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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凱坐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漆黑一片,他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麼,不過他知道他正在等待,等待鑰匙轉動的聲音。
他終于听到他所等待的聲音,而這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他知道今天這個時間對她而言,還算回來早了。
「方凱,怎麼還沒睡?」白雪原本疲憊的身心,在看到方凱時最少跑了一半。
「等你!」方凱簡單的回答。
「等我?」白雪不解的看著方凱的背影。「既然是等我,至少也該轉過身看我,而不是背對著我。除非……你根本不想見我!」
白雪的話中有明顯受傷的感覺,方凱只得轉身面對她,而他已經有一星期的時間沒見到她了。
「你很忙。」
白雪淡然的笑著,對于方凱這句陳述句而不是問句,她想她可以不必回答。
「你瘦了!」白雪走到方凱面前,用手輕撫著他的臉頰。
方凱維持剛剛的姿勢,不動不躲的任白雪撫著他的臉頰;其實在他看來,真正瘦的人是白雪。
「工作還習慣嗎?」
「很好,上司給我全部的自主權,我可以自由決定任何事。」白雪在方凱身邊坐下。
「沒有人刁難吧?」
「沒有。」
白雪仔細搜尋方凱臉上的表情.她想知道方凱今天究竟是為了什麼等她。
她的眼楮對上方凱的眼眸.她不由得像被催眠般的閉上眼楮。
方凱低下頭來深深的吻著白雪,兩個人都像是溺水獲救的人,緊抓住對方不放,只盡情宣泄自己的情感,熱情付出。
時間在瞬間靜止,方凱有些懊惱和氣憤,懊惱自己原本是為了正事而等她,但現在居然吻起她來了,更氣自己如此把持不住,而他也知道這就是為何他剛剛一直背對著她,不願轉過身來的原因。
白雪首先結束這個吻,不是她討厭,而是她需要呼吸。她依偎在方凱的懷中,從他僵硬的身體觸感中,她知道他正在生氣。
「你生氣了?是氣自己定力不夠,還是氣我迷惑你?」
「若我說都有呢?」
白雪瑟縮的抖了一下,強忍著想奪眶而出的淚水。
方凱覺得白雪乍然僵硬的身子準備離開他時,他忍不住強擁著她,不讓她離開自己的懷中。
「不要走,我只是氣自己。」
白雪知道要他承認是件難事,她嘆了口氣,繼續依偎在他懷中。
「我不問你為什麼吻我,因為答案我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問你後不後悔,因為那已經是無法挽回的事實。我只想知道,你願意面對我們之間的吸引力和我們的感情嗎?」
她的聲音低沉而輕柔,不像是問話,而是懇求,懇求方凱面對彼此。
「我……」方凱沒想到這是今晚的情形,他根本還沒有準備好。
白雪愴然的離開他的懷中,自己的心和感情,甚至是自尊,都被方凱無情的一次又一次賤踏在地上,她用最後殘余的自尊站了起來。
「不管你今天是為了什麼事情特地留下來等我,麻煩請你……請你寫下來,明天一早我再看。」白雪挺直著腰,不管流下來的淚水已經濕濡整個臉,直接往房間走去。
「雪……」
方凱想喚住白雪的話終究還是沒說出口,他頹喪的跌坐回原位,懊惱的猛抓頭發。
「天啊!我為什麼又傷害她,我是無心,無心的!」方凱在內心內喊著。
方凱清楚白雪挺直身子,狀似尊嚴的走進房間。是為了掩飾受傷的心與自尊。
自己為何不能坦然的面對感情,自己又在猶豫些什麼?方凱愈來愈討厭白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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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一覺醒來,似乎還能感受到被淚水浸濕的枕頭。她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睡得並不多,連眼楮都還感到干澀難過。
