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繁定,伯父、伯母來高雄了。」陳玉琪自動推門進入辦公室,凌人的氣勢仿佛在自己家中。
「我知道。」仇繁定無奈的道。
陳玉琪這才注意到,在場的除了仇繁定外,還有仇氏夫婦與汪曼瑀母女。
「伯父、伯母,她就是和繁定同居的女人。」陳玉琪跺腳的走到仇母身旁,指著汪曼瑀撒嬌道︰「她還騙我那位小女孩是她和繁定的私生女。」
仇母不作任何評判,只道聲︰「喔!」
「她是個有夫之婦,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怎麼配站在繁定身旁,而且,我看她是為繁定而來,四家電腦公司的老板,前景看好呢!」
汪曼瑀的臉色立刻刷白,一來是為了陳玉琪的言語傷人,另一個即是仇繁定的身分。
老板?他竟是個四家電腦公司的負責人。他騙我,這是汪曼瑀第一個感覺。
「媽媽!」文儀受傷的望向母親。
汪曼預可以為自己忍氣吞聲,卻不能忍受女兒受到委屈,尤其是傷人至深的苛刻言語。
「陳小姐,我希望你有事可以針對我,而不要批評我的女兒。」汪曼瑀冷冽道。
「笑話,事實還怕人家知道。」陳玉琪不屑的道,手依舊挽著仇母。
「我的確不是仇繁定八年前的女友,文儀更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而我的確曾是有夫之婦,現在我寧可希望自己還是有夫之婦的身分。」汪曼瑀瞪向仇繁定,「我說過,我最討厭欺騙和利用,而你……」
「曼瑀,你听我說,事情並不如你所想的那樣。」仇繁定狠狠的瞪著陳玉琪,口中則著急的想跟汪曼瑀澄清。
陳玉琪被他瞪得躲到仇母身後。
「你不是公司的負責人?」
「我……是。」仇繁定無法否定。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汪曼瑀生疏而有禮的向仇氏夫婦道別,牽著文儀往外走去。
仇繁定想追過去,卻被陳玉琪不怕死的牽絆住。
「放手!」
「繁定,那種女人你還追什麼追?」陳玉琪實在不懂自己並不比汪曼瑀差呀!為何仇繁定要如此侍她?
「你懂什麼?你所謂的同居,除了你第一天來高雄我借住在她家客房以外,其余的夜晚我都是和她比鄰而居。她和她的丈夫早在兩年前就分居了,離婚協議書也簽妥了,但她對公婆還是侍親至孝,這些你知道嗎?你有什麼資格評判她?」仇繁定將她抓他的手用力的甩掉,仿佛她是麻瘋病人般的可怕,「我問你,我只有給我父母公司的地址,他們怎麼會找到我住的地方?」
「當然是我給的,我還特地帶他們到那地方找你。」陳玉琪得意的道。
「那你必定知道那棟大樓發生火災,若不是文儀,他們說不定會發生危險。」
「我……所以我才……趕來告訴你。」陳玉琪吞吞吐吐的說。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滾!」仇繁定失控的大叫。
「兒子。」仇母安撫似的輕拍兒子的臉,要他冷靜下來,「陳小姐,你和繁定大概不合適,我們兒子配不上你。」
「你們……」陳玉琪這才發現她真的輸了,而且輸得徹底。
「既然房子那邊暫時還不方便回去,我先送你們回祖屋吧!」仇繁定悻悻然的送雙親回祖屋,「我公司還有事,晚上我再帶你們去吃飯。」
「孩子,汪小姐是個不錯的對象,千萬別放棄。」仇父打氣的說道。
「是呀!有文儀這樣的孩子,母親絕對差不到哪去。」仇母肯定的說道。
仇繁定苦笑,臉上有絲安慰,「媽,你知道嗎?昨天曼瑀才說過和你一樣的話,她說,能教養出像我這樣出色的兒子,雙親絕對差不到哪去。」
「去吧!讓她成為仇家的媳婦,像文儀這樣的孩子可以多幾個。」仇父以男人對男人的方式搥仇繁定一下,要他加油振作。
