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忽視我們,只怕很難。」瑤芸不以為意的自嘲︰「我們不是氣勢逼人,是身高嚇人。」
「你呀!」雨烜驕寵的點了點瑤芸的鼻子。
平常若以他們倆的身高,做此動作會令人感到惡心、突兀,可是在雨烜做來,與瑤芸嬌笑的表情,卻讓人感到再合適不過。
偏偏雨烜的動作與柔聲的語調,更加強了牟敦婷心中的妒意。
「孟小姐說話真實在。」她不管哥哥用手肘輕頂她,仍繼續說︰「像你長得這麼高,還好有雨烜哥,否則……」
「牟小姐,你這麼說也對,我和「雨烜哥」的確是再適合不過了。」瑤芸學著她說話的語調,只見牟敦婷氣得想跺腳。「其實換個角度來說,他該感謝我才對。」
「喔,為什麼?」牟敦婷尖銳的問。
「是呀,為什麼?」雨烜看到兩位女子為他針鋒相對,心中不由得得意了起來。
「你們看看,這宴會里至少還有十名以上的男士比我高,或是和我一樣高,若是我再把高跟鞋月兌掉,那身高合格的男士就更多了,我是不怕找不到對象。」
瑤芸明眸皓齒,今晚這身禮服更突顯她的粉頸酥胸,以及似乎吹彈即破的肌膚,走起路來婀娜多姿、體態輕盈,一點也不受身高影響。
她的這一番話,就連牟敦婷部無法反駁。因為他們在談話之際,就有許多位男士的目光焦點投注在瑤芸身上,所以他們三人一致點頭。
看到他們點頭同意,瑤芸繼續說︰「反觀雨烜,可就沒這麼好運了。以他的外表,當然是不愁找不到伴,可是兩者身高差距太多,走在—起就像是七爺八爺,那多不協調;而且情侶間總會吵吵嘴,可是在別人看來,就像是大人欺負小孩。簡單舉個例好了,光說個話,他不但得低頭,還得加上彎腰,早晚會成駝背,更別提……」她聳聳肩,揮揮手加強自己的意思。
「嘖嘖,」牟敦婷終于逮到機會,不屑的睨視著瑤芸說︰「想不到孟小姐看似大家閨秀,怎麼說話這麼……」
瑤芸張大清靈的眼眸,無辜的問道︰「我說話怎麼啦?我是指雨烜若挑個身高差太多的女伴,經年累月的側身彎腰,對脊髓很不好。牟小姐以為我說的是什麼?」
牟敦婷听出瑤芸的反諷之意,又見地一臉無辜,氣得不顧禮節,轉身就走。
「真對不起。」牟敦恆看到妹妹如此任性,滿含歉意的對著瑤芸說。
「沒什麼,其實我還得感謝你呢!」
牟敦恆不解的挑起眉。
「還好你和雨烜大學時期是籃球隊的一員,今天才能邀到這麼多位人高馬大的男士出席宴會,否則我恐怕得低頭承頭我只適合他。」瑤芸邊說邊瞄一下雨烜。
她的話逗笑了牟敦恆。
「如果你想換男伴,我預約第一號。」說著,他用眼角瞄臉色愈發難看的雨烜。
「放心,我不會忘記你的。」瑤芸慎重的點頭應允。
雨烜終于忍不住的輕咳兩聲,引起他們的注意。
「兩位若不介意,我想我這個男主角應該開舞了,讓在場的男士有機會擁著女伴,吃吃女孩子的豆腐。」雨烜故意邪里邪氣的說。
「我看你是忍不住想申訴,你才是擁有瑤芸的人吧!」牟敦恆戲謔的說,同時看看瑤芸,暗示她雨烜正生氣受到她的忽視,想藉著跳舞提醒她。
「機會均等,只要瑤瑤願意,她可以和任何人共舞。」雨烜大方的說。
牟敦恆只是滿含笑意的看著他,眼神訴說著「我不相信」,不過仍向樂師一彈指,燈光立即轉為昏暗,音樂一起,雨烜擁著瑤芸舞到會場中央,四周立即傳來熱烈的掌聲,約過—分鐘,才又有人加入舞池。
「生日快樂!」雨烜微低著頭對她說。
「生日快樂!」瑤芸溫柔的重復,過了一會兒,她慎重的告訴雨烜︰「認識我,真是你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並用清澈的明眸警告他,不準反對。