嘆了口氣,她起身到浴室梳洗,順便換套輕便的襯衫牛仔褲;她真該慶幸今天正逢休假,不用去面對公司的同事,也不用解釋自己為何有核桃般大的眼。
在蒼白的臉上,白雪涂上淡淡的桃紅色口紅,臉上有些色彩,臉色較不會那麼難看。她把久未戴的太陽眼鏡,掛上她高聳的鼻梁。
看看鏡中的自己,她覺得自己掩飾得相當好,如果再吊兒郎當一點,可活像個「女飛仔」。
白雪拿出自己的隨身皮包,看看里面的現金,隨之毅然的走出房門,她打算讓自己流浪一天。
當手放在門把時,她猶豫著該不該打開,如果……如果方凱在外面等她,那……
她不願這麼快就面對方凱,更不想在自己傷口還未愈合前,再度去觸踫傷口。
靶到自己的淚水似乎又有再度決堤的可能,連忙深吸一口氣,她怪自己沒用,居然讓方凱刺傷自己。
她頹然的低下頭,正好看到地上有張方凱留給她的紙條。上面寫著署名戚靄稜的地址,並說昨天就是為了此事等她。而他有要事處理,需到南部,三天後回來。
白雪自嘲的苦笑道︰「你還怕人家在外面等你,結果人家早躲到南部,避開你這個麻煩了。」
緊抓著字條白雪奪門而出,一出大廈,揮手招來一部計程車,直奔字條上的地址前去。
當計程車駕駛宣布「到了」,白雪便從皮包里拿出一張五百元的大鈔。
「不用找了,謝謝!」
白雪逕自進到大廈,告訴管理員她來找戚靄稜,管理員馬上揮手放人,原來近日來探視靄稜的人太多了。
走進電梯,白雪就一直盯著樓層燈,看它一閃一閃的直到她所要到的樓層。
白雪一按門鈴,大門馬上就開了。
「阿倫,小戚呢?」
「雪兒?」
靄稜乍然見到妹妹站在門口,訝異的叫出聲,更愕然看到白雪摘下太陽眼鏡,眼中噙著淚水朝她飛奔而來,投進她的懷中。
她沒想到向來堅強獨立的雪兒,也有受委屈哭泣的時候。
白霄不管是否還有人在場,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
她一哭靄稜反倒慌了手腳,只能引著她到客廳坐下,輕拍她的背。
「姊!」白雪的淚痕猶新,赧然的看著姊姊。
「雪兒,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靄稜心急的問道。
一見到姊姊,白雪立即恢復以往撒嬌的小女孩姿態,可憐兮兮的說︰「姊,要是有人明明喜歡我,卻又不承認,甚至逃避我,那算不算是欺負?」
「雪兒!」靄稜無奈的看著妹妹,她試著理清思緒,好為妹妹開導。「你確定他喜歡你,不是你會錯意?」靄稜就事論事的問著。
白雪側身問坐在靄稜身旁的宋浩倫。
「阿倫,要是你不喜歡一個女孩你會主動吻她嗎!」
「不會。」浩倫爽快的回答。
「姊,你看連阿倫都這麼說。」白雪嘟著嘴道。
「雪兒,可是每個男人的做法不同,阿倫是這樣,並不表示每個男孩于都跟他一樣。」
「阿倫,你和方凱可以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你一定了解他。他會隨便吻一個女孩子嗎?」白雪再一次問浩倫。
「不會。」浩倫又一次的簡答。
白雪與浩倫的對話,引起早就坐在一旁的宋子棋注意,更何況對話中的關鍵人正是自己的獨子,她也乘機暗中觀察白雪。
「等一等,雪兒。」靄稜長嘆一口氣。「先告訴我,方凱是誰?你和阿倫又是怎麼認識的?」
「姊,你不知道嗎?」白雪訝異的看著靄稜。「阿杰、方凱、阿倫,他們是堂表兄弟。阿杰就是嫣兒的先生宋浩杰,也是穎姨的女婿。」
白雪的話像大浪沖擊靄稜的全身。
他們是堂表兄弟?這麼說,方凱與阿倫其中之一就是軒諭的親生父親!這項認知讓靄稜刷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