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原先的舊房間就可以了。」水湄急急忙忙地拉起裴星往外走。
「媽,公司里還有好些事要忙,我們先走了。」
「但是……喔,好吧!」瑛蓉看她如此堅持,倒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送他們到門口,看著車子離去。
「唉,結婚可是一輩子才一次呢!雖然跟銘雍擺過酒席請客,但可從頭到尾沒圓過房,也沒去登記。說什麼這可是她頭一次正式嫁入,怎麼可以馬虎呢?」她喃喃自語的說著要去逛街之類的話走進了屋內。
第四章
「這不是回我公司的路,你要把我帶到哪里去?」水湄腿起眼楮的看著他熟練的駕駛車子,輕松自在的穿梭在車陣之間。
「我知道這不是到松彥的路,我只是想為妳備好該有的象征物。」他將車停在一家珠寶店門口,懶洋洋地著揪著她看。「我們得選蚌適合妳的戒指。」
「你不覺得這似乎有些多此一舉了嗎?我向來不戴首飾的。」她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只是揚揚自己光潔修長的手指,淡淡地回答他。
他拉起她的手指放在唇畔吻了一下。「我注意到了。但是妳以後必須為了我而做些改變,我希望我的女人戴著我的戒指,嗯?」
水湄用力的抽回手,生氣的推開車門。「裴星,如果你還有什麼沒變的,那大概就是你的傲慢跟自負了。你的女人?我才不是什麼鬼你的女人!」
「水湄,怎麼,我又觸犯了妳女性主義的哪一條了?妳是我的女人並沒有錯,想想是誰教妳接吻,還有……」他帶著放縱的笑意,看著她像只發怒的小貓似的氣乎乎。
「停,不要再說下去了!裴星,為什麼你非得把那些……那些……呃,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干嘛老愛把那些事都掛在嘴邊!」水湄雙手抱在胸前,皺眉外加嘟起唇的瞪著他。
「什麼事?懊,妳說的是我們之間的閨房韻事吧?的確是不該掛在嘴邊,但我可從沒有告訴過別人,我只是一見到妳就會想起我們過去那段美妙的日子,所以我…」裴星邊說邊拉著水湄往珠寶店走。
水湄僵著身子的站在那里,任憑裴星怎麼拉都不為所動的瞪著他看。「你還說…」她咬牙切齒的大叫。
「水湄,你再這樣站下去,別人會以為妳在這里生根了。而先來探門路的歹徒了,妳再不動的話,我可要用扛的把妳扛進去!」他看著仍不為所動的水湄,突然矮子將她扛在肩頭,大笑的走進珠寶店。
「故我下來,裴星,放我下來!」水湄慌亂的倫起拳頭樺著他的肩,她驚恐的看著路人紛紛側目掩嘴而笑。
裴星像個頑童似的將水湄放在那幾個目瞪口呆的店員面前,他慢條斯理的松松領帶。「請幫我找一枚適合我老婆的戒指。」
較年長的那個中年男子最先恢復過來,他臉上堆滿了笑的拿出幾枚不同款式的戒指。「請問是要生日用的,還是……」
「結婚。嗯,我想最好是鑽戒。別找太小顆的,以免我老婆會因為懶得用放大鏡去欣賞,而忘了它的存在了。」裴星說著,意有所指的瞄瞄水湄空空如也的手指。
「放心好了,我會挑一顆最大顆、足以照亮你的傲慢跟自負的大鑽戒!」水湄忍不住甜甜她笑著反諷他,但裴星那不以為意的笑聲,反而使她生氣。
室內是充滿了某種程度的寂靜,或許應該說是有股異于平常的氣氛。郝秘書仍是使用著她那台老式的手動打字機,在行尾鈴聲之後,不久就會听到換行桿被推動的聲音。從大樓內部廣播系統傳出的輕音樂,持續的飄散在每個角度。
