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表演廳,看到台上的芝羽正忘情的演唱,他不禁駐足聆听。直到掌聲響起,才知道自己站了至少三分鐘之久。
當他往逸嫣所坐的那桌看去,正好看她們遞了張紙條要服務生送去給芝羽。他一見立即快步住那桌走去,只可惜仍慢了一步,服務生已將紙條送到芝羽的手中。
于振桓現在知道她們為什麼會來,目標正是藍芝羽。看來浩杰一定把他為芝羽包扎的事告訴逸嫣了,而逸嫣再告訴靄稜與白雪。
「你們今天怎麼有空來?」
「來看表演。」靄稜溫柔的回答。
「決定暫時不當賢妻良母?」于振桓拉開椅子坐下,一一審視她們的表情。
「我們是嫌妻良母沒錯,只不過‘嫌’是嫌棄的嫌,而不是‘賢’德的賢!」逸嫣訴苦似的說。「仔仔說我愈來愈像老母雞了。」
仔仔是逸嫣快要滿四歲的兒子,活潑聰明,見過他的人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
「你今天特別安靜!」于振桓警戒的看著一語不發的白雪。
「我從來就沒聒噪過。倒是你,在來之前,不會已打電話通知某人來帶我們回家吧!」白雪好整以暇的看著于振桓。
白雪從小就是天才兒童,十九歲已獲得博士學位,反應自然比一般人還快。听到她的問話,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喂!你們听!」靄稜了解的替他解圍,幫他轉移白雪的注意力。
振桓感激的對靄稜笑,听到台上芝羽正唱著去年曾流行的——
我的溫柔只有你看得見,無論我走得多麼遙遠……
「她唱得真好!。」逸嫣稱贊的說。
「她來了!」白雪高興的說著。
振桓看著芝羽走下舞台,往這桌走來。
「芝羽,我替你們介紹,這位是陳逸嫣、戚靄稜、白雪。」于振桓為她們一一介紹。
芝羽對她們頷首示意,還沒開口前,習慣性的先伸手將他的墨鏡取下。
她們三個人看著于振桓躲也不躲的任她取下墨鏡,再接過手將它放進口袋。
「你們好,你們是于先生的女朋友嗎?」芝羽微笑的問。
「當然不是!」她們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還好。」于振桓低聲的說著。
「你說什麼?」逸嫣就坐在振桓的另一邊,清楚的听到他的話,而故意問他。
「呃,我是說,我哪那麼幸運、有福氣……他們來啦!」
芝羽隨著振桓的目光看去。迎面走來三位男士,除了宋浩杰她見過面外,另外兩位她還沒見過。他們三個各有各的特色,都是出色的男人,沿路所獲得的女性目光證明了這點。
「看,咱們的良人來了!」逸嫣高興的說。
「良人」這兩個字听在芝羽耳中,霎時蒼白了臉,透過化著舞台妝的臉,仍可明顯看出她神色的變化。
「你怎麼了?」振桓感覺到身旁的她渾身輕顫,臉色蒼白。
「沒事!」芝羽深吸一口氣,力圖平靜的和宋浩杰他們打招呼,隨後藉故還有事,先行告退。
「我說錯了什麼?她的臉色好差哦!」逸嫣擔心的說著。
眾人的眼光落在于振桓身上,相信只有他知道答案。他當然知道芝羽為何會如此,就因為「良人」這兩個字觸動了她已遺忘的記憶。
「你們三位是為了她而來?」
每個人都知道「她」指的是芝羽。看到芝羽今晚的反應,她們倒有些後悔了。
「我們只是想認識她,沒有惡意。」靄稜歉然的說。
「我知道。」于振桓無奈的輕嘆。他知道她們是好意,是關心他,不過造成的壓力也相對增加。「好好玩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每個人愧疚的面面相覷。
「我們是不是來錯了?」白雪低聲的問。
「不,多少對芝羽有幫助,她好像記起了某些事。不過,我們還是讓他們自由發展。」方凱摟著妻子白雪,柔聲的說著。
「沒錯,就是這樣。」浩倫附和的看著妻子靄稜。「
「是,老公。」
「嫣兒,你也一樣。」浩杰看她都不說話,連忙提醒妻子,要她也答應。「
逸嫣只是無辜的眨眨眼,既未答應也未拒絕。看她如此,浩杰知道再多說也沒用,她想用自己的方法進行。
「答應我一件事,適度的刺激即可,震撼別太大。」浩杰只能建議。
「還是你了解我!」逸嫣終于滿意的點頭。
看到靄稜與白雪喜形于色,看來她們也是如此打算。方凱和浩倫看到妻子的表情,只能搖搖頭在心中暗自祈禱,希望她們能拿捏得「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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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化妝間門口,數度舉起手準備敲門,又數度放下。在他猶豫時,芝羽打開化妝間的門。
「于先生,有事?」
「叫我振桓,你還好嗎?」
他看見她已換下舞台裝,連臉上的濃妝也卸了,只涂著淡淡的桃紅色口紅。
「很好,剛剛失態了,希望……」
「他們不會介意的。要回去了嗎?」振桓實在不放心她單獨回去。
「我是該回去了,從明天起我有一連串的休假,忘了嗎?」
「十天!我沒忘。計劃怎麼過?」
「還沒決定。或許去尋找失落。」芝羽的腦中一片空白。這是她每次面對于振桓時,就會有的現象。
「失落?」于振桓愕然的看著她,看來她是真的想面對那段記憶。
她恬然一笑。她不認為他會懂,也沒有人會懂。但是她印道,她需要找尋那一小段空白的記憶,自己才能算是完整的。
「可以讓我加入嗎?」
「你失落了什麼?」
「我失落太多東西了。」振桓深深的望進她的眼中。
「每個人在成長的同時,都會失落一些自己沒注意到的東西。或許重要,或許不重要,卻都是成長的一部分,不是嗎?」
她現在知道,他真的了解。在他眼中有懇切的哀求,希望自己不要拒絕他,而她根本沒法子對他說「不」,只能點點頭。「有位駕駛也不錯。」芝羽平淡的說著。
「打算跟著我東奔西跑十天?」
「一輩子也沒問題。」
芝羽感到他的回答似乎有些挑逗,又再正經不過,更又像是順口回答。她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下。只是一句話,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含意?
「俱樂部可以十天沒有你嗎?」
「若真有問題,我可以用電話遙控。再說,」于振桓故意停頓了一下。「這兩年他們沒有我,不是一樣做得很好!」
「兩年?!」她喃喃的重復著。
是她多心,還是他真的有強調「兩年」這兩個字?她有些迷茫、心悸、甚至開始有些不知所措。「我的世界雖然每天都在變,自從遇見你以後,我的世界改變得超出我的控制。」芝羽非難的看著他。「明天見!」
「明天早上九點,我去接你。」看她快步離去的背影,他提醒的叫著。而她頭也不回的繼續走著,只伸出一只手比了0K的手勢,表示听到而且沒問題。
他舉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雖然她責怪他弄擰了她的世界,但她並沒有拒絕他。
為了未來的十天假期,他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與計劃。尤其是該如何讓她再一次「愛」上自己,又能在不觸及她塵封的記憶的情況下。
他得好好的規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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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由看著眼前的小毛頭,真不敢相信他居然就是父親極力想爭取的設計師。
上一次因為踫上芝羽手臂受傷的突發事件,自己沒能及時趕上會談,是由父親親自與他面談。想到回來後,父親對他贊不絕口,推崇他正是自己所需要的人,她再怎麼樣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年僅二十、還長了一副女圭女圭臉的小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