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塌了你都不煩,那你是在生氣,故意找我辦公室地板麻煩!」昕岳笑著問。
「小岳!」楚榆不耐地喊了聲。
「完了!完了!麻煩真的來了。」一听到她喊他小岳,他就感覺到事情肯定比天要塌了還麻煩。
「小岳,你好聰明喔!我真的有麻煩了,而且是大麻煩呀!」楚榆泫然欲泣地說。
這又是楚榆的另一個特點,當她很煩、生氣、憂郁時,講話時話尾就會多出許多語助詞。
「好吧!我準備好了,你可以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我能幫的上什麼忙?」昕岳一副慨然赴義的烈士模樣。
「你看!」
昕岳接奪冠楚榆塞給他的書,正是她連續三天所看的書,他不解的連看幾頁,還是不知道她所謂的麻煩在哪里?又和書中的內容有何關系?
「書的內容有問題?還是書找你的麻煩?」冷昕岳實在不懂她為何還是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
「是‘書’告訴我,麻煩出在哪里!」楚榆已經急得快哭了,「你還不懂?」
「何不讓你來告訴我?」昕岳耐心地安撫她,希望她平靜下來。
「這本書最主要是說有種女的過份,這也算是一種病。它會破壞你的健康、幸福,還會控制作的倩感和行為。你看!」楚榆直接將書翻到描述這種女性的特點的頁數上。「它上面寫的很清楚,愛的過份絕非偶然。比方說來自問題家庭,在家中未獲照顧,所以把這種未滿足的需要加諸于旁人的身上,尤其是男人。」她垂頭喪氣地坐在昕岳身邊。
「你並不是來自問題家庭啊!」昕岳拍拍她的手安慰的說。
「我也算是,從小都是女乃女乃照顧我比較多,爸媽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連死都是在一起。」楚榆感傷地說,「有時候我好恨。」
「楚楚!」昕岳柔聲的叫著她的小名。
「知道嗎?楚是我的姓,你叫我楚楚,好象在告訴我我的名字叫可憐。」楚榆自哀自憐地說著。
「小榆!」昕岳訝異的叫她。「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
楚榆並不理會他的話,徑自又說︰「看到第三點上面所寫的嗎?由于我得不到父母的注意力與關懷,所以我會被同一類型的男孩子所吸引。」她頓了頓,又說,「就像以前我們常說的,人在哪里跌倒,就要從哪里爬起來的道理一樣。」
「你有嗎?」昕岳探詢地問。
「我訂婚三次,也解除婚約三次。」楚榆無奈地說。
昕岳雖不知她解除婚約的原因,但是他直覺地說︰「那是他們不好!」
「沒錯,這就是重點。」楚榆激動地揮動雙手道︰「找錯對象第一次可說是沒經驗,遇人不淑,那第二次、第三次呢?而且訂婚對象一個比一個差,更糟的就是因為他們不好,才吸引俄啊!」她無奈又無助地看著昕岳,哽咽道︰「我希望我能改變他們,用我的愛來改變他們!就是因為沒辦法改變我的雙親,所以……」
昕岳快速地看過書上所寫的第四點到第七點,訝異地看到其中所說的情形,似乎真和楚榆有些雷同。
「可是你並沒有自視甚低,或是深信自己不該快樂,你每天都是樂觀進取的,不是嗎?」昕岳很高興終于看到有某一點是楚榆所沒有的。
「都是外表的假象,當我一個人獨處時,你又怎麼知道我是什麼樣的情形?」楚榆苦笑地反問。
「這……」昕岳一時語塞。
「我喜歡讓人听我的話做事,喜歡控制人,因為這樣才掌握雙方的關系,這不正是我嗎?」楚榆無奈地指指自己,「我還多事的認為‘你’需要愛人、需要被愛,還想為你介紹對象。這不就是控制的另一種方式嗎?根本不管你是怎麼想的。」