「那當然。」雨烜順從的說。
當晚的宴會正如他所料,一堆和他從大學時期就是好朋友的籃球隊隊員,一一過來搭訕,不管已婚或未婚,紛紛要求與瑤芸共舞。基于紳士風度,雨烜又不能拒絕,只不過臉色愈來愈難看。
瑤芸也曾為了「善盡」職責,只要有她看不順眼的女人走過去和雨烜說話,她立即跟舞伴告罪回到他的身旁。
有一、兩次他樂于被打斷,不過也有一、兩次他正感興趣時,話題卻被瑤芸中斷,氣得他想對她齜牙咧嘴,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雨烜告訴自己,若往好的方面想,她非常重視自己,很盡責。而坦白的說,這都是他自找的。
前來跟瑤芸邀舞的每一位男士,其實對她和雨炬的關系都非常清楚。雨烜雖然非常有女人緣,不過只要是屬于「重要」場合,如隊友結婚、慶生會、慶功宴,他的女伴一定是瑤芸。只是他們不懂,兩人交情如此之深,怎麼還沒有定下來?
「結婚?!開玩笑,我可不願意當個每天等門的妻子。再說,光和那些對他有意思的女人爭,不到三年我大概就用光所有的精力,成了雞皮鶴發的老婦。我們還是這樣子好!」
這是每當有人問起她和雨烜的婚期,她所答覆的標準答案。
這也是當初她和雨烜約定好的,不管面對什麼樣交情的朋友,都是以情侶表態。
她每回答一次,就暗自咒罵雨烜一次,她向來以誠待人,要她騙人簡直是要她的命,因此她只能以這種不會令人懷疑的方式回答。
第二章
「玩得盡興嗎?」
「還好。」
「還好?」雨烜悶悶不樂的埋怨,「我一整晚都當「壁草」,而你玩得不亦樂乎,卻只說「還好」!」
「你是在指責我沒有盡到當女伴的責任?」瑤芸心情好到不介意他的指控。
「你是太盡責了。不管是我討厭或有意思的女性,你一律趕盡殺絕。」
「喂,這個形容詞太狠了吧!我才不是那種嗜血成性的人。」她張著無辜的大眼看他。「我只是應你要求,讓那些女性趁早打消對你「可能」或是「已經」產生的情意!」
「可是……」
「這就是你帶我參加宴會的目的,不是嗎?」瑤芸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立刻接著說︰「看路!」
原本還想爭辯,听到她的話,雨烜只能乖乖的專心開車。
「急著回去嗎?找個地方看夜景,如何?」
「听你的,反正跟你出來,比跟教宗出門,還讓我爸放心。」瑤芸無異讓的說。難得听到他用正經的語調和她說話,她怪異的看他一眼。
靶受到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再加上她說的話,雨烜無奈的輕嘆口氣。
「打開窗戶吹吹風,好不好?」瑤芸心情開朗的建議。
他按下電動窗的按鈕,讓夜風徐徐吹來,當作回答。兩人不再交談,靜靜享受片刻寧靜。
「這里如何?」他停下車子,轉頭詢問瑤芸的意見。
「很好呀!」她隨意的往外瞄一眼,並不特別在意他究竟將車停在哪襄,反倒比較在意他到底有何心事,今晚的他跟以往有一絲不同。
見他沉默的望著車外,她主動替他點燃一根香煙遞給他。
煙蒂上有她明顯的口紅痕跡,他不以為意的接過,道聲「謝謝」。他們並沒注意到這個舉動在別人看來是多麼的親密。
「今晚你好奇怪,該不是在哀悼自己又「老」了一歲吧?」瑤芸俏皮的問。
「丫頭,男人只會成熟,不會老。女人才怕「長」了一歲!」雨烜的嘴角露出笑」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