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琰立從一個警察腰間取下手銬,將那個不知在何時已完全落在他手中的炸藥用手銬銬在機車把手和李彤的手腕上。
「什麼?」李彤發出像殺豬般的尖叫,他使勁兒地想要松月兌那個手銬,可是只能徒勞無功地連連拉扯著。
「還剩下兩分鐘,既然這炸藥是你自己做的,我想你應該有本事把它停住,順便告訴你,我動了點小手腳,依你的聰明才智應該解得開的。」琰立雙手抱在胸前,帶著冷冷的笑意睨著李彤。
「兩分鐘……兩分鐘怎麼可能夠?快把這炸彈弄走!快!」李彤原有的神氣都不見了,他哭喪著臉地哀叫。
「是嗎?現在只剩下一分二十五秒了。如何,嘗到了死亡前的恐懼了吧?」琰立看著李彤其它的同伙都畏畏縮縮地想避遠一點,他搖了搖頭。「樹倒猴孫散,李彤,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挺不錯的人,所以將你留在身邊,沒想到你卻包藏禍心,差點害死了我妹妹,現在又意圖炸死雁菱……」
「廢話少說,快把這玩意兒弄走。」李彤發狂似的搖晃著手臂,使機車也搖搖欲墜的東倒西歪。
「琰立,他真的會爆炸嗎?」掙月兌了文彬的懷抱,雁菱跑到琰立身旁,緊張地看著猶做困獸之斗的李彤。
「或許吧,依李彤的聰明機智,這應該難不倒他才是。」琰立摟著雁菱往文彬所在的方向走,而李彤的黨羽此刻也大都被警方人員所逮捕,琰立氣定神閑地眺望著遠處的雲朵,狀似優閑地說。
「琰立,你該不會真的要讓李彤爆炸吧?」雁菱憂心忡忡地扯扯他的袖子,雖然李彤真的很可惡,可是要她眼睜睜地看他被炸得支離破碎,她仍是有些不忍心……「小KOALA,妳忘了他剛才是怎麼對待妳的嗎?如果不是我不小心扯到那條正確的線路,那現在……現在……我簡直不敢設想!」琰立說著用力地抱緊雁菱,他如此的用心,使雁菱覺得自己就像要被他捏碎了似的脆弱。
「我知道。琰立,這輩子我永遠也忘不了這種感覺的。只是,我不希望再見到死亡的場面了,在這一年之中我已經受夠生離死別了。」雁菱嘆口氣,緊緊地環抱住琰立,落寞地望著天際地說。
「嗯,妳等著吧!」琰立拉著雁菱走上台階,和文彬並立看著米歇爾和部屬一擁而上團團圍住李彤。
時間已經到了,但是炸藥並沒有爆炸。李彤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他突然領悟了的踩下油門想沖出重圍。
米歇爾一揚手掌,所有的槍立刻上了膛地指著他。李彤轉向琰立,突然爆出大笑。
「田琰立,想不到我會栽在你手中。」李彤笑得淚水都溢出眼眶地大吼。「我聰明一世,卻敗在你這小小的計謀上……」
「不錯,因為你太聰明了。所以我根本不想跟你斗智;我騙你讓你以為我動了手腳,如此一來,你就會一路鑽下去而忘了該先去檢查引信在哪里的問題。」琰立揚揚手中的那截引信,拋到李彤腳邊。
「我輸了,這回算你運氣好,下回我……」李彤在米歇爾將手銬銬在他手腕上時,喃喃自語地說著。
「不,沒有下回了。李彤或是叫其它什麼名字的你,這並不是運氣的好壞使然,你有沒有想過,這或許是因為天理昭彰的緣故,想想那個被你殺死的李彤,還有沉在沿海地區里的莉茲吧!」琰立說完領著雁菱和文彬離去。
雁菱坐在車上一回頭,寒風卷起滿街的黃色落葉,蕭瑟中,只見垮著肩膀的李彤被米歇爾推入警車中。想到這段時間來的煎熬,她將頭埋進琰立懷里,閉上了眼楮。
琰立環住她,不停地拍著她的背。面對文彬不以為然的目光,他只是堅定地迎向文彬。看來,似乎還有好一場戰要打!他別過頭之際忽然想到。
第十章
「所以說,你就這樣把雁菱大老遠的拖到澳洲來了?」文彬口氣不小的拍著桌子大吼。
「我只是想請她幫忙,因為我只有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調閱那些資料啊!」琰立捺著性子向文彬解釋著,面對這場風暴他本想一走了之的,因為雁菱已經是個大人了,她愛跟誰談戀愛,這似乎跟她哥哥沒有關系。但他一看到雁菱祈求的目光,馬上又軟了下來。誰教我這麼愛我的小KOALA呢?為她忍受這一點「善意的指責」,我想我還忍受得了吧!