「呃!我不要她生。」看雙親錯愕的望著他,仇繁定不好意思的搔頭道︰「有了孩子,她一定會更忽視我。」
「你呀!隨你吧!」仇母縱容的揮揮手,「去吧!去把媳婦給追回來。」
「是。」
仇繁定信心十足的駕車離去,卻沒想到「追求」才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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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家具泡水後,許多電器用品都得汰換,經過一個星期,汪曼瑀才回到住處。回來後,她開始對仇繁定施行冷戰,根本把他當隱行人般。
他依舊殷勤的接送文儀,並煮晚餐,當然汪曼瑀原本給他的備用鑰匙他才不會傻得自動交回。在看到汪曼瑀有一絲笑容,有軟化的跡象時,隔天就會看到她家中多出幾個人,時而女性,時而夫妻檔,最後全挑男性。他自然得替她招待朋友,男女皆一樣,每次她的朋友偏向他時,她總會咆哮大叫,過兩天就會換不同的人住進客房。
如此又過了兩個月。其中令仇繁定印象深刻與疑惑的,是汪曼瑀的家人從來沒來過,直到某日,霍俊賢從國外海港打電話來,正巧被他接到,他告訴霍俊賢現在的僵局,霍俊賢立刻大笑說有辦法。
棒天汪曼瑀的家人浩浩蕩蕩的住進她家,客房、書房都住人還嫌不夠,最後由文儀建議借住他家才圓滿解決。
每天的生活依舊,晚餐依然由仇繁定掌廚,苦的卻是汪曼瑀,每天由汪曼瑀的母親、妹妹、弟弟三人輪番上陣「念」她,告訴她仇繁定的好在哪里,氣得汪曼瑀反問︰「究竟他重要?還是我重要?為什麼你們都幫他?」
「吃人家的嘴軟,每天看他忙進忙出,你這個主人倒清閑得大喊無聊。」汪曼瑀的妹妹不服氣的指責,「你別人在福中不知福。」
「就是呀!你知道你有多久沒咆哮了?八年,自從你結婚以後就再也沒有。」她弟弟捂住雙耳,道︰「雖然很吵,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如此有‘生氣’的模樣。」
「我是成熟了,當然不會再咆哮,再說,為什麼用咆哮兩字,真難听。」汪曼瑀反駁道。
「這麼說來,你現在又變幼稚了?」汪母又好氣又好笑的問。
瞠目結舌的汪曼瑀要說是也不對,要說錯也不是,就這麼一張嘴闔了又開,開了又闔。
「明天我們要回去準備過年了,文儀也跟我們回台北。」汪母語重心長的道,「自己好好思量吧!」
翌日,真如汪母所說的,家人全回台北,偌大的房子就剩她一個人。正煩躁得想出外走走時,在褸下踫到郵差交給她一封信,看完信,害她又乖乖的回家。
苦思許久,來回的看著那封信,原本已經動搖的心現在是舉手投降,她已經被仇繁定的情網罩住,躲不掉也逃不了。
「曼瑀、曼瑀?」今天被公事給纏住了,回來較晚,仇繁定連公事箱都還沒放好就先來找汪曼瑀,在看到漆黑的客廳沒有一絲光線,他還以為她也回台北,「我還是沒辦法留住你。」
一直待在書房的汪曼瑀早已適應黑暗,也听到他叫她的聲音,走出書房就看到他頹喪的坐在沙發上。
「你……回來遲了。」
「曼瑀?!」順著聲源找去,仇繁定欣喜的抱住她,「我以為你拋下我回台北了,別再生我的氣好嗎?」
「下次……若要遲歸,得先打電話報備。」汪曼瑀依偎在他懷中,哽咽的說。
「怎麼了?」仇繁定伸手打開客廳一角的閱讀燈,兩人籠罩在昏黃的燈光下,他清楚的看到汪曼瑀頰上的淚水,「為什麼哭?」
汪曼瑀深情一笑,輕撫他的臉頰,「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卻小氣得氣你騙我是否為老板,我好傻、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