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們不是乘船就是坐轎子,而爬山還是頭一回呢!我又不像你們武藝高強!」莞茜不服反駁。
「等一下我帶你去︰大上清宮’,永樂十四年三月才修建完畢。」建佑笑道。
「祈福?」莞茜滿懷希望地問。
「這……也算是吧!」建佑只是模稜兩可的回答,明知聰穎的她一定不滿意這個答案,不過事情還沒辦成前,他不想讓她抱太大的希望。
「哼!\\\\\\\"莞茜冷哼一聲,不過根據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知道如果他不想講,強逼也沒用。
「小姐,你在生少主的氣?」周邦感到有趣的問。他發現莞茜和一般的女子不同,個性豁達,時而柔順,時而刁鑽,只不過她刁鑽的對象永遠是少主一人。
「才沒呢!不過一路走來,經過許多道觀,也听到許多人提起,似乎道都韻符能與神鬼溝通,還能治病,是真的嗎?」莞茜好奇地問著周邦。
「這你何不問少主。少主身上有塊玉牌,听說是天師張道陵之物。」周邦說著,眼神則瞄向少主身上的那塊玉牌。
「真的?」莞茜睜大了雙眼,眼神中滿是詫異。
見她一副好奇的模樣,站在一旁的建佑索性將衣服內的玉牌取出,交給莞茜細看。「這是由溫玉所雕刻而成,據說能驅凶避邪,也能修道成仙。」
接過建佑手听玉牌,莞茜發現上面的文字不像文字,圖案不像圖案的,只不過拿在手中竟有股清涼之氣傳來。原本她因走山路而感到渾身燥熱,現在則熱氣全消。
「好奇怪,有了這個誰還需要冷氣!」莞茜俏皮地道。
「冷氣是什麼?」周邦不解地問。
「是一種電器用品,是……哎,若真能成仙成佛,只要你多活個五百多歲,你就會知道什麼是冷氣啦廠莞茜將玉牌交給建佑。
「五百多歲?這……」周邦驚訝道。
「這是什麼?」莞茜好奇的拾起地上草叢里會反光的東西。
「小心!」建佑怕會有毒蛇隱藏,才出聲警告,沒想到莞茜早就將東西拾起。
「是金剛杵!」莞茜拾起來一看,獻寶似的想轉身,卻不小心刺傷了建佑。「對不起!」
看到建佑的鮮血流出,莞茜心疼的像是自己被刺傷般。她伸手想替他止血時,血滴正好滴在黛夫人送她的玉鐲子上。
莞茜顧不得玉鐲子滿是鮮血,一心只擔心著他的傷口會有細菌侵入,干脆將建佑被刺傷的地方,以口就傷處將血吸出,吸吮時她除了感覺到血的腥味外,更有股暖流流暢全身。
「可以了!」看到她不避嫌的替他吸血,建佑只覺得自己愛對了人,除了至深的情感,有誰會有此舉動。「如果,上面有毒,只怕我們倆都會毒發身亡。」
「沒那麼嚴重。」莞茜確定傷口不再流血後,轉身向周邦要急救箱。「只可惜這里沒有破傷風及消炎針,否則應該打上一針比較保險。」
「打針!」建偌一听到這名詞,再看到滿臉惋惜的模樣,他不用嘗試就可以確定自己一定不喜歡。「這麼小的傷口,不必了!」
「好吧!打針免了,但基本的消毒還是要,至少這樣才不怕會細菌感染。」莞茜此時才滿意地點點頭。
見到平日不怒而威的少主,今天卻被人強拉著上藥,還不得反抗,周邦想笑又不敢笑,整張臉則因強忍笑意而漲紅著。
「周邦,你生病了嗎?怎麼才一會兒的工夫,臉紅成這樣?難不成是感冒了?」莞茜正想伸手探探周邦額頭上的熱度,卻被建佑一把拉回。
建佑早看到周邦強忍著笑意,瞪了他一眼對莞茜說道︰「他沒病,只是一時岔了氣,等那口氣順過來後,就沒事——」
「岔氣?」莞茜不解地問,便在看到周掩飾笑意而千咳了幾聲後,總算知道他是怎麼一回事,故意調侃的說道︰「那好,我這里正好有專治岔氣的,打上一針準投事!」
