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絕不是道歉的方式,我要你為剛才的不禮貌道歉。」駱依辰再次悍然地傳達自己的堅持。
半晌窒悶的沉默,崔胤冷冷地逸出話來︰「這次跟唐氏的談判,我需要個秘書談判。」
駱依辰訝然。他在暗示她,已經接受了她這個秘書嗎?該怎麼辦?很有骨氣拒絕,還是……唉!家里可是有五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那!
「通知準備車子。」他冷冷地徑自走去。
「是。」駱依辰似尚未回過神般。
展臣陡地失望,這樣就結束了?沒意思!
???
是場勝負立判的談判,在崔氏及展臣兩組的智囊團強力操盤運作下,唐氏幾乎是無招架之力,任由予取予求,順利由展臣奪下唐氏的經營權,旋即召開記者會。
這場記者會本不在預定的計劃,然而這項收購早引起媒體度關切,在崔胤及展臣步出會場時,已被蜂擁而至的媒體包圍的寸步難行。
「各位,待會兒將舉行場記者會,我們將在記者會上回答各位關切的問題。」在一片混亂中,駱依辰適時化解了一場混亂。
不經授權的決定,引起了崔胤的不悅,這位青澀的女秘書憑什麼替他作任何決定。
「駱小姐,總裁並不喜歡面對媒體。」公關經理緊張地說。駱依辰出入意料的鎮定,邊迅速整理資料邊說︰「剛才那種情況,更會逼得總裁面對媒體,待會兒的記者會由我們談判團隊出席就行,給記者的資料,我會在十分鐘後備妥。」
崔胤袖手旁觀,任由連見習都算不上的駱依辰在一片混亂中,臨危授命地統領指揮。
她鎮定地排開波波涌來的記者媒體,將崔胤及展臣領進貴賓房,旋即為智囊團闢了間隱密的會議室。
「我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準備這場記者會,記者會由公關經理主持。我們必須設定記者所有可能回答的問題,並回答所有可能的問題,至于新聞稿,我會在記者會結束前,送到每個記者手中。」駱依辰展現了令人為之亮眼的危機處理的本事。
看似雜亂無緒的混亂場面,卻在駱依辰冷靜運作下,井然有序地進行。一如預期的掌控,記者會由公關經理屈中恆率領智囊團,從容舉行。
另闢的小密室內,駱依辰振筆疾書,草擬出一份新聞稿,那專注的神情,凝入隔著一道玻璃窗,貴賓室里的崔胤。
那忘情的側臉……
是可可!那額前幾綹的發絲,那突挺的鼻梁孤線,那厚薄適中的盈巧唇瓣,及下巴尖俏的線條,宛如可可芙蓉再現,越發清晰勾勒出她柔美的線條。抽動著自己不願觸及的痛,與烙印執著的愛。
不!可可的倩影已遠揚,已然逝去的愛,只能絕望地封鎖在內心深處,讓時間沉澱,讓時間無情扼殺所有最愛的繾綣記憶,讓時間……
時間沒有沖淡什麼,時間沒有腐蝕所有關于可可的記憶,卻讓記憶的輪廓,越發殘酷的鮮明,終日啃食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只要可可的倩影依然鮮活地烙印在心底,痛楚將永無止境地折磨他。
那張側臉,那張神似可可的該死側臉,在痛苦記憶里,殘酷地剝裂一道道隙縫,汩汩溢出……
俊顏因痛苦而扭曲,黑瞳因那該死的側臉而烈焰噴熾,體內狂野流竄的狼性基因倏然迸裂,迅速鉗制痙攣的肌肉。意識逐漸模糊,同時驟轉成一股足以撕裂身體的狂暴獸性,基因開始叛逆意志,迸出最恐怖的突變,他……不,是它!
