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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情人 第2頁

作者︰藍雁沙

他原本的心願是首個誨人不倦的教師,終生沉浸在學術世界。但自遠方來的一封電報,卻粉碎了他的夢想。

由于石俊雄及其子石楨和及林秋萍皆于該次山崩中過世,留下大難不死的一名女嬰,心思縝密的石俊雄早已頂立遺囑將後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將收養的義子Nick也包括進他龐大遺產的繼承人之中,也因此,律師根據遺囑找到Nick,宣布他即是年幼女嬰的監護人。乍看那個律師措辭十分客氣的文件,NIck也回了封委婉的拒絕信。

但這麼多年以來,那律師卻不死心,最近的來信並且明言地告訴NICK,倘若他不回來,則預言石氏在三個月內即被人所並吞,而那個叫石柔的女孩也將面臨他當初無所依靠的窘境,唯一的差別是他被石俊雄所收養,而石柔的前途則命運堪慮。

就是這句命運堪慮,使Nick在靜思一夜之後,決心婉拒學校的聘書,飛回來承擔起自己的責任——石柔。

看著醉得茫茫然的另外三個人,有個念頭迅速地在他心中酸酵膨脹著——「老金,你說你曾是金彪企業的董事長特別助理?」他的主意一定,立即展開游說行動。

「嗯,我可是憑真材實學爬到這個位置的。雖然金彪的董事長長我父親,但他並不太喜歡我,因為我媽背著他又想嫁個沒什麼財產的退休老漢,結果在私奔的那天被車撞死了。我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們一心一意想除掉我,就怕我會跟他們分財產。」連連打著酒隔,老金苦笑地說。

「嗯哼,小李,你說你也想離開這里?」NICk滿意地在心中寫出第一個人選——老金,然後轉向小李。

「是啊,每天看著這些坐在油井上出生的闊佬這樣揮霍也沒啥意思,再說在這里即使功夫再好,人家也只將你當成像菲律賓來幫佣的菲妹,或是來挖路的泰國工人似的,沒啥成就感!」踉踉蹌蹌地拉開壁櫥,小李朝著NiCk他們喊︰「盡避喝,那老家伙怕我真的不干了。所以每回我一遞辭呈,他就放我一星期的假,山珍海味,美酒佳人隨我高興!」

听出他語氣中的戲謔,NICK知道小李也會是個適當的人選,他朝小李舉舉杯子,又轉向已醉得胡言亂語地哼著歌兒的阿進。

「阿進,你的手藝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你有沒有意思換個工作環境?」想起阿進剛才用這襄盛產的心章魚所做的三杯章魚和XO燒蝦,NICk意猶未盡地問道。

阿進半抬起幾乎已經闔了起來的眼皮,自鼻中噴了噴幾聲哼聲。「你該不是要告訴我,你恰好就有一家餐廳要找我去掌爐吧!版訴你,那也得看大爺我有沒有興趣,我才懶得去煮我的拿手菜,喂那些腦滿腸肥的有錢人吃!不行,我得先挑挑客人才成!」

「如果,吃的人是我們三個呢?」Nick伸手比比身畔的另外兩個人,含笑地反問。

阿進搖搖不甚清醒的頭,狐疑地盯著Nick瞧,那表情好象是Nick在突然之間成了三頭六臂似的。「你們三個人?哈,那有什麼問題,咱們是兄弟們呀,光看咱們下午聯手打得那些流氓們滿地找牙的威風,咱們可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們了。

