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有。」于振桓對于她的問話,以再自然不過的聲音回答,似乎她只是在向他問好般。他眉也不皺一下,微翹的嘴角還含著笑意。
對于他的回答,芝羽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她不是早就剛答自己了嗎?
「痛嗎?」她的手自然的伸向那道疤,而他動也不動的任她撫模。
「曾經痛過。」
「除了它以外,只怕‘心’更痛!」
芝羽的手仍停在他的臉頰上,她舍不得放下。這一點都不像以往的她。剛剛宋浩杰要替她消毒傷口時,她甚至拒絕也踫她,而現在她居然主動撫觸一位才剛見面的男士,還「舍不得」將手放下。迷惘的眼神對上他多情的眼,她心怵的收回手,忽然感到悲傷。為什麼?
她不懂,她現在只想逃開。
「我……我們該走了。」芝羽的眼楮越過他,求助似的看著小由。
在他幫她處理傷口時,她的眼中只有他,根本忘了辦公室內還有小由與宋浩杰。
「哎呀!我都忘了我是出來和客戶談生意的!」小由驚叫的看著手表。「還好,時間還來得及,那我們先走了。浩杰謝啦!酷哥拜拜!」
小由挽著芝羽飛快的往辦公室外走去,當芝羽快踏出辦公室時,身後又傳來那熟悉的聲音。
「為什麼要摘下我的墨鏡?」
芝羽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你若不希望我取下墨鏡,你大可以輕易的避開我的動作,而你沒有!」
她回答完後,朝著宋浩杰禮貌的點點頭,才挽著小由離去。
「看來她並未完全把你給忘了。」浩杰饒富興味的搭著于振桓的肩,笑著看他。
「別忘了她剛剛所遭遇的事,只怕那不是單純的意外。」振桓擔心的說。
「那些人的時間未免拿捏得太準了,你才剛離開她,他們就找上她。」浩杰蹙眉思考著。
「所以我才要你暗中保護她。」
「我知道!我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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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抱著有趣好玩的心理,沒想到卻被「藍色幻夢」的節目經理看上,邀約前往表演。
那時她正處于情緒低潮,正想突破現狀,做一些以往沒嘗試過的事情,立刻一口答應前往表演,沒想到她這一演唱,居然持續了一年的時間到現在。
一星期表演三天,每次一小時。她知道自己的歌聲並沒有多大的特色,但是她擅于模仿,每星期她會變更一次模仿的對象,沒想到卻讓她贏得「千面女郎」的雅號。不論是清純的玉女歌手,還是風華絕代的美艷妖姬,她都能掌握其精髓。
她進入化妝間仔細的化上舞台妝,再搭配她所準備的禮服,鏡中的人兒儼然成為一代妖姬,全身是釘滿亮片的貼身低胸晚禮服,連頭上也覆著銀色珠珠所制成的假發。
一到她上台表演時間,節目助理小宜才敲門提醒她。打開門,一看到她全身的裝束,立刻輕吹了聲口哨。
「哇!芝羽,你這一身……嘖,嘖,嘖!」小宜一邊搖頭,一邊夸張的說︰「今晚的安全人員又有得忙了!」
「小丫頭,沒那麼夸張吧!」芝羽看看鏡中的身影,是很「艷」,但還不至于會引起騷動。
「夸張?」小宜認命的說,「我還是去知會他們一聲的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小宜離開沒多久,芝羽看看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了,拿出長手套戴上,一方面是整體造型,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掩飾手臂上的紗布。
今天一開場,她就演唱「但是又何奈」、「靜心等」這兩首曲子,配合舞蹈、歌聲、服裝,兩首歌曲唱完,台下已響起一片「狼嚎」聲。
芝羽繼續她的表演,直到一小時的節目結束,台下仍是「安可」聲不斷。她和台下幾位常客點頭示意,才舉步往化妝間走去。在距離化妝間前約十步遠的距離,她被人攔了下來,只聞到對
方滿身酒味。
「先生,很抱歉,借過一下。」她想繞過那位客人往化妝間走去。
「等一等,陪我喝幾杯嘛!」
芝羽厭惡的想後退,卻被那人抓住手臂,而且正是傷口的地方,她忍不住輕呼出聲。
「請你放手!。」
「陪我喝幾杯嘛!」
若在平時,芝羽或許還會和他客套的周旋,偏偏傷口傳來的刺痛讓她耐心全無。
「馬上放開我!」芝羽怒聲命令著。
「喲!生氣了,這麼有個性!」才說完,就想用手撫模她的臉頰。
芝羽一閃身,生氣的猛一抬腿,正中對方的鼠蹊部,只見那人痛得彎下腰來。
在他們身後約有五步之遙,站了兩個人在那里,原本他們在拉扯之際,其中一人命令的說︰「去幫她!」
「桓哥,藍小姐不喜歡我們插手。」另一個人為難的說。‘放心,藍小姐應付得來。「
兩人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就等芝羽若需要幫助,可以立即上前幫忙。直到那人痛得彎下腰,兩人才慢慢的走過去。
「你看,我說藍小姐能處理的。」
于振桓看著這一幕,臉上漾出難得的笑容。
「你……你給我記住!」那名酒客一只手還護著鼠蹊部,一只手則生氣的指著芝羽。
原本在舞台上的「艷」、「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傲的目光。被芝羽看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的酒客,氣焰一下子減少許多。
她懶得再多說什麼,只以平常走路的速度越過那名酒客,彷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把他請出去,我不希望再看到他出現在‘藍色幻夢’。」于振桓小聲的交代。
「是!」
于振桓不用再多交代什麼,他知道手下一定會照辦。他緩緩的往芝羽走去的方向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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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她抬起頭看著鏡中蒼白的臉,若說剛剛的事沒有影響她,那是自欺欺人。她只想能在別人面前掩飾過去,而偏偏不適時的敲門聲令她無法如願以償。
「誰?」
「方便讓我進來嗎?」
雖然隔著一道門,她仍可確定是熟悉的聲音。可是究竟是誰呢?她肯定這並不是「藍色幻夢」的員工,也不是剛剛那名酒客。
她輕拍自己的臉頰幾下,確定臉色不再那麼蒼白嚇人,才起身將門打開。
「嗨!」
「是你!」芝羽沒想到敲門的竟然是幫她包扎傷口的那名男子。
「這是我們今天第二次見面了。」于振桓看芝羽沒有讓開的意思,挑明的問︰「我可以進來嗎?」
芝羽退到一邊,讓他走進來,才將化妝室的門再度關上。
「有事?」
「手上的傷還痛嗎?」
「已經不礙事了。」
「是嗎?」于振桓逕自將她的長手套月兌下,只見紗布上泛著殷紅的血跡。
「已經不痛了。」芝羽想縮回手,無奈握住手的于振桓不肯放開她。
「我想趁現在血跡還沒干,重新再包扎一次會比較好。」
芝羽看他態度堅決,只得點頭答應。
「好吧!不過這里並沒有急救箱。」
「俱樂部里一定有。你先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于振桓手握門把,正想走出去。
「你是誰?你對每個女孩子都這樣嗎?」
「于振桓,這是我的名字。」
芝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出化妝間的門。
「于振桓,一個陌生的名字,卻有著熟悉的聲音。為什麼?」她一邊換上的舞台裝,一邊自問著。兩三下隨意的梳好頭發,才一打開門,就看到于振桓倚牆而立。
「跟我來!」他不管她是否有跟上,逕自領先往前走。
芝羽聳聳肩跟著他,自認在這里工作前後也近一年的時間了,若他真想對自己不利或別有企圖,隨時可以找到人呼救或者是月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