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說話不要說得那麼快,像連珠炮似的!OK!我道歉,我道歉!好珊珊,我的好堂妹,不要和我慪氣了行不行?我只是胡亂說說而已,無心的,真的是無心的,你別放在心上啊!」
杜柏青連聲求饒,有杜珊珊在一旁擋著,他都應付不過來了,如果她不替他壓著那些女巫婆的話,他不被那群女人弄得進精神病院才怪呢!
杜珊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哈!炳!敲竹杠的機會又來了。
「道歉?我欣然接受——」她說,不過,話還沒結尾,杜柏青便開口打岔。
「我就知道珊珊最善良了,我——」
「等等,等等!我還沒說完耶!你的道歉我當然接受,不過,是有條件地接受,你不要想得那麼天真——」
她又笑了,笑得讓杜柏青發覺她另有目的。
「唉!說吧!我就知道——」他無奈萬分,有這種堂妹,他認了!
「笑一笑嘛!我的條件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干嘛垮著一張臉,像顆大苦瓜,這樣就不帥!」
「你要什麼就快說!不要拖拖拉拉的,讓我的心懸在那里不上不下。」
「哎呀!別緊張,我只是要求加薪而已!」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靨。
但杜柏青卻笑不山來,他皺著眉問道︰「杜珊珊,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底薪是多少?」
「不多不多」她思考了一下,「只有一百五十——」
他瞪大眼,打斷她的話︰」一百五十元,你好意思這樣說?」他的聲音可以說是用吼的。
「我還沒說完嘛!你急什麼,我是說一百五十張千元大鈔——」她調皮地拖了個尾音。
「一百五十張干元大鈔?老天,你的底薪居然有十五萬?我什麼時候加了你那麼多薪水卻不自知?」他大聲自問著。
「十五萬哪算多?」她眨了眨無邪的雙眼。
「這樣還不多,公司經理級的人物薪水都沒你的一半,而你只是個小秘書而已!現在,你又要我加薪——」他頭痛萬分。
「我的目標是你啦!和你一個月三十萬的薪水比起來,我只有二分之一而巳!更何況,公司賺的錢有百分之七十都進下你的口袋,加我一點薪水對你來說,真的只是九牛一毛罷了。」她說得頭頭是道,也不想想自己的職等、階級是排在第幾,卻一再地開口要求加薪。
「不行!不能再加了,我絕不能再讓你繼續予取予求下去,否則,你會無法無天的。」杜柏青堅定、固執地朝杜珊珊搖頭擺手。
「不行?好,這是你說的︰到時候你不要又來求我!」說著,她轉過頭去,準備回房。
叫住我啊!叫住我啊!她在心里催眠杜柏青的靈魂——
「珊珊,等一等!」他在杜珊珊走沒幾步後,開口喚住她。
「考慮好了嗎?」她停住腳步,轉過身來面對他,暗暗忍住雀躍的心情。
「說吧!這次你要加多少?」唉!終究還是要妥協的,還是不要自找罪受吧!
「不多,不多,」她對杜柏青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兩萬塊!只要兩萬塊就好。」她笑嘻嘻地道。
杜柏青吐出一大口氣,沒轍地道︰「如你所願了,你這個可怕、身價暴增的‘跟班’!」
杜珊珊三步並兩步沖到杜柏青跟前,摟住他的脖子,猛地吻了他一下。加了兩萬元薪水,就算是被他說自己是跟班幾百次她也沒意見了,那個勝利的手勢果然沒有比錯。
「我就知道我的堂哥是世上最好的堂哥。」先吹捧吹撐他,下次再有機會敲竹杠可能會更順利。
杜柏青略帶無力感地瞧著杜珊珊的大眼楮,仿佛在她黑色的瞳孔中,看見了金色且在跳躍的形狀,眨了眨眼又消失了,看來,他的腦袋可能有點發昏了!
