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就是了。」現在只要讓她能解除如此尷尬的場面,要她答應什麼都會接受,再說只要她一自由,乘黃又能奈她何?
只可惜咪依的如意算盤被永寧接下來的話給打散,只見永寧道︰「乘黃怕你反悔,它要你以山神的名義起誓才算數。」
「我……」咪依挫敗的長嘆一聲,順從道︰「我以咪依山神的身份起誓,答應讓乘黃送我回去。」
一說罷,乘黃立即放咪依自由,咪依只能順從的騎上乘黃,並向永寧揮手道別。
直到乘黃的身軀消失在眼前,永寧這才往洞內走去,想到自己還有一件事得辦,一直進洞內,就發現到男人坐在石床上,而善叱則窩在石床前。
「善——叱!」永寧用最嚴厲的聲音叫著善叱,以表達自己的不悅。
「呼!呼!呼!」善叱立即跑到永寧面前,撒嬌的在永寧腿邊磨蹭。
「為什麼擅離職守?」永寧生氣的問。
「呼!」善叱委屈的指指坐在石床上的人,張著無辜的雙眼看著主人。
「你……」永寧一甩手嘆氣問︰「你為了跟著他,才離開洞口?」
「號號!」善叱肯定的叫著。
「他為什麼出去?去哪兒?」永寧反問。
善叱不答,只將頭伸到永寧面前,表示要永寧用感應的方式自己看。
永寧順著善叱的意思,將手放在善叱的頭上,立即藉由善叱的記憶,腦中浮現善叱跟隨那人離開山洞以後的一切情景。
永寧看到那人走出洞外後,好奇的四處模索,仿若初生嬰兒對世界的一切感到好奇,他似乎用手觸模了山洞周遭的環境,他似乎也看到善叱跟在身後,只見他嘴巴動了動,只可惜不知他究竟說了些什麼,直到山洞外的環境他都模熟了,這才放棄的隨善叱回來。
「模索?」永寧收回放在善叱頭上的手,將目光移置石床上呆坐的人,「他看得見?!他會說話?!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永寧百思不解,為了尋求答案,也為了獅子山的所有子民安全,她必須知道他究竟是誰,她決定不管他的意願如何,都要擅入他的思緒。
走到他的面前,永寧伸出手放在他的額頭,凝聚注意力開始感應到他所能感覺到的一切,除了善叱徘徊在她的身旁外,她幾乎感應不到任何東西。
永寧蹙眉的看著那個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失敗,她一手結印加強念力,希望能超越一切藩籬——如果他有能力設置任何藩籬的話,當她正想放棄時,卻捕捉到一絲微弱的影像,永寧笑著立即尋著那微弱的影像,進入了他的思緒。
從他的思緒中,永寧看到和善叱同樣的景致,也就證明了他今天的活動和善叱所說的相同,而待永寧正想探究他更深的記憶時,突然看到自己的影像出現,永寧立即低頭看著他,正好見到他清澈明亮的眼楮也正看著她。
「你看得到我?!」永寧柔聲問。
「號!號!號!」
他的回答讓永寧錯愕的愣了一下,看看腳旁的善叱,再看看他。
「剛剛是你……在說……話?」永寧不太肯定的問,其實內心她非常肯定善叱剛剛並未開口。、、
「號!號!」他再一次回答。
「如果你的叫聲……呃,說話……的意思,和善叱一樣,那就表示你听得到我說話的聲音,也明顯的了解我的意思,而你也是真正的看得到我!」永寧再一次問︰「對不對?」
「號!號!」
連續三次都得到相同的回答,永寧不禁懷疑,究竟是他只能發出這種聲音?還是他想表達的意思正是如此?她收回手又問了一個問題,相信這個問題的回答能解釋她疑惑。
「你有名字嗎?」見那人微怔了一下,永寧可以確定他大概不懂自己話中的意思,她解釋道︰「我是永寧,它是善叱。」永寧指指腳旁的善叱道︰「你呢?你有名字嗎?」
「哭!哭!」
永寧終于松了一口氣,原來他真的懂她話中意思,而且也會表達意見。
「這表示你不確定,你自己有沒有名字羅?」永寧見到那人肯定的點頭,「你一定是生了場大病,嚴重到忘了自己的名字,那我先替你取蚌名字吧!」
「號!號!」
「既然同意我想……你叫……」永寧看到他如陽光般明亮的眼眸,遂決定道︰「就叫昕曜。」
看到他疑惑的看著她,永寧問︰「不喜歡這個名字嗎?每次看到你的眼楮,我就想到日出,就像大地從黑暗中重獲光明,雖然這是因太陽照耀的關系,但……」說到這,永寧頓了頓,她好象在他眼中看到一抹金色亮光射出,突地她心中徒生一股疑惑與不安,永寧不能肯定自己剛剛究竟有沒有看錯?「是我眼花,一定是。」
「不管啦!從現在起記住,你就叫昕曜。」永寧指指自己,「永寧。」
「昕……」那人指指自己,卻只能發出不太像「昕」的音。
「對!昕曜。」永寧鼓勵的重復一次,「昕曜。」
「號!」
永寧被他努力嘗試的臉,及發音不甚標準的樣子給逗笑了。
「今天暫時到此為止,明天我再教你一些別的。」永寧感到全身疲憊,「我要去泡泡熱池,等會再拿東西給你吃。」
當永寧走到洞內那處因地熱匯集的小水池,才月兌下衣服將身子泡進水池中時,赫然看到昕曜跟在她身後,並好奇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苦惱的拍拍自己的頭,永寧沒想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後,而她居然渾然不知,不知他是一開始就跟在她身後,還是才剛到?永寧只想安慰自己道︰「他並不是壞人,至少目前還不是。」
先將自己的尷尬拋在一旁,永寧告訴自己既然無法挽回已發生的事——究竟他有沒有看到她的,干脆忽視它,並藉由講話讓自己自然些。
「這個池子里的水常年都是熱的,因為它是由……反正我將這個地方取名為‘湯谷’,傳說中,太陽洗澡的地方,就叫湯谷,也叫蜴谷或溫源谷,不過我比較喜歡‘湯谷’這個名稱。」永寧發現自己正在喋喋不休,卻沒法子制止自己。
當永寧懊惱的希望水池的溫度,能制造更多的霧氣,好讓她能遮掩身軀時,沒注意到昕曜已起身離開。
「听說,原本的谷口的海水像湯一樣的滾熱、沸騰,是因為十個太陽常在里面洗澡的緣故,而這里的水也是常年熱的,所以我就將這池子也取名為‘湯谷’。呃,這句話我剛剛好像已經說過,你……」永寧一抬頭,哪里還有人在?除了她自己,昕曜不知何時已走掉了。
長長吁了口氣,總算又是獨自一人,永寧再一次的傾听,確定沒人——其實也只有昕曜,善叱早被她規定當她到「湯谷」,它是不準跟進的。
拿起村民貢品中的衣服,永寧在套上衣服時,一邊自嘲的想著,「原來你嘮叨起來,可以把人給嚇跑,居然還想告訴昕曜‘湯谷’名字的由來,誰想听呀?」
順手將換下的衣物丟進「湯谷」中,再隨手撈起擰吧,走到在山洞中另一處通風的地方,永寧在兩邊的石壁突出處放了根竹竿,正好讓她晾干衣服。
永寧不像其他山神,習慣讓村民服務,唯一能讓她接受的是村民的貢品,除了衣物就只有水果,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她盡量不用法術。
在她認為,以自己的修煉而言,法力有限,應該用在保護村民、保護獅子山所有的生靈上,不用法術就是儲存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