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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尾熊之戀 第4頁

作者︰藍雁沙

「呃……妳是傅文彬的……」那位小姐似乎有些困惑的來回望著雁菱和傅志邦。

「我是他妹妹,我叫傅雁菱,這是我爸爸。」雁菱面對她那古怪的態度,心里也感到有些不對勁兒。「請問到底有什麼事?」

如釋重負地,那位小姐從座位下捧出個小小的方型盒裝物,兩臂伸得直直地將方盒子以最大可能地離開她的身體送到雁菱面前。

「這是妳……呃,請妳在這里簽收。」她在雁菱接下那個方盒子後,飛快的將登記簿和筆推到雁菱面前。

「這是什麼呢?」雁菱疑惑地上下搖晃著那個盒子,不很重,盒子上有端端正正的「傅文彬」三個字而已。

「呃……小姐,難道沒有人通和你們這件事?」服務台小姐一臉的無法置信。

「這……那你們怎麼會在這里的?我以為……以為起碼你們會帶法師或和尚來的……」

「法師?和尚?對不起,我實在听不懂妳在說些什麼。我跟我爸爸是來接我哥哥傅文彬的,請問妳知道他在那里嗎?」雁菱托著那個方盒子輕聲地問道。

「他在哪里?」服務台小姐的臉色變得非常蒼白,聲音也高了八度的尖銳得令人難以忍受。「他就在那里!妳手上拿的就是他的骨灰盒啊,難道沒有人通知你們?」

雁菱的呼吸似乎停頓了一下,她吞吞口水的向前走一步。「妳……妳說什麼?」

「骨灰盒,妳手里拿的就是傅文彬的骨灰啊!」那個小姐幾近歇斯底里地大叫。

「骨灰?」雁菱茫茫然地將目光定在手中那個咖啡色的方盒子上,一時之間,所有的邏輯思考力量似乎都已離她很遠了,她清清喉嚨想再問清楚。

「妳胡說些什麼?我兒子怎麼會只剩這盒骨灰,文彬他是個孝順的孩子,他不會這麼不孝的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傅志邦一把搶過那盒子,重重地放在服務台上氣極敗壞地說。「真是豈有此理!」

「爸,你別激動,也許是哪里弄錯了。」雁菱扶住氣得渾身發抖的父親,感到恐懼佔據了全身的所有細胞。

「小姐,請問是誰交給妳這盒……這盒……」雁菱只能用顫抖的手指著那個盒子,語聲哽咽地接不下去。

「是航空公司的人送過來的,詳細情形我也不清楚,麻煩你們先簽收一下好嗎?」

「般空公司?他們有沒有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雁菱絕望地用抖得相當厲害的手簽下自己的名字,心里還有一絲希望,但願是哪里弄錯。老天啊,但願是哪里弄錯了。

「我不清楚,傅小姐,我想妳還是到航空公司的櫃台去問,或許他們能給妳些什麼消息,很抱歉,我幫不上什麼忙。」

「謝謝妳。」雁菱捧起那個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有如千斤萬噸般重的盒子,攙扶著老淚縱橫的父親朝反方向走去。

這怎麼可能?短短的一個半月,想起來就像是昨天才送哥哥出國的,想不到今天來接的卻是署著他名字的骨灰。這中間一定有哪個地方弄錯了,這小小的盒子里怎麼裝得下我那英挺高大的哥哥呢?

一定是弄錯了,哥哥八成是誤了班機或是跟我們開玩笑的,一定是的……雁菱停住腳步,疑惑地抬起頭看著那個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又是他!我都已經道歉了,他還想怎麼樣?