「或許那是因為我不介意,或者是我真的需要愛人,或是被愛啊!」昕岳不忍她傷心,連忙撫慰她,也不管自己所言真假。
「別說了,你是在自欺欺人。」楚榆了解的看著他。「你討厭我想替你找對象的這個主意。」
「至少你沒對酒、藥上癮啊!」他指了指書上所列的最後一點。
「或許是我還沒嚴重到那種地步,所以我也才會發現自己有問題。」楚榆仍是沮喪著地說。
「好吧!可是光看這幾點又有代表什麼?愛的過份並不是一種罪。」昕岳覺得自己有些辭窮了。
「你還是不懂。」楚榆嘆了口氣站起身,再度踱起步來。「如果我不能改變自己,那下一次我的訂婚對象說不定會更糟。因為,我習慣把注意力集中在有問題的人身上,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很重要、被需要、被重視,如果真有那種善良、可靠而且真心愛我的人,我反而不感興趣呢!就象我高二時的那位學長。」
昕岳揉揉鼓脹了的太陽穴,面對楚榆所提的問題,他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揚揚手上的書。「這本書我拿回去看,明天再把結論告訴你,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說。」
「嗯!」楚榆信任的看著他。
※※※
楚榆回到公寓,立刻撥電話給孟瑤芸。
「瑤瑤,你拿給我的那幾本書,我已經看過了。」楚榆有些不安地說。
「感覺如何?」瑤芸在電話那頭問著。
「我——我把你所說的那本書拿給小昕看了。」楚榆怯怯地道。
「為什麼呢?」瑤芸不解地問。
「我……我好象跟書上所寫的女性有幾點雷同耶!」楚榆擔心地說。
「只是雷同,又不是完全一樣。」瑤芸沒好氣地說。
「小昕看我很擔心的樣子,答應把書拿回去看,明天再和我討論。」
「太好啦!」瑤芸高興地說。
「瑤瑤,我們這樣做好嗎?」楚榆的語氣中仍有著些許怯意。
「為什麼不好?我們並不是害他,只是讓他注意到你,注意到他自己。」瑤芸不以為意地說。
「可是……」楚榆仍不放心說,「這樣子好象故意引誘他來愛我。」
「小姐,如果他對你沒意思,讓他以為你象書中的女性,他最多基于朋友立場幫你,還不會愛上你的。但是,他若因此而正視自己的感情,那對你們彼此都有好處啊!」瑤芸在電話中為她分析。
「瑤瑤,那本書你看過嗎?」楚榆不安地問。
「看過啊!否則我怎麼會買。」瑤芸在電話那頭笑著說。
「你認為那本書中所寫的正確嗎?我真的很擔心自己是那種愛的過分的女性。」楚榆有些擔憂地說。
「你呀!我看是杞人憂天。」瑤芸笑罵著說,「我認為每個人都有優越感、有同情心、喜歡比較,這很正常啊!在路上或是看到新聞,知道有某個人很可憐時,覺得我們比他幸運、比他好,想要幫助他,這沒什麼不好。我們並沒有病態的認為他們會如此,都是我們害的,或是想要改變他們,控制他們。」
「可是,我認為昕岳不懂得如何去愛,或是不明白什麼是愛,而想幫助他。這也是控制的一種,想去支配、駕馭他。」
「那麼昕岳要你去參加那個講習又怎麼說!他不是認為那對你有幫助,那他也是愛的過份?」瑤芸立即反駁地問。
「這?……」楚榆想了一下才說,「或許我是多心了。」
「放心!你頂多有這種愛的過份的傾向而已,還有救!」瑤芸安慰地說。
「那怎麼辦?」楚榆緊張地問。
「窮緊張!這套書最主要就是讓我們了解自己的問題,解決自己的問題,讓我們能成為自己的心理醫生。就算你真的有這種傾向,馬上導正就行啦!」瑤芸一想到昕岳,立即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