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嗎?」小圓瞪大眼,玩味地看著他們兩人。
「放心,小圓,我和楚榆早就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她以前還為了我寫字該用哪一支筆寫,和我‘理論’一個小時以上。」昕岳笑笑地道。
「喂!被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多無理取鬧一樣。」楚榆不服氣地道。
「楚姐,老板說的是真的嗎?」小圓感興趣地問,並左右來回地看著他們。
「這……好像有那麼一回事吧!」楚榆心有不甘的承認是真的有那麼一回事。
「真的!」小圓大笑,不敢置信地看著楚榆。
小圓這麼一笑的確沖淡了許多火藥味。霎時,車內充滿著對彼此的調侃與取笑,當然主角是楚榆與昕岳。
「楚姐,看來你的名字取的太好了。」小圓忽然這麼說,倒令她不解。
「小圓,我的名字當然是不錯,但是你為什麼這麼說?」楚榆好奇地問。
「楚姐,你看你的姓和名,其實都是樹木的一種;而老板名字中那個岳字,意思不就是高大的山。山一眼望去不是有很多樹木生長在上面嗎?所以老板才會這麼處處包容你。」
小圓的話引起昕岳的一陣狂笑,倒是楚榆不自在的苦笑道︰「多謝你所發表的謬論,不然我還不知道我跟他的名字竟然還有另一層意義!
「楚姐,你不高興?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小圓有些不安地問。
「才不呢!是你終于讓我了解事實的所在。」昕岳頗含深意地道。
「什麼事實?」小圓興趣十足的追問。
「今天的天氣真好。」楚榆忽然迸出這麼無關緊要的話。
「天氣陰陰的,也算是好天氣嗎?」小圓不解地問。
「出太陽太熱了,不是游玩的好天氣,還是這種天氣剛好!」楚榆回答道。
「說的也是!」小圓點頭附和著。
其實楚榆主要的目的是要帶離原話題,果然被她這麼一扯小圓已忘了剛剛問了些什麼,不過還有一個人沒忘,那就是听岳。
他了然地瞄了楚榆一眼,雖然很快又轉回看駕駛座前的路況,不過已傳遞了他所想表達的意思。
楚榆一邊和小圓閑扯,一邊在心中想著剛剛小圓所提起的。自己真是因為名字取得好嗎?從認識他至今,昕岳總是包容的一方,難道真如小圓所言,會是因為樹和山之間的關系——包容?
昕岳由新店走北宜公路,先在坪林休息了一下才繼續上路,在開經某一處時,忽然憶起兩年前的趣事,笑出聲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說出來分享、分享嘛!」小圓好奇地問著。
「兩年前,我和一群朋友開著三輛車一起打算去明池。結果,那時是大年初一、還是初二吧!鮑路上的車流量很大,某些路段還有塞車現象。」昕岳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塞車不是很正常嗎?這有什麼好笑的?」小圓不解地問。
「過年時,有些人很喜歡放鞭炮,尤其是塞車的時候,有些人就無聊的想用放鞭炮打發時間,結果,我們同車的一位女同伴,看到對面車道上的人居然放起鞭炮,這時剛好車子停了下來,她二話不說,開了車門就下車了。」
「為什麼?」小圓張大眼楮問。
「那一年過年,天氣相當干燥,一旦引起火災只怕後果難以預料,我記得那一年的大年初二,板橋好象就有一處引起大火,那一區的住宅全燒光,許多人回娘家或外出訪友回來,連家都沒了。」
「別扯開話題,你還沒說,你女朋友下車做什麼?」楚榆酸溜溜地道。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叫夢羽,就是我們餐廳室內設計師的妻子。那一次她的姐姐心羽和芝羽也去了,她一下車後心羽馬上跟著下車,芝羽只好也跟著下車。」昕岳充滿笑意地說。
「為什麼你的用詞不一樣,芝羽為什麼是‘只好’也跟著下車?」楚榆像抓到語病般質疑地問。
「芝羽是于振桓的女朋友,你應該也認識振桓?」看到楚榆點頭,他才繼續說︰「夢羽下車是為了勸他們別在那里放鞭炮,尤其是他們都是玩沖天炮,一不小心要引起森林大火,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心羽是下車幫夢羽壯膽的?」小圓插嘴問。
「也算是,不過心羽若是看對方不听勸告,或是態度惡劣,一定會跟對方吵起來。而芝羽則是跟下車看情況,以防情況太過‘激烈’!」
「結果對方听勸了沒有?」小圓緊張地問。
「當然是沒有。對方也是一個車隊出來玩的,都是吉普車,他們眼看來者是年輕的女孩子,為了面子,根本不理她們。」昕岳一邊平隱的駕駛車子,一邊述說著。
「這樣一來,不就吵起來了!」小圓想到剛剛昕岳說的,心羽的脾氣似乎不太好。
「可不是嘛!正好塞車,一堆車陣里就听到三個女孩子,和吉普車上的男孩大聲爭執著,我們一群人為了預防他們動粗,全都下車觀望,而對方車隊里別車的隊員也下車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後來呢?有沒有打起來?」小圓緊張又興奮地看著昕岳,身子都快從後座趴到前座去了。
「小心一點,這里可是山路,萬一臨時踩個剎車,不要故事沒听完,人已經飛出車外了。」楚榆笑著警告她。
小圓不好意思地縮回身子。
「說實話,還真差一點打起來了。」昕岳繼續說著,「心羽的語氣沖了一點,再加上芝羽那種冷冷的目光,其中有一個年輕人氣不過,一伸手想朝三個女生打下去,結果被于振桓一手給抓住。」昕岳回憶當時情景。
「那時就算通車,也沒有人願意散開,還有別車的旅客下來打算要勸架,結果一看對方車隊實在不講理,也跟著那三個女生一起聲伐。對方車隊的領隊一看情勢如此,馬上出面道歉,並保證以後絕不在山內玩沖天炮。」昕岳終于將故事講完。
「她們真神勇。」小圓用崇拜的語調說,「我記得有一次,我坐公車忘了那時是要去哪里。我記得那時車上約坐了六成滿的乘客吧!和我一同上車的其中有一位是外國籍的中年婦女。我們都用站的,座位上都有人。我看到那位外國友人先用英文不知說了什麼,後來又用手比了比,臉上盡是不贊同的表情,我雖然不懂她在說什麼,可是她所比劃的意思我卻懂。」
「哦?她說些什麼?」楚榆好奇地問。
「她是在說,我們前面那個座位,坐在靠窗的那個中年婦人,其實那個中年婦人相當瘦,卻佔了將近三分之二的位子。而坐在她旁邊的那位小姐就只能坐那剩余的三分之一,剛好那小姐穿的又是大圓裙。結果裙擺都踫到公車上的地板。那位外國婦女的意思就是說,只要坐在靠窗的那婦人坐進去一點,那位小姐的裙子就不會弄髒了。我明明懂她的意思,卻沒有勇氣告訴那位坐在靠窗的婦人。」小圓現在回想起來,還是相當的懊惱,「不然,我也可以告訴那位小姐,說她的裙子已經拖地弄髒了,可是我一句話也沒說。」
「你那時才剛上T市吧!一個人到異鄉本來就會怯懦,而且你那時年紀還很小,足歲才十七歲吧!當然會沒有勇氣開口。」楚榆安慰地道;
「我還是覺得我很沒用!」小圓黯然的表示,「有時候我過馬路,要是有人停車超線,甚至佔用到行人穿越道,我頂多也是瞪他一眼,或心里希望有交通警察在那邊,開他一張罰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