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圓連忙點頭附和,這也是她會上T市找工作的原因之一。
「當初你也因為這個原因,才去法國?」昕岳轉頭問楚榆,眼中則多了份了解。
「或許!」楚榆並未正面回答他。
「你們看,快要開始了,他們已經準備把鞭炮掛在竹竿上了。」小圓指著前方興奮地叫道。
丙然,一根根的竹竿上,纏滿了一串串的鞭炮,方才游行的隊伍,有些已轉回這里,看來游行已經結束了。
他們專注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談話暫時停止了。其實他們剛剛等于是用吶喊的方式在交談,因為鑼鼓喧天,還有花車播放的音樂,偶爾還加上幾串鞭炮聲,令人眼花撩亂的火光,及空氣中濃厚的火藥味。
約莫過半個小時,這個節目才算暫結束。
楚榆看手上的表,訝異時間居然過的如此之快,「哇!已經快十一點了,我們居然站在這里足足看了四個鐘頭。」
「老板,楚姐,你們還要繼續看,還是要休息了?」小圓興致高昂地看著他們。
「我們想休息了,不過你可以繼續玩啊!罷剛不是有人叫你?」昕岳笑道。
「可是……」小圓為難的不知如何抉擇。
「我看你明天也不要急著上T市,後天再休息一天假。若不是為了我們,昨天你就回來啦。大後天你上晚班,這樣還能多個半天假,你覺得怎麼樣?」昕岳建議道。
「不好啦!這樣太麻煩你了。」小圓推辭著。
「老板說的話,你敢不听?」楚榆用威脅的語氣道。
「是!老板。」小圓只能接受他們的好意。
「好啦,你現在可以跟朋友去玩了,我跟楚榆認得走回去的路。」昕岳道。
「可是,我怕我爸、媽已經睡了,沒人給你們開門,還是我陪你們回家好了。」小回不放心地道。
「今天晚上,我們不住你家了,今晚受到你們熱情的招待,我和昕岳實在不好意思,若住在你家,只怕明天又要麻煩你們。」楚榆客氣地道。
「除非你們是嫌棄我家太過簡陋,否則今晚一定要住我家!」小圓滿臉的堅決。
「這……」楚榆為難地轉頭看昕岳。
「好吧!我們就听小圓的。」昕岳決定道。
「對嘛!這才給面子。」小圓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走吧!我先陪你們回家。」
一行人于是散步似地走回小圓的家,才剛到家就看到小圓的母親正等著他們。
「你們回來啦!」小圓的母親熱情的打招呼。
「伯母是特地在等我們嗎?真不好意思,太打擾你們了。」昕岳滿含歉意地說。
「你們太客氣了!鄉下地方沒什麼好招待的,剛好今年有活動,否則連個熱鬧都看不到呢!」
「游行很精彩,所以我們看得都不想回來,都忘了時間了。」楚榆靦腆道。
「不打緊,我也有過這種經驗。你們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宵夜,我去準備很快就好了!」小圓的母親熱心地問。
「伯母,不用麻煩了,晚餐的菜太豐富了,吃太飽到現在還沒消化呢!」楚榆連忙拍拍肚子婉拒道。
「別跟我客氣!」小圓的母親有著鄉下人的熱忱,徑自招呼著他們。
「真的不餓!」昕岳也連忙說著。
「那好吧!」小圓的母親只得放棄。「喔!差點忘了,人老了,不中用了,連這麼重要的事,差點都給忘了。」她自責地敲敲腦袋。
「媽!是什麼重要的事啊?」小圓用手拉住母親敲頭的手。
「剛剛你有位同事,叫……小婕,說有事要找冷先生,很重要,要冷先生一定要回電話給她!」小圓的母親又道,「冷先生就是你的老板?」
「我是姓冷。」昕岳想想說︰「很抱歉,伯母電話能不能借我一下。」
