丟進池子里!」最好再丟幾只鱷魚下去。
席煜氣急敗壞的想抓過柳洋,沒想他機靈得一溜煙躲到方岑身後,還示威的回敬個得意的鬼臉。
「你想干什麼?」盡避知道小霸王這回玩過火了,方岑仍以身護住柳洋。
席煜這回真的燒起三千度高溫的怒火,憤然扳過方岑薄弱的嬌軀,蠻勁的攫過柳洋拎得半天高,朝貴賓室走去。
「大笨豬,放開我!」
柳洋作困獸之斗,小拳頭如雨下般落在席煜厚實的胸膛上,惱得席煜索性將不安分的小身軀扛上肩頭。
「你要帶我的佷子去哪里?」席時雨喝斥。
「誰都別跟過來,我們父子倆要好好來個man'stalk。」席煜警告。父子倆這三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糗大了!「嘿嘿!必于man'stalk今天就算了,咱們父子倆以後有的是時間。」柳洋被那張驟變的歹臉嚇壞了。
「讓我好好問問你是哪個笨女人生下你這只小烏龜。」席煜不善罷甘休。
「喂!你不能這樣虐待兒童。」方岑焦慮的追了上去。
「老二,你帶來的這些女孩子該怎麼辦?」席時雨問。
「以前怎麼替我善後,就怎麼善後吧!」席煜隨口丟了句話。誰理她們啊!
唉!誰又知道泳池畔,碎了滿地的玻璃心,唏哩嘩啦的淚水溢滿一池水,池內躺了一堆美人魚死尸。
明天的新聞不愁沒醒目的頭條嘍!
***
進了貴賓室後,席煜與方岑天翻地覆的吵得不可開交,而罪魁禍首小柳洋竟事不關己的趴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他還只是個小孩子,你怎麼可以讓他喝酒?」方岑責難。
天地良心!「小姐,請你搞清楚,是他自己偷喝的,我再沒知識也不會拿酒給這個小表喝,我想阻止時,他早一口氣喝個精光。」席煜喊冤。
侍者忙送來熱毛巾,方岑急急接過,敷拭柳洋紅燙的小額頭,憂心問︰「你到底給他喝了什麼酒?」
「放心啦!只不過是杯調酒醉不死人的,醉浴藍色海初嘗甜美,只是後勁強烈,沒好酒量的人半杯就不省人事。」
「他如果出什麼差錯的話叫我怎麼跟他父母交代?」方岑憂慮的泫然欲泣。
席煜微愕!「他不是中途之家的孤兒嗎?」
「我指的是收養洋洋的家庭。」方岑解釋。
「哼!會教導出這麼目中無人的小表,我看也不是什麼好家庭。」席煜不屑的冷哼。
方岑黯然沉默半晌,喟嘆說︰「中途之家的可憐孩子根本沒有選擇自己未來命運的權利,像飄蕩的浮萍,誰提供他一汪池水,他就在那汪池水駐留。」
向來堅信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的殘酷生存法則定律的席煜,不懂同情為何物的冷漠的心,竟漾起悲憫的絲絲漣漪。
悲憫是弱者無可救藥的該死情懷。自己不是始終這麼認為嗎?是因為她楚楚可人的黯然模樣!還是……天曉得!他從不為慈善這兩個字捐過半毛錢,但……這時是怎麼回事?
「收養洋洋的是一對姓柳的夫妻,收養洋洋的目的只為了單傳的柳家能延續香火,然而夫妻倆都忙碌于事業,無法善盡教育洋洋的責任,所以才會造成洋洋叛逆的個性。」突地,方岑幽幽的明眸閃爍著欣慰的光芒,說︰「不過洋洋是個本性善良、聰明伶利的孩子,只是有時調皮得讓人有些頭痛。」
「我領教過了。」席煜悻悻然一笑。
冷不防的抬頭之際,水汪汪溜轉閃爍的秋波,驀地勾引席煜的心微微悸動。從來沒有個女人的眼神能駐留席煜半秒的目光,更沒有個女人能撩動他心湖的水波,但這沒來由的情愫……
「席先生?」方岑的嗓聲柔似飛絮般輕喚。
「啊!」席煜恍惚乍醒。
痹乖!這女孩到底藏著什麼魔力?只因那自然散發出來的,悲天憫人的單純真情?是啊!與圍繞在他身邊矯柔做作賣弄風騷姿色的蕩女辣妹相比,眼前這楚楚動人的清秀俏佳人,到底是別有一番清新月兌俗的迷人風韻。
被一泓深潭似的幽邃烏瞳凝映,方岑頓失自在,而他完全無視于她失措的慌張,肆情的放送他超強力的電波。
「席先生?」方岑羞怯的蠕動唇瓣,垂下螓首。
這男人都是這麼肆無忌憚的直盯著人家瞧嗎?那睇視的深邃里,仿佛有著一顆不安定的靈魂,挾著一股企圖解放女性桎梏矜持的野蠻霸道魔力。
「你希望我對你展開追求嗎?」席煜輕浮的笑意,仿似不在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