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是匹待馴服的野馬?」葉勝欽笑罵地輕捶文杰,「我看你比我更像。」
「我?」文杰將行李箱放在衣櫃的底層,整理衣物的工作告完成後,才說道。
「那當然,你呀!一臉的酷相,讓每個女人都想溫暖你寒冷的心,軟化你臉上的線條。」葉勝欽往床上一坐。
「什麼時候你也開始研究起人了?」文杰好整以暇地說,眼中充滿著嘲弄的意味。
「當我覺得有需要時。」葉勝欽不在意地說,當他看到文杰用研究的眼光注視他,他才不自在地問︰「為什麼這樣看我?」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文杰一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道,「談戀愛啦!」
「沒那麼幸運。」葉勝欽毫不隱瞞的承認,「是單戀、暗戀。」
「像你這麼出色的男人,也會有沒人要的時候?」文杰故作驚訝地道。
「少消遣我了。」葉勝欽瀟灑地站起身,「她只是不知道我是認真的。」
「難道你沒表明自己的心意?」文杰訝異地問。
「只怕我明說,她不但不會相信,還會以為我是在開她玩笑呢!」葉勝欽顯得有些無奈。
「誰教你老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文杰一點也不同情他的遭遇。
「這才是我吃虧的地方。」葉勝欽無奈地說,「人太過于體貼,尤其是男人,就會被當成是濫情、欺騙感情的騙子,像你,老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還是有很多女人主動親近你,可是,別人頂多說那是女人自作多情,和你一點關系也沒。」
「或許你該改變一下你的「態度」,至少也可以減少一些麻煩。」文杰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但仍善意的提出建議。
「我拒絕,我寧可我的伴侶了解我,而不是每天防我像防小偷般的,深怕我會太博愛。」葉勝欽正色地說。
「先生,博愛和濫情之間還是有分野的。」文杰走過去,一手搭在好友的肩上,語重心長地說。
「這我當然知道,只可惜每個人的標準不同。」葉勝欽嘆息的說,「走吧!我知道你向來很少看電視,當然也沒見過我們片中的女主角,她的房間就在你的隔壁,我幫你介紹。」不等文杰答應與否,葉勝欽就逕自拉著他往隔壁房間走去。
輕敲幾下房門,听到房內喊著︰「請進」,他們才開門走了進去。
「汶珀,我幫你介紹本片的武術指導,說穿了也就是武打導演。」葉勝欽對著坐在床上的女孩說。
「等一下!」那女孩頭也不回地喊著。
葉勝欽對文杰聳肩表示不知對方為何會如此,而文杰則緊盯著那熟悉的背影,愣在原地不知該有何反應。
葉勝欽好奇的走到地面前,文杰也跟著往前走,這時他倆听到她一直重復地說︰「他會來找我,他不會來找我……」
「汶珀,你在做什麼?」葉勝欽見她手里拿朵玫瑰花,將花辦一辦一辦地剝下來,不禁疑惑的問道。
「噓!」汶珀仍然理都不理他們,繼續低頭做著手上神聖的任務,「他會來找我,他不會來找我,他會來找我,他不會來找我,他……」
「汶珀,我只听過黛玉葬花,可沒听過黛玉殘花。」葉勝欽感到好笑地說。
「你別吵嘛!這件事情很重要的。」汶珀嘟著嘴埋怨道。
文杰腳步往左邊移了一點,這才看到她座位的下方,有許多玫瑰花辦,一抹難掩的笑意爬上他的臉上。他好整以暇地再往左邊移,直到靠在牆上為止,並乘機打量這間擺設和他差不多的房間。當他的眼楮移到床邊的那個熟悉的行李箱時,如果原本還有什麼不確定,現在也一掃而空了,她——正殘害花朵的那個女孩,就是他的落難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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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珀一早起來,便先將行李收拾好——以她的標準就是將所有的東西塞進行李箱中,然後再將稍早所寫的短簽折好放進信封,提起行李箱準備離開。
在離開前,她將信封塞進況文杰的房間,才到一樓的櫃結帳。她討厭分離,所以寧可不說再見,這樣就永遠只有重逢而沒有分離。
但是,才踏出飯店的大門,依依不舍的情緒立即充斥全身,她不知花了多少意志力,才將腳步跨離飯店,坐進計程車。
但她又迷糊地轉錯車,所以不得不求助在台灣的秘書,兩個小時後,她才坐進電影公司租借的直升機,到達拍攝片場。
一到電影公司所租用的旅館,汶珀行李也不整理,立即拿起梳妝上的花朵,玩起少女時代所玩的游戲!用花瓣預測事情。她敬畏地剝下花瓣,連誰在敲門都不管,直到花辦全部剝光,只剩花蕊時才抬起頭。
「忙完了?」葉勝欽耐心等候著,直到她抬起頭時才問。
「花蕊算不算啊?」玟珀答非所問的看著葉勝欽,「算不算嘛?」
看她一臉急切的樣子,葉勝欽還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能反問︰「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汶珀不滿地瞪著葉勝欽,根本沒注意到還有另一個人站在她的左邊。
「呃,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重要嗎?」葉勝欽小心翼翼的問,根據他以往和女性溝通的經驗得知,往往他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事,經過她們的思考方式揣摩之後,卻成了非常重要的事。
丙然,汶珀立即細數花蕊的重要性,「你看,單數和雙數的結果完全不同,原本是他會來找我,若加上花蕊那結果就變成他不會來找我,你說,這是不是很重要?」
雖然還不完全了解汶珀的意思,但葉勝欽仍點頭附和,因為她眼中的「在意」令他無法搖頭否認。
「對嘛,為了符合準確性,花蕊是不是該算數,就成了決定結果的變因了。」汶珀煩惱地看著葉勝欽。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有人來找你,可是又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找你,所以,就用數花辦來決定……呃,預測?」看到汶珀終于露出一絲笑容,葉勝欽這才終于為自己弄懂她的意思而松了一口氣。
「這是我們國中時,最喜歡玩的「算命」游戲之一。」汶珀解釋地道。
「算命?」葉勝欽不敢苟同的說,「這也算是算命的方法?」
別說是葉勝欽不贊同,就連站在一旁的文杰也不同意的搖頭,偏偏汶珀卻不這麼想,只見她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狽,立即想撲過去把對方痛咬修理一番。
「這當然算!」汶珀凶狠地說。
「好!好!好!算!你說算就算。」葉勝欽見她如此激動,立即附和的回答,「為什麼你不當面問問那個人呢?總比……」看到她怒視的眼神,他立即噤聲。
「我若能當面問他,還需要用這種方式嗎?」汶珀一臉的不悅。
「對不起,我說錯了。」葉勝欽見狀,立即柔聲道歉。
「不怪你,是我自己……」汶珀沮喪地看著手中的花蕊。
「別管這些了,至少暫時別管。」葉勝欽向文杰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些,「我幫你介紹這部片的武打導演,前兩天我要他到加爾各答去接你,沒想到卻撲了個空。汶珀,這位是況文杰;文杰,這位是……」
葉勝欽話還沒說完,就听到汶珀喃喃重復地嗆著︰「況文杰,況文杰……」然後就見她倏地抬起頭一看,並隨即投進文杰的懷中,惹得葉勝欽一頭霧水。
「是你,真的是你。」汶珀一見真是文杰,立即高興地抱著他,「你來找我了,真的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