它,在人與狼間作最痛苦的掙扎;他,逐漸喪失控制自我的能力……
展臣嚇得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倉皇地叫著︰「崔胤,現在可不是開這種玩笑的時候!現在外頭一海票的記者,這麼搞的話,明天準上頭條!」
「我也不想。」可是,他實在控制不了體內驟裂的變化。是那張該死的側臉!狼毛快速地從毛細孔濃密地豎起,黑色的隱形眼鏡從眼眶月兌落,森冷的藍瞳緊張搜尋著逃處,他必須即刻逃離現場。
「崔胤……」展臣試圖喚回已漸現狼形的崔胤。
「不要踫我!」崔胤低吼。他不願喪盡理智傷害無辜。
藍瞳迅即盯住一道通往太平梯的後門,不假思索地破門而出。
巨裂的破門聲,騷擾了進行中的記者會。「總裁!」駱依辰倉皇地奔了進來。「吼!」太平梯內傳出聲聲毛骨悚然的狼嗥。
第四章
幽暗的窄巷,一盞微弱的路燈,似盡它最後殘弱的責任,發出昏昏暈暈的慘綠亮度。
它無力照亮窄巷的明亮,反而更添其陰沉詭異的恐怖。
「喀卡!喀卡!」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清脆卻有幾分蹣跚零亂地踩破窄巷的岑寂。
已是子夜時刻,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衣著惹火性感,濃妝艷抹的打扮,踩著顛跡醉步,三步兩步地在窄巷里走走停停。
窄巷內,清一色是女子公寓,更特殊的是,公寓內的住客悉數淨是在燈紅酒綠下討生活的特種營業女子。
她,正從一間連自己都搞不清楚什麼名字的汽車旅館回來,濃濃的香水味摻雜著惡臭的酒味及男人的汗臭味。
印象里,她從沒清醒地走過這條窄巷,更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模回家,還有本事認得屬于自己的床。
「嗯!——」月復內的酒精劇烈地翻攪著她的胃。
她終于不支,只手扶住路燈的桿柱,俯子打算嘔吐個痛快,不消片刻光景,如願將胃內的穢物吐倒個痛快。
她乏力地蹲了下來,試著做深呼吸抬頭,卻不經意地看到投射在牆上的光影,赫然地映出如巨獸般龐然大物的巨影。
媽媽咪啊!是什麼突變的怪物?
她瑟顫顫地轉身。「哇——」一聲駭然的驚叫被嚇得硬從喉間吞了回去,跟蹌地跌落牆角,見鬼似的一臉慘白。她瞪大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獠牙涎著口水,而且全身黑茸茸似狼似人的巨碩怪物。
那發出慘綠亮光的森冷狼眼……
她啞然無力地發出一聲慘叫,碩壯的巨獸已朝她瑟顫虛月兌的嬌軀撲上……
刀鋒般的利爪劃破她身上少得可憐的衣服,一只布滿獸毛的大掌粗野地搓揉著,狂暴摧殘著還來不及綻放的粉女敕蓓蕾,獸毛濃密的胯間,已然強硬的……
「吼!」一聲栗悚的獸吼。
它粗野的巨掌扯掉少女托臀的窄短裙及褻褲,碩壯的堅挺巨物,霎地使盡蠻勁刺破緊窒柔軟的幽處……
「啊——」昏死前,最後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任憑濃稠的鮮血從汩汩溢出,巨獸依然熾烈無情地頂刺沖撞……直到射出一股熱熱的稠液。
「吼!」
撩牙殘暴地咬破粉頸女敕膚,激狂地吸吮汩汩涌出的鮮血……
???
曙光從遠處的山稜脊線透出黎明前灰蒙蒙的黑肚白,覆蓋墳冢上的綠草,葉梢凝結的露珠,閃爍著剔透的晶瑩。
手臂針刺的痛,讓躺在可可隆起墳冢上的崔胤緩緩蘇醒過來,他舒暢地感受到新鮮的血液從手臂注入體內的血管。
崔霖將針筒內的血液注入崔胤的體內後,才將針從崔胤手臂上抽了出來。
崔胤的體力在虛月兌中迅速恢復,緩緩睜開沉甸的眼皮,除了崔霖外,墳前還站著崔翔與展臣悠哉地抽煙,閑聊著些什麼。
逐漸清明的意識,似乎不意外自己「又」在可可墳上睡了一晚。
一如往昔,只要狼性的基因霸佔拈奪了他的身體後,他總會跑到可可墓前,將獸性發泄殆盡,再精疲力乏地倒在可可的墳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