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為什麼你每天都有那麼多的應酬?每天都喝到三更半夜才能回來。」
她小心翼翼地不便自己語氣中流露出太多的不滿。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後等妳道人社會時,妳也會知道這種滋味的。」裴星總是用這幾句來打發她的滿月復心思。
隨著她的不滿愈積愈深,他也就更加的放縱自己流連于聲色場所。更糟糕的是,此時的水湄因為忙于畢業前的大大小小瑣事,甚至常有幾天見不到他的情形發生。
獲知懷孕了的那一天,她早早吃過晚飯,借口有事而躲回房間。雖然她人坐在床上,整個人卻保持著高度警覺的傾听著門外的動靜。她得等到他,因為她得跟他商量月復中小生命的事。
+一點,十二點,一過十二點時間似乎就過得特別快了。她勉強支撐著自己用酸澀的眼楮盯著門外,但卻一直沒有他那部車子的踩跡。
一點過去了,雨點也消逝在她的淚水之問,等時鐘在她眼前成了個直角之時,她再也忍不住的伏在桌上痛哭了。
「水湄?」一只手拍拍她的肩頭,她興奮的抬起頭卻只見到睡眼惺松的表哥銘「表哥,你還沒睡?」她尷尬的擾損鼻,試圖擠出笑容,卻因肌肉過于牽強而做罷。
銘雍心不在焉的打了個哈欠。「我起來喝水,看到妳的房門沒關,裴星還沒有回來?」
「嗯,他最近都這個樣子。表哥,我……」水湄說著。著淚水又忍不住一顆顆地滾落下來。
「怎麼啦?裴星欺負妳了嗎?」
水湄咬著下唇拚命的搖著頭,對于她跟裴星之問的事,銘雍是這屋子里最清楚的人。生性淡薄、個性平和的銘雍,一直將水湄當成是他親妹妹般的照顧,他常說裴星和水湄是他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弟弟、妹妹。
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他抽起幾張面紙遞給她。「來,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我……」水湄雙手放在小骯上,遲疑得不知如何開口。「表哥,我……你教人家怎麼說嘛!」
銘雍莞爾的笑了起來。「妳啊,妳就源源本本、老實的說,不管什麼事表哥都給妳靠,好嗎?」
「我……表哥,我今天下午去醫院檢查……」她還是吞吞吐此地結巴著。「我…我……」
「妳生病了嗎?嚴不嚴重?」銘羅的瞌睡蟲在一剎那之間都被趕跑了的叫了起水湄靦-的低下頭。「表哥,我不是生病啦!」
水湄搖著頭,眼淚又不請自來的直落。「他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我……怎麼辦?」
「嗯,妳先別哭。我看還是先跟媽媽說一聲,因為她對這種事比較內行……水湄,妳打算怎麼做呢?要把孩子生下來嗎?」銘雍在短暫的思考之後,提出最直接的問題,他試圖先弄懂水泥的想法。
,「當然啦!」水湄錯愕的抬起頭。「表哥,難道你以為我會……」
看到銘雍的表情,水湄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她苦笑的搖著頭。「表哥,我怎麼可能會去殺死我恨裴星的孩子呢?我當然要把他生下來,我一定會好好地愛他的。」
「唔,那就好,那我明天先跟媽媽提一下,看看有哪些該注意的事也好請她教妳。別熬夜熬太晚了,別忘了,妳現在是媽媽,肚子里有寶寶啦!」銘雍友愛的褸樓她。「我去睡了,有事叫醒我。」
銘雍走後,水湄鍍進浴室痴痴笑笑地看著鏡中的人。媽媽!多棒的感覺,我要當媽媽了!
她快樂、不斷的轉著圈兒唱歌。從小就失去父母的她,雖然在姑爹跟姑姑的羽翼之下,使她衣食無缺的過著安穩的生活,但在內心深處總是有著那麼一絲的遺憾。
而如今,這份遺憾可以借著月復中的孩子來彌補了,坐在床沿,她不斷的幻想著將要隆起的肚子里的小小人兒,他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會有如表星英挺的外貌,還是像她一樣有著大而回的眼楮和自留的肌膚?
