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文杰高興與否、願意與否,汶珀都已經認定了他,所以,不管他再怎麼哀聲嘆氣都沒有用,「現在我們還要去哪里?」她興致勃勃地問,和他無精打彩的模樣成了強烈的對比。
「不知道,除非你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文杰死氣沉沉地道。
「我啊!我想去看看世界有名的聖保羅大教堂,以前都是從照片或資料上看過,只知它是哥德式的白色高大建築物,教堂內部有木質的天花板,木制的座椅排列整齊,還有BurneJons。精制的七彩玻璃窗一扇,教堂內還有許多木石雕板。」
汶珀一臉夢幻並帶有感情的敘述,仿佛描述的物體就呈現在眼前般。
「喔!還有尼赫魯兒童博物館,裹面收藏有世界各地的玩具,還有兩套精美的透視畫,听說以六十一個場景介紹拉羅摩衍那和摩軻婆羅多的故事!」
「說完了?」文杰嘲弄似的瞅著她看。
「大概!」汶珀終于注意到他那有些不悅的表情,她小心翼翼的問︰「你不喜歡?」
「喜歡!」看她頓時亮了起來的臉龐,文杰忍不住的潑她冷水道︰「不過,這些地方並不在我的行程里,或許你該獨自……」看到她神色黯然的猛搖頭,文杰于心不忍,原本的嘲弄轉為不安的情緒。
「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高興了?還是你覺得我很煩?」汶珀飛快看了他一眼,隨即慌亂的低下頭,猛盯著雙手。
文杰想開口叫她,但這才發現他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你知道我叫況文杰,可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若一般人會馬上回答這個問題,把它當成是示好的方式之一,可是,偏偏汶珀不同,她只是把頭垂得更低,聲音更加哀傷地說︰「你在轉移話題,一定是你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怕告訴我實話會傷了我的心。」
「看著我!」文杰柔聲的命令著,「我不想對著你的小腦袋瓜講話。」
汶珀終于抬起頭看他,只不過她眼中已不再是以往的輕快、愉悅,而是自責與不安,還有些許的怯怯不安。
「你怕我?」文杰從她眼中,得到這項訊息,頓時心中突起一股厭惡的感覺。
誰都可以怕他,就是她不準。
以往,若有人知道他在武術界的地位,為了自身安全,生怕惹他不快就會斷送自己的一條性命,所以,見到他,莫不一個個謹言慎行的,雖然他並不是一個以暴服人的人,但他把「怕」當成是尊敬的另一種解釋,所以他並不在意。
再不然就是有人知道他的父親是在商場上頗有盛譽,不過卻是以不擇手段聞名的況志鵬。在商場上早有傳聞他父親有意將事業轉交給他,所以,別人更怕會惹他不快,而牽連到自己的事業會垮掉。
基于以上這兩種身分,他已經看過太多人怕他了,所以只有在少數幾位好友和兩位兄長前,他才能和他們「正常」的相處。
別人對他有所求時,他不介意他們怕他,甚至喜歡如此,因為這麼一來他們就不敢有太多的要求;而他,向來很難拒絕別人,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這一點,而最會擅加利用這點的就是他的父親——況志鵬。
「不準怕我,也不必怕我!」文杰生氣地吼著。
「誰……誰怕你啊!吼……吼那麼大聲,做什麼?」玟珀委屈地看著他。
「如果你不怕我,為什麼說話會結巴?」文杰怒氣仍未減。
「是被你嚇到,吼那麼大聲!」汶珀再一次指控文杰的嗓門太大。
「我……對不起。」文杰不好意思地道著歉。
「你保證以後不會再吼我。」汶珀要求地看著他,「保證!」
「喔——哦!」文杰想到昨晚答應她的事,卻讓他如今變成毫無退路余地,現在又要他「保證」,對他而言那和「答應」沒什麼兩樣。
「說話呀!」汶珀催促著。
「很抱歉,我不能許下任何我做不到的諾言。」文杰看到她原奉眼中的哀傷與不安早巳不復蹤影,換上原有的活潑與自信,心情也跟著輕松起來。
「沒誠意!」汶珀口中抱怨著,眼中卻充滿笑意。
「我看你一點也不介意嘛!」文杰很高興兩個人又恢復原來的相處情形。
「介意?」汶珀輕笑的搖頭,「才不會呢!」她沒告訴他的是︰早在好幾年前她表哥就已告訴她,她有令聖人也跳腳的惡劣基因,所以要別人不吼她,不對她生氣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包何況,會吼她、會對她生氣的人,向來都是最幫她、最寵她,和她最親近的人。在演藝圈裹,由于她如日中天的地位,別人吹捧、阿諛奉承她都來不及了,哪會給她臉色看;那些不認識的人,只要她朝他們甜甜一笑,什麼責備、生氣早都忘了,所以,她一點也不介意文杰吼她,而且在她看來,這只是表示他愈來愈在意她了。
「你呀!」文杰無奈地搖著頭。
「既然聖保羅大教堂和尼赫魯兒童博物館都不在你的行程裹,那現在我們要去哪?」汶珀的手又主動挽住他的手臂。
「首先,我們先去看,常有人專程前往送花的維多利亞女王雕像。」文杰任由她挽著前進,「再去Maidan公園旁的朝潤希森林步道,看看風景是否和往日相同的優美。」
「然後呢?」汶珀興致勃勃地問。
「或許……」看她滿瞼期待地看著他,文杰笑著搖頭道,「就如你所願吧!」
「謝謝你。」汶珀高興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你……」文杰停下腳步瞪視著她。
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的汶珀,看他似乎又想發表什麼長篇大論,便率先拉著他往前走,「快走呀!時間寶貴,還有那麼多地方沒看呢!」
文杰只得先把訓辭擺在一旁,最主要的原因則是,他喜歡她輕柔的唇貼在他頰上的感覺。不過,他告訴自己,她只能對他如此。
他沒注意的是︰他愈來愈在乎她、愈來愈縱容她,而且,還似乎愈來愈喜歡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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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河?為什麼這麼多人在這里?」汶珀挽著文杰的手,看著河岸邊的人們。
「你猜猜看?」文杰不答反問。
「呃……是恆河。對不對?」汶珀想到印度最有名的河川。
「沒錯!」看到她像孩子般,高興的手舞足蹈,文杰的臉上也掛滿笑意,「恆河是印度的一條聖河,其意義為天堂來的意思。」
「我看過一篇文章上寫著,相傳這裹是婆娑世界,什麼曠古劫住劫空輾轉以來,無量無數過去已成就,現在正成就,未來將成就諸佛,都是決定在此恆河畔的菩提樹下成道正果的,對不對?」汶珀一口氣背誦出這一長串,臉不紅氣不喘的。
「應該是吧!三千多年以前,好像釋迦牟尼佛足跡所至遍及恆河流域一帶,而且,這裹正是所謂的地靈人杰,印度的君主都定都在此,所以此地也就成為數千年以來印度文明的中心。」文杰把他曾看過的資料,記憶所及陳述出來。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汶珀一臉佩服地看著他。
「跟你一樣,看過一些資料,而且記憶中印度文化似乎在人類的文明發展中,佔有很重要的地位。」文杰淡淡地表示,其實,在來印度之前,他曾看過許多和印度有關的資料,不管是地理環境,宗教信仰,或是風土民情,他都有涉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