像只被蜂螫到的熊般暴躁地來回踱步著,文彬幾番欲言又止地瞪著琰立看,但在見到雁菱苦著臉坐在一旁的傷腦筋的模樣後,他只能用力地吐出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你強迫她到澳洲來就是不對,況且我爸爸還病著呢!」眼看妹妹的心都靠到那邊去了,大勢已去的情況下,文彬也不好發作得太過分。
「你父親的病情已經受到控制了,事實上每天台北那邊的療養院都會發出FAx給我報告你父親的情況。」拿出一大疊的傳真稿,琰立將之遞給文彬。
看完了傳真,文彬考慮了很久才再開口︰「我們明天回去,雁菱到這里也已經叨擾你太久了。她一個女孩家,這樣也太不成體統啦!」他說完即走回樓上的客房。
文彬走後,雁菱痴痴地望著琰立。怎麼辦?明天哥哥就要帶我回台灣了,那我跟琰立之間……我們還有沒有未來呢?我該怎麼做才好?天曉得我根本離不開他啊!
「去穿外套。」琰立淡淡地說著站在門口等著她,在暈黃的燈光之下,令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麼。
「琰立,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我知道,去穿外套,我們出去走走。」琰立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連開車在路上也只是沉默著不吭一聲。
隨著琰立走進那座高聳的塔,雁菱好奇地東張西望。
「這座塔叫雪梨塔,標高三百二十四點八公尺,是南半球最高塔,花了八年的時間才蓋好的。」琰立說著領著她走向幾座電梯的入口處。「這里叫廣場大廈,共有四十八層,是欣賞雪梨夜景最佳的地方。」
不明白他的用意,雁菱只是盯著他,想將他的容貌完完整整地印在腦海里。即使以後再也不能相見,我也要時時想著他,以及在澳洲所發生的這一切。因為,這些事已經在我生命烙下了永難磨滅的刻痕了。
電梯門一打開面對個簡單的櫃台,琰立朝那個領台員一揮手,領台員立刻殷勤地在前面帶路。
雁菱睜大眼楮地瞪著外頭多如繁星的燈光,居高臨下不僅可以看到萬家燈火,更可以見到天幕上閃動的星子。
「我就知道妳一定會喜歡這里的,坐下吧,這里是最有名的旋轉餐廳,它轉一圈剛好一個多鐘頭,正好可以將整個雪梨市的夜景都看完。」拉著雁菱的手到BUF-FET台邊拿取食物,琰立仍輕聲地向她介紹著這座位于四十七樓高的餐廳。
想到明天就要分離,雁菱根本就沒有胃口。她只是草草地拿了些薯條和炸花枝圈,心事重重地回到位子上。
「不多吃點嗎?」琰立的胃口似乎也沒有平常那麼好,他見到雁菱盤中少得可憐的食物,關心地問道。
「我不餓。」雁菱端起可樂喝了一口,眼神定在桌子中間的某一點上。琰立,明天之後我們可能就此不再有見面的機會了,你教我要怎麼度過沒有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