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面對霍俊賢這種有禮的態度,汪曼瑀只能猜測他找她必定有大事發生。
「你覺得……我們如此生活……好嗎?」霍俊賢小心翼翼的問。
「你認為需要改變嗎?」汪曼瑀感到有一絲害怕,害怕他將要說的話,而現在她實在還沒有任何準備面對他將要說的話。
若他要求復合,她不認為自己能回到兩年前的日子,那會扼殺自己的生命,更別提文儀對兩年前的生活,就有多畏懼就有多畏懼。
若是要求分手,她並不認為有此必要,反正現在兩人分居,連要踫上一面都還得雙方配合時間,還有必要再多那一道離婚的手續嗎?
看到汪曼瑀眼中的淡然,霍俊賢不知她是真的不在乎,還是跟以前一樣把情緒都深藏在心里,他依舊還是和初識她時般的不了解她。
「為什麼不說話?」汪曼瑀雙眸瞅向丈夫,如果分居了兩年的人依舊可以稱之為丈夫,那也只是徒掛虛名而已。
「我只是在想,現在我還是和剛認識你時一樣的不了解你,我不知道我剛才的話,在你听來是高興還是生氣、厭惡,我完全不知。」霍俊賢老實的道出。看兩人各坐一方,只比陌生人多了一些了解,但彼此的距離依舊遙遠。
「了解我,重要嗎?」從認識、結婚至今,少說也有九年了,現在還在談了解與否的事,的確令人感到可笑和可悲,汪曼瑀的臉上有著淡淡的輕愁。
「曼瑀。」霍俊賢求饒似的叫著。
「我沒有別的意思。」汪曼瑀不知自己今天究竟是怎麼了,似乎較為多愁善感,「回到我們原來所談的話題吧!」
「話題?」
「改變,你剛不是問我,我們這樣生活好嗎?你認為呢?」汪曼瑀反問。
「我不想委屈你,分居兩年,要你守著為人妻子的名義,對你而言是不公平的。」霍俊賢真誠的說,「我是個男人,有我正常的生理需要,我不能欺騙你說,這兩年我一直過著和尚般的生活。」直視著汪曼瑀,他不覺得有欺騙她的必要。
「換言之,你認為你有需要,而我就一定也是如此嗎?」汪曼瑀不知他何時變得如此開放,竟然和她談起彼此的性需求。
「我想我並沒讓你對這件事感到反感吧?」霍俊賢的記憶中,汪曼瑀是個熱情女子。
「你……」好久沒有臉紅的汪曼瑀,在談起房事時不禁羞紅了臉。
「我不是取笑你,只是對自己有信心。」霍俊賢第一次感覺到略勝汪曼瑀,知道她內心深處仍然羞澀如少女般。
「是,要我贊美你的技巧無人可及嗎?別忘了,我無法比較。」汪曼瑀惱羞成怒的道。
汪曼瑀羞怒的嬌容看在霍俊賢的眼中,不禁漾起一絲的眷戀,月兌口道︰「放棄你,是我一生的錯誤;失去你,是我一生的遺憾。」
「你。」汪曼瑀嬌嗔的說,「今天出門前,你是吃了多少蜂蜜還是糖?嘴甜得膩死人。」
「或許是我現在才有所領悟吧!」霍俊賢苦笑道。
「重點,我不想再猜測下去,告訴我你的決定?」汪曼瑀大概已經猜出他今天來的目的。
「我們離婚吧!」
雖然已經清到他要說些什麼,可是親耳听到仍讓汪曼瑰愣了一下。
「剛剛才說‘放棄你,是我一生的錯誤;失去你,是我一生的遺憾’,現在馬上要求要和我離婚,這……這算什麼?」汪曼瑀不知自己究竟是該喜還是該憂?