「我敗給你了!」
杜柏青無奈又寵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投降似的對洋溢著笑容的杜珊珊說著。
「有錢的感覺真好,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杜珊珊將歌詞稍做改了一下,快樂地大唱著。
「你喲!這樣就心情好了?氣全都消了?」杜柏青指的是剛才在游泳池畔的事。
「不氣了!不氣了!加了薪,快樂得不得了,和剛才的生氣個抵悄了!不過,那家伙還是最好別再讓我遇上,否則,我還是會要他好看的。」此仇不報非君子。
「我真是花錢消災!」
他還是覺得自己怪倒霉的,其名其妙受了那男人的牽連。如果他別把杜珊珊惹得七竅生煙,他也不會平白無故必須在未來的每個月多送兩萬元進杜珊珊的銀行賬戶。
「堂哥,別再計較那兩萬塊了嘛!」她甩了甩他的右手臂,撒嬌地道。
「我是在想要怎樣向董事會的另外兩位董事交代。」支付給杜珊珊的薪資實在多得令人眼紅,他還真有點擔心會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閑話。
「別想了啦!我加薪,請你吃大餐,走了啦!」她拉著他強壯的手臂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杜柏青真是拿這女人沒辦法,居然好意思說要用他加給她的薪水請他吃飯?這兩萬塊才剛從他身上挖來的,而且還不是他情願給她的哩!而她卻馬上就要動用——難怪!難怪她的錢永遠嫌少,就是這樣被她自己亂用花光了!
不過,最後他還是順了她的意,走進餐廳吃大餐去了。唉!不吃回一點本,怎麼對得住自己辛苦賺來的錢呢。
第四章
在杜柏青和杜珊珊走遠之後,牆壁的轉角處走出了一個男人。看著他們倆相偕離去時的融洽,他的臉色顯得復雜而多變,但卻令人無法猜測出他的思緒。
齊可風口睹了方才的一切,不知為何,他的眉緊鎖成了一條直線。
杜珊珊和那男人究竟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對他又摟又親的?為什麼只對他展露她那甜美的笑靨和嬌媚神情,卻對自己——這些疑慮仿佛在他心底生了根似的盤旋不去,
怎麼搞的,他竟然泛起了陣陣的醋意?
甩甩頭,他無言也無聲地走回自己的房里,希望能甩開她在自己腦海中停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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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快朵頤之後,杜柏青和杜珊珊便各自回房休息
躺在柔軟舒適的彈簧床上,杜柏青一點睡意也沒有。一雙黝黑的眼楮盯著寶藍色的天花板,伸手按了一下床頭的開關,頓時,房里流瀉出動人的旋律。
已經在這里待了三天,公司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又或者有什麼重要的決策等著他回去批示?再這麼躲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錢再賺就有,但有誰會嫌錢多呢?
為了自己以後能天天這般清閑,不被那群刁蠻、聒噪又不可愛的女人繼續糾纏,再不想個好辦法是不行的,難道要自己一直躲在這里嗎?
鮑司仍舊必須照常營運下去,他還這麼年輕,事業也算剛起步而已,為了躲女人而放下一切,實在是太不負責任的行為。
想到這里,他從床上彈坐了起來,心想︰一定有什麼辦法的,社交界的寵兒並不只有他—個,為什麼就未曾听見別人的抱怨?
他開始分析別人的心態。某小開說過︰女人就像只鞋子,穿過便丟,絕不可心軟留下,否則一日纏上了你,想甩也甩不掉。又有某小開說︰你千萬別去沾惹女人,惹上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她都不會放過你,尤其是遇上我們這種身價的男人,就像是蜜蜂沾了蜜,怎麼也舍不得放手。又有某小開說——
杜柏青拍了一下額頭,那些人的話根本就不能听,他無法對女人殘忍。而且,女人根本並不像他們所說的那麼不堪,畢競,好的女人他也是遇過,只是——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