行,兄弟們呀命都可以給了,煮幾頓飯哪成得了問題!」

Nick滿意地一拍手掌,搖醒了幾乎已陷入昏睡狀態的老金和小李。「那就這麼說走了,明天你們三個就跟我一道回香港。」

「回香港?干啥?」阿進咕嚕咕嚕地又灌了大半瓶的酒,用手背抹抹嘴。「香港人一年吃掉一條高速公……」

「是啊,好不容易才逃到這十萬八千里的鬼地方來,你說我回去干什麼?」搔著頭,老金半問著眼地說。

「我倒是沒什麼意見,這些年在這地大人稀的地方窩,悶都快悶出病來了,再說賺了那些油井錢,不好好地享受享受人生,哪對得起自己。放眼這世界最合我胃口的銷金窟,除了香港,還真找不出第二個地方哩。只是,NICk,我回去干什麼啊?」小李用牙齒開了另瓶XO的軟木塞,狐疑地望著NICK。

一旁的老金和阿進也是用同樣的眼光,望著NICK自他隨身的手提箱里,拿出一卷錄影帶,架起了房內七十二吋的投影大銀幕,他自己則歪歪斜斜地站在銀幕中央,任影片中的景物在他臉上身上變換著。

「這,就是你們跟我回香港的理由。」拿起了伸縮棒,NiCk指向影片中那個笑著追趕一只狗的小女娃。「她叫石柔,但所有的人都叫她柔柔。」

「嗯?」老金拿下眼鏡,用衣服擦了擦又掛上鼻梁。

「啊?」小李喝著的酒一大半都咳嗆到他身上了。

「什麼?」阿進揉揉眼,後來干脆連滾帶爬地沖到銀幕前,鼻尖貼在牆上,恰好和里面的那狗鼻端相對。「你說我們回去是為了這個小丫頭?她是女的吧?你看她全身粉紅色、蝴蝶結的!」

「嗯,這就是她十年前的模樣,」NICK說著又換了卷錄像帶。「這是我前天接到的新帶子,她今年已經十二歲了。」

銀幕中是個已經亭亭玉立的小女孩。自這卷帶子中可以看出她的多才多藝、品學兼優,因為里面剪輯有她許多上白領獎,書法、鋼琴、畫圖,還用粘土雕了個挺漂亮的高低大會堂模型,畫面的最後是她俏皮地皺鼻一笑,嬌笑格格地騎著腳踏車消失在鏡頭外。

等到影片全部放完,室內只剩下放影機回帶,兀自地發出卡卡的聲音,Nick好整以暇的雙手抱在胸前,而那三個幾乎全身如泡進酒桶三天三夜的人,仍是一臉茫茫然地盯著他瞧。

「呃,我不太明白,你該不會是要我們去綁架那小丫頭吧?」老金模模臉,拚命地想弄清楚地率先發問。

「那可不容易喔,你沒看到她所住的地方警戒有如銅牆鐵壁似的,那圍牆上有通電,每隔二十公尺就有一架監視器;還有那些跟在她身旁的人,個個身手不凡,都是練武人。NICK,到底這片中丫頭是何許人也?」小李對著空白的牆,用手揩比書著他所說到的地方,更加疑惑的問道。

「該不會是有錢人的私生女吧?哈哈……咦,NICK,還是你的私生女?」阿進呈大字型地平躺在銀幕下方的地毯上,打著酒嗝使他的話斷斷續續的飄蕩在空氣中。

「去你的,我哪有能耐生出這麼人的私生女!」NICK哭笑不得地啐了一口。

「她是我義父的孫女兒,現在我成了她唯一的親人,我的義父在十年前因為山崩而死,連這孩子的父母也在那次山崩中過世。」

「噢?」老金還是莫名其妙地盯著NICK。

「嗯!」小李邊听邊點頭,但還是滿頭霧水的樣子。

「真的啊?」阿進毫不客氣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然後呢?」

「這十年來,我一直用學業為借口,拖延著回去的日期,但律師已經提出警告,我再不回去,公司可能會被其它公司的老板並吞掉,現在公司已經有將近三分之一的股票都操縱在同一個人手里,相當危險!」NICk眉頭深鎖地在室內走來走去。「況且這孩子孤苦伶仟一個人長大也怪可憐的,我這個當叔叔的再不聞不問,似乎也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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