所有的不安都在幻想中消失了,她揄快的進入夢鄉。
裴星一夜沒有回家,甚至連著好幾天都沒有回家。李省風皺眉頭的打著電話到處詢問他的下落,但都沒法子找到如月兌韃野馬的裴星。
而在銘雍告訴瑛蓉,有關水泥懷孕的事之後,瑛蓉和李會風夫婦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水楣身上。面對赧然的水楣,李省風只是笑笑的要她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另一方面,他卻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親自帶著銘雍趕到酒廊,將正沉醉在鶯聲燕語、奉承聲中的裴星抬了回來。
醉眼迷蒙的裴星可沒讓那些被老板李省風帶去架他回來的人好過,幾乎個個都掛彩了。但他自己也沒討到多少便宜,同樣落個鼻青臉腫的下場。
「裴星,你簡直不成體統。我一直容忍著你,是因為我想趁你年輕時,讓你好好的玩個痛快,等你年紀大一些也好收收心做點正經事,沒想到你成天花天酒地。」李省風氣極敗壞的對著兀自揉著太陽穴的裴星大吼。
「忍著我?」裴星仰頭發出一陣狂笑。「你說你忍著我?你為什麼不說我忍著你?我整天得忍受別人對我的冷嘲熱諷,還讓你拿出來跟你兒子比較。跟他一出我根本就什麼都不是!我,裴星,只是個仰人鼻息的可憐蟲!」
「那是你自己在胡思亂想。你只要自己做得正,何必去管別人怎麼講!」李省風怒氣猶盛的指責他。「你為什麼不好好想想,你這麼做對得起你爸媽嗎?男子漢大丈夫不好好地振作起來,你……」
「你別光在那里罵我!我對不對得起他們是我的事,你又對得起我爸爸嗎?如果不是你拆散我的父母,我裴星今天會落到靠你可憐的地步嗎?」仗著酒意,裴星口不擇吉的宣泄出他心中蘊藏已久的恨意。
「你……」老人突然一個跟蹈的跌坐在沙發上,帶著怒氣的指尖不斷的抖動著。「你……你要氣……」
「爸,你別生氣,阿霞姨快叫醫生!」銘雍見狀趕緊跑過去,不住的撫慰著父親。「爸,靜下心來!」
「裴星,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呢?快跟姑爹道歉!」水湄抱住裴星跌跌撞撞向樓上走的身子,急急地說。
「我為什麼要道歉?我說的都是事實,要不是他心里有鬼,他干嘛收容我?放手,我叫妳放子,妳听到了沒有?」裴星說著將手一揮,水湄沒站穩的往旁邊摔過去。
「水湄!」銘雍臉色大變的扶起昏頭轉向的水湄,看到水湄額頭滲出的血絲之後,他一改他乎常溫文儒雅的模樣,用力的朝裴星揮出一拳。「你該死,水湄現在懷有身孕,你竟然還要將她推下樓。裴星,你到底是不是人!」
流著鼻血的裴星像頭蠻牛似的對著銘雍的肚子頂過去,他和銘雍家兩只野獸般的在地上扭打成一團,直到其它人將他們分開,他們仍喘著氣的怒視對方。
「裴星,你還不趕快清醒過來嗎?水湄懷孕了,你知不知道?」銘雍樓著水湄走到他面前,神起裴星的領子大吼。
「懷孕……」裴星皺起眉頭的看著幾乎要癱成泥漿而做便在銘雍懷中的水湄。
「懷孕?水湄,是真的嗎?真的是我的孩子嗎?」
,水湄大駭的望著他,為他所說的話感到震驚。「裴星,這當然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呢?我……難道你不明白我只愛你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