「可以!可以!」小圓的母親指指放電話的位置道,「我先去睡了,電話有需要,盡量打沒關系!」
昕岳笑著表示謝謝,才拿起電話撥給小捷,約過了三分鐘,他才結束這通電話。
「發生什麼事?看你眉頭皺成這個樣了!」楚榆緊張地問。
「是啊!是不是餐廳出了什麼事?」小圓也著急地問。
「沒什麼,不過我想,我和楚榆今晚還是先到東部過夜,明天再趕回T市!」昕岳沉穩地道。
「是不是發生什麼嚴重的事?」小圓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傻丫頭,別急,只是我一個朋友從國外回來,而他停留的時間有限,希望我盡快回去和他見個面。」昕岳把接近事實的真相說出,「所以我想明天一早趕回T市,而我怕連續開上八個鐘頭的車太累,才會想今天夜宿東部,如此一來就可縮短明天的路程。
「那好吧!若真是如此,我也不能勉強留你們!」小圓惋惜地說。
「下次有機會,我和昕岳還可以再來嘛!」楚榆柔聲地說。
「好!不可以黃牛喔!」小圓滿臉期待地看著他們倆。
「一定!」昕岳保證地說,「伯父、伯母那邊就麻煩你幫我們表達謝意,改天他們若上T市看你,換我們盡地主之宜。」
「好!我一定會告訴他們。」小圓送他們上車,「開車要小心!
「知道!你就照我們剛剛所說,多玩一天再回去上班,知道嗎?」楚榆搖下車窗叮嚀著。
「是,老板!」小圓俏皮地笑道。
昕岳發動車子駛離小圓的家,回頭望去,還可以看到她站在原地揮手道別。
「他們都好熱情!」楚榆收回伸出窗外道別的手道,「跟住在都市的人不同!」
「生活步調不同嘛。」昕岳淡淡地答。
「是誰從國外回來?」楚榆好奇地問。
「沒什麼重要的。」昕岳回避地答。
「可是……」
「只是借口,你不是不想再麻煩小圓他們一家人嘛,所以我就找這個借口啦!
「不重要?那小婕會特地留話要你回電?」楚榆狐疑地問。
「小婕只知道對方是老板的朋友,而且,才剛回國,若你是小捷,你不緊張嗎?」昕岳反問。
「當然會,小捷對你的朋友並不熟嘛!」楚榆這才釋然。
「明天我們一路玩回去,今晚就住東部?」昕岳建議。
「可以啊!」楚榆無異議地說,眼神仿佛飄向遠方。
「想什麼?」昕岳見她似乎想得出神,關心地問。
「寒單爺!罷開始覺得好稀奇,因為從來沒看過。」楚榆回想著方才廟會的情景。
「後來呢?」他有趣地問。
「很感動!」楚榆用感性的語調說。
「感動?為宗教儀式的奉獻精神?」昕岳側過臉不解地問,手上仍平衡地駕駛著車子。
「這也是其一,最主要是我覺得他們用這種方法證明自己、超越自己,讓我很感動。」楚榆自嘲地說︰「像我!你給我錢,要我坐上那個位子,我都不敢。」
「別說是你,我也不見得敢!」昕岳平心而論,「縱使只是‘愚勇’,至少,他們找到一種可以證明給眾人看,又不會傷害到任何人的法子,令人敬佩。」昕岳也有感而發。
「你是特地來監視我的嗎?」楚榆忽然毫無頭緒地冒出一句。
「監視?」昕岳不解地問,「你做了什麼事情,需要我特別關照?」
「別裝傻,你知道我的意思。」楚榆不滿地問,「你不是一直要我別逃避問題,沒有任何事情比‘治療’來的重要。」
「如果那真是我來的原因呢?」昕岳不逃避問題,反問道。
「我……我不知道!」楚榆怯怯地回答。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我還以為我們會有一場爭論或是指責呢!」昕岳提高音量地說。
「應該是有場爭論?或是我該指責你嗎?」楚榆被昕岳的態度弄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