水湄沉默的佇立在窗前,似乎是視而不見的凝視遠處的灰綠色山嵐。她今天穿了套深沉孔雀藍的套裝,搭配著水白色的絲質高領襯衫和碇藍的皮鞋,頭發則一如常例的館了個整齊而一絲不苟的發髻,整個人看起來像個質地細致的搪瓷女圭女圭。
郝秘書不時的自成堆的信件和打字機之間抬起頭,帶著納悶的眼神盯著她看。
真搞不懂水泥為什麼一副落落寡歡的模樣,相對于外頭歡欣鼓舞,到處都洋溢著的節日氣息,她愈發的不能理解水湄緊鎖的眉宇如此的不開懷的原因。
任何人如果做到今天水湄所簽下的合約,必然欣喜若狂。就在今天早上,松彥企業的巴特助和彤宮的裴總經理正式的簽下合作契約。從現在起的一連五年之間,彤宮將其旗下所擁有的電動玩具和宙腦游戲磁盤的的代理權授給了松彥。
而彤宮所走的桌上型及大型的益智型電動玩具,因為涉及要將電動玩具本身與書桌或大型機台的組合,所以這都分的項目就委由松彥制這,彤宮只負責提供相關的產品規格,而這也就是一般業界所稱的ODM。
正由于這項眾所矚目的合作計畫是如此的石破天驚,在略顯低迷的國內制這業市場中如此引人注目,所以今天簽完約之後的發表酒會,真可稱得上是萬頭鑽動。
打探消息的記者忙碌的穿梭著。意欲尋找出更多的消息和內幕︰政客們三三兩兩地藉此機會在為年底的大選而和敵人與朋友之間互相的刺探情報;其它的相關業者或同業則追根究柢的抓住每個可能的機會,希望能在這個大餅之中分食一小塊,即便只是一個小零件,依彤宮驚人的銷售量,也是相當龐大的營業額了。
但今人詫異的是在記者會後,水湄即匆匆忙忙地告退而退回她的辦公室,整個人恍恍憾憾地站在窗畔發呆,絲毫看不出她平常那干練且有條不紊的模樣。
「水湄,妳是不是人累了?要不要我叫回隆先送妳回去休息?」郝秘書看看水湄蒼白的臉龐,她停下手中的工作,關切的將手搭在水泥的肩上。
「懊,郝姨,我沒事的,我只是感到有種奇怪的感覺,好象……好象肩上的壓力突然解除了,有些不習慣。」水湄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露出個無奈的笑容。
郝秘書理解的點點頭。「我明白,這是因為妳一直把自己逼的太緊了。一旦任務達成,妳突然的松卸下來後,會感到很茫然而且很累。」她說著倒了杯茶遞給水湄。
「我也不知道。這好象是五年來的第一次,我不必再為松彥可能因周轉不靈而隨時關門,面對股東和員工們憂慮的目光時,我可以不必再內疚了。」水湄嘆口氣的伸手丟接過那杯茶。
「姨,這鑽戒挺別致的,以前沒見妳戴過。」郝姨眼尖的盯著水湄手指上的戒指,揚起眉的說道。
水湄聞言,心為之一沉的放下茶杯,她懷著復雜的心情任憑郝姨好奇的端詳她指上那枚沉重的戒指。憑良心說,這是枚質地車工都稱得上上品的美鑽,簡簡單單地用個金環將顆一克拉的鑽石圍在其中。沒有多余的贅飾,也毋需其它寶石的瓖襯,在光線折射卜,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為這顆鑽戒,她足足和裴星大戰了好幾回合。先是她一再否決裴星所選的各種,最後彼此各讓一步才結束了在珠寶店內的小戰爭。他退一步的讓她選擇了這顆簡單優雅的戒指︰而她則是很有風度的讓他為她戴上這枚鑽戒。
「我記得妳一向不喜歡戴首飾的。不過,這枚鑽戒很大方,跟妳的人很相配。」郝秘書微微一笑的走回她的位子上,俐落的將另一張空白信紙卷進打字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