「我是為你好。」
「為我?」汪曼瑀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氣,只知自己要將怒氣宣泄,而對象當然是惹她生氣的人,「什麼叫作為我?你要自由不要束縛,我不是放任你自由漂泊,讓你愛上哪就上哪嗎?甚至你說,你有自己的生理需要,基于‘人道’我又說了什麼?先前的甜言蜜語,只為求我遠離你的生命,我退得還不夠遠嗎?」
「曼瑀……曼瑀!」霍俊賢從來沒看過汪曼瑀生這麼大的氣,當初提議分居時,也不見她如此。
再說,根據一般的程序而言,分居長達兩年,再下一步不就是協議離婚嗎?霍俊賢不認為汪曼瑀從來沒想過會走到這個地步。
但是,兩年了,兩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們雙方冷靜下來,仔細思想自己想要什麼,是合?是分?汪曼瑀不該活像被人拋棄般,除非……除非最近她踫到了什麼麻煩事,霍俊賢如此推測著。
「喂,說話呀?」
「我很久沒看到你這麼有精神了。」霍俊賢調侃道。
「我現在是在生氣、正和你吵架,難不成要我輕聲細語嗎?」汪曼瑀有著哭笑不得的感覺。
「是討論,吵架是兩人彼此惡言相向,我可沒有,所以我們這樣頂多算是討論。」霍俊賢笑意盎然的道。
「你是特地來找我閑嗑牙的嗎?」汪曼瑀沒好氣的道,「算了。」一擺平,她已經放棄和他爭論和生氣了。
「不能算了,我是真的希望和你離婚,我不管已婚、未婚依舊自由,但是我不希望妨礙你追求第二春的自由。」霍俊賢誠摯的道。
「第二春?好像我已經四、五十歲了,說什麼第二春。」汪曼瑀挑剔他的用辭,不滿的道。
「何不告訴我,你最近是不是踫到什麼困難?」霍俊賢問。
「困難?我有什麼困難?每天待在家里,出門總是一身光鮮打扮,不明就里的人總以為我是被人包養的情婦,才會每天乖順的等待情夫,如此輕閑的生活,還會有什麼大不了的困難?」汪曼瑀睜著無邪的雙眸道,卻更顯現出她對此事的重視。
「真有人如此認為?」說完,霍俊賢已捧月復大笑了起來。
等了好一會兒,還未見他收斂笑聲,汪曼瑀冷聲問道︰「笑夠了沒?沒想到我還能提供你如此愉快的笑話。」
「我……」霍俊賢還是無法抑制笑意,只要想到有人如此誤會,他就無法止住笑意。
听到鈴響,汪曼瑀惡狠狠的瞪了霍俊賢一眼,才起身去開門。
「是你。」看到門口站的是仇繁定,汪曼瑀的怒氣又升高了幾分,「有事嗎?」
對于汪曼瑀的態度,仇繁定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依舊面露微笑道︰「文儀回來了嗎?不知她身體是不是好多了?」
原以為仇繁定又是為自己而來,沒想到一開口居然是為了女兒,這讓汪曼瑀一時不知該用何種態度對待,幸而有霍俊賢接下去應對。
「這位是……」雖然話是對著汪曼瑀說,但霍俊賢的眼楮卻是直盯著門口站立的人。
「我是住在隔壁的鄰居,我姓仇。」仇繁定雖然說異眼前男子的出現,依舊好風度的回答他的問話。
「你好,我是文儀的父親,听曼瑀說,昨天是你送文儀去看醫生的,謝謝你呀,仇先生。」霍俊賢誠摯的道謝。
「哪里,哪里。」仇繁定暗中打量眼前的男子,原來他就是文儀的父親。
「請進來坐,文儀也快下課了。」霍俊賢才說完,就發現汪曼瑀似乎神情冷淡的瞅了他一眼,他不禁想,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這……不會太打擾?」仇繁定眼楮有意無意的看了汪曼瑀一眼,似乎感覺到她的拒絕。
「怎麼會呢!請進。」霍俊賢一手摟著汪曼瑀的肩,硬要她退一步,好方便仇繁定進來。
「仇先生請坐。」看汪曼瑀往廚房走去,霍俊賢只能逕自招呼客人。
「謝謝。」
「仇先生不知在哪里高就?」
「我在電腦公司任職。」仇繁定不疾不徐的回答。
「那太好了,以後曼瑀的電腦有任何問題,就可以就近請教了。」霍俊賢對著手端著飲料的汪曼瑀道︰「你說,這不是太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