「對不起,先生,你擋住我們的路了。」在三番兩次試著想從他身旁閃過去都被他阻止之後,雁菱不耐煩地直視他冷冷地說道。

「是嗎?妳是傅文彬的什麼人?」那個男子一開口倒教雁菱感到有些詫異,因為他說的是純正的中國話,但卻夾雜著一股特殊的口音。

「你認識我哥哥?你是他的朋友嗎?」雁菱一听到他的話,立即用充滿希望的眼神注視著他。

「我不是他的朋友。」陌生的男人伸手扳起了雁菱的下巴,深邃的眼楮露出一抹感興趣的光芒。「妳說我認識他也好,不認識他也罷,我倒是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雁菱大駭地推開他的手。「你說什麼?」

「年輕人,我兒子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會恨他恨得這麼深?」一旁的傅志邦顫顫巍巍地沖到他面前,喘著氣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因為他毀了我妹妹的一生,所以我饒不了他。可惜的是,他竟然因為車禍而死了。」陌生人言下之意似乎是非常的惋惜。「我就是跟著他的骨灰到台灣的。」

「車禍?」雁菱還來不及問詳細一些,只見身旁的父親腿一軟就要倒下去了。

「爸,爸,你怎麼了?爸!」

「不要動他,可能是腦溢血,快叫救護車。」陌生人攔住雁菱,冷靜而沉穩地說出一大串的指令。

六神無主的雁菱根本已經慌了手腳,幸好一旁的航站警察看到不對勁兒,趕緊叫來了救護車。

「爸,爸!」雁菱坐在急速行駛的救護車中,不如所措地看著昏迷中的父親,懷里抱著哥哥的骨灰盒,她淚如雨下的只能一再地低呼父親。

「他大慨是受到太大的刺激了。」身旁的陌生人說著,伸手拍拍雁菱的肩膀。

「你是誰?」雁菱像是突然記起他的存在,她躲開他的寬厚大掌,抱著骨灰盒往旁邊一縮,滿懷戒心的瞪著他。

無視于她的反應,陌生人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湊近雁菱。「我是誰有那麼重要嗎?」

「你說了那麼可怕的話之後……怎麼,難道你不敢讓我知道你的名字?」雁菱忍不住出言相激。

「哦?我為什麼不敢讓妳知道我的名字呢?」他將雙手抱在胸前,嘴角逸出一絲冷笑反問。

雁菱磨著牙瞪了他半晌。「因為你剛才說你恨不得要親手殺……殺我哥哥,我可以去告你恐嚇的。」

「就這樣?」陌生人伸手將垂落額頭的發絲掠到後頭,好整以暇地看著雁菱。

「我不在乎,因為我是真心的如此認為,這麼希望著。」

「你……」雁菱氣得根本不想再跟他搭半句,她轉過頭去,憂心忡忡地觀察著父親昏迷中的容貌。

「妳今年多大了?」陌生人不理會雁菱的沉默以對,他將雁菱的長發在拳頭上纏繞了幾圈,扯緊的發絲逼得雁菱不得不面對他。

「放開我的頭發!你到底是誰?你干嘛一直跟著我家的人!」雁菱怒氣沖沖的伸手想掠開他的手,但卻被他一把抓住而扭到身後去。「你想干什麼?」

「我不想干什麼,我只知道要血債血還。」他臉上的線條倏然變得冷峻了起來,緩緩地盯著雁菱蒼白的臉蛋。

「血債血還?你究竟在說些什麼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雁菱沒法子擋住自己背上一根根豎起的寒毛所帶來的寒意。

「妳認不認識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妳是傅文彬的妹妹,他告訴妳多少關于琇芸的事?」

「琇芸?他是誰?」雁菱使勁的想掙月兌他的箝制,但他的大手就像是螃蟹的螯般緊緊的扭住她。

陌生人揚揚粗濃的眉毛,嘴角還是帶著那抹充滿譏誚的冷笑。「妳還跟我裝蒜,因琇芸,她是我妹妹,我不相信傅文彬沒跟你們提過他交到個有錢女孩子的事。」

「田琇芸?沒有,我哥哥從來都沒向我們提過這個名字。」雁菱狐疑的望著他。

扮哥交女朋友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們幾乎每天都一起上下班的啊!

「哦?想不到他竟然沒有大肆宣傳,那是不是表示他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對琇芸始亂終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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