周邦聞言,連忙力持平靜道︰「氣順了,感謝小姐的關心,小的沒事了!」看到莞茜笑的倒在少主的懷中,周邦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而為了安全起見,他連忙換個話題。「小姐識得此物?」
「這是密宗的法器之一——金剛杵。可是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道教的聖地呢?」莞茜不解地道。
「或許是有人路過此地時不慎掉落。現在休息夠了,咱們可以啟程了吧!」建佑打斷他們的瞎猜,催促著他們上路。
「是,少主!」莞茜故意打躬作揖道。
「是相公!」周邦替莞茜更正。「夫人都將傳家之寶戴在你手上了,該改口啦!」
「周邦討打。」莞茜靦腆地伸手想打他,卻看到玉鐲子有異,忍不住驚叫一聲。
「怎麼啦!」建佑還以為她受傷了,連忙上下打量著她有何不知這之處。
「你們看。」莞茜將玉鐲子取下。「原本晶瑩透明的王鐲,現在卻有一絲血色融合其中。」
「怎麼會這樣?」周邦不解地望向少主。「少主,是原本就這樣的嗎?」
「不!」建佑也不了解原因何在,只看見那血色正好融在那只風頭至雙翼,如此一來,那鳳更顯得栩栩如生。「從小我就看我娘戴,從沒發生過像這樣……」
建佑突然感到有股不祥之兆襲上心頭,卻不知道是何緣故,難道是表示血光之災?還是分離?
「是你的血!」莞茜想到剛剛建佑受傷時血正好滴在玉飼上。「剛剛我一心只想幫你把髒血吸出,都忘了血滴在……玉鐲。可是……怎麼會……」
「別想了,等會兒到大上清官時,或許可請天師解惑。」建佑將玉鐲重新戴回她手上。
明知似乎有事將會發生,可是就是無法撥雲見日,莞茜用手握住建佑的手,仿佛如此一切就可以歸于平靜。
「看!這就是大上清官。易紫微閣為正一堂,鐘樓下有雷祖祠;鼓樓下有百獄聖帝祠、元壇祠。」建佑將大上清官約略提到。「北有吳天殿、真風殿、東有福地仙宮殿,稍南有三宮殿,西有留侯殿,又南有十二真君殿,真君殿西北有南斗殿,方丈,東有提點舉所,又有法堂在方丈南,真君殿在方丈東。」
「好大!一個道觀佔地如此之大,建築……」莞茜咋舌不已。「這不可能是教徒捐獻的,我看一定是皇上賜錢緡修葺的。」
「沒錯!現在這道觀是由第四十五代的天師張懋丞所主持。」建佑扶著莞茜慢慢地走入觀內。「據聞天師誕生時,有菊香滿室,紫雲覆屋三日才散,是重陽真人投胎。」
「施主請留步。」建佑轉身,看到身穿道冠服的法師。「天師有言,請施主往大上清宮東南三十里處的祈真觀。天師在那恭候大駕!」
「你……」
「周邦,不得無禮。」建佑阻止他口出惡言,逕自向法師道謝拉著莞茜就往東南方走去。
愈往東南莞茜就愈感覺到有股無形的力量在吸引著她。她既害怕又感到安全,兩種極端的感覺不斷的沖擊著她,令她矛盾不已。
「我不要再走了。」莞茜毅然決然的停下腳步。
「累了嗎?」建佑體貼的問。
「是……不是……我不知道。」莞茜惶恐地看著他。
「少主,您和小姐先休息一下,我去前面看看。」周邦感覺到他們似乎有些話要說,需要獨處的時間。
「怎麼了?」建佑輕聲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覺得有股無形有力量在吸引著我,呼喚著我。我甚至覺得我們像是要分離了,我好怕,好怕!」莞茜放下一切女性的矜持投入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