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潔的木質地板上回蕩著的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他走到一個巨大的花瓶前停下,伸手在花瓶底下的盤子後頭找到丁一支鑰匙,隨後才用那把鑰匙打開其中一扇門。
水湄站在門口像個旁觀者看著他在室內走動著,他不停的拉開抽屜又關上抽屜。隨著他拿起那些桌上擺滿了的獎杯和獎牌,各種不同的表情在他臉上變化著。
「自從你走了之後,這個房間就一直保持這這個樣子。阿霞姨有空會來打掃,我們希望她把房間整理好,就好象……就好象你隨時會再出現。」水湄走到他面前,拿起他子中的獎牌仔細端詳。「這是辯論比賽的亞軍,我記得這次比賽的冠軍是銘雍,他……」
她話尚未說完即整個人被提起,又重重地摔在床上。
「不要再提起他的事了!」他趁她尚未平衡得足以爬起來時,突然整個人壓到她身上。「他已經死了,現在妳是我的,我不要再听妳說他的事,妳懂了嗎?」
水湄偏過頭去望向床頭櫃上的那張照片,照片中是雨中踢足球成了泥人的銘雍和裴星。「沒有用的。裴星,銘雍就在那里,他在我們的生命中佔了多大的部分,你我都心知肚明!」
「我不許妳再提起他!」裴星說完俯下頭,用力的以他的唇磨輾著水湄的唇。
餅了一會兒,他才氣喘吁吁地抬起頭,眼神中裝滿了悲哀的看著水湄。「天知道我有多想能再像這樣的吻妳,雖然妳曾經背叛我,但我卻不能不想要你,妳是糾纏著我的妖女,教我不能自拔!」
「我沒有背叛過你。裴星,當初的我們都太年輕了,其實事情並不同你所想的,爸爸他……」水湄沒來由的感受到那種奇異的張力,她不安的想推開他。
「不,水湄,別再試圖為他解釋了。我要你,妳知道在美國打天下時我靠什麼排遣我的寂寞嗎?妳」妳一定想不到我有多懷念和妳同床共枕的日子,最遺憾的是我從沒有在早晨和妳一起蘇醒過,因為我必須趁他們發現之前溜回我的房間。」
他說著說著似乎陷入了遙遠的想象,伸出子揩沿著水湄鮮艷紅緋的雙頰描繪著圓圈。
「那些已經是過去的事了。裴星,我們已經不再是過去的你我,把那些事忘掉對我們會比較好。」水湄不自在的挪挪身子,想到當初的年少輕狂,她的心情開始沉重。
「對誰比較好呢?水湄,妳沒有理由要忘記我們所共有的快樂,除非……除非妳並不是真心的愛我︰」裴星尖銳的眼伸緊緊地揪著地,令她幾乎有要窒息的感用力的推開他,水湄用手梳理著凌亂的發絲。「裴星,那些已經不重要!餅去我是愛你,我愛你愛得甚至不顧禮教、拋棄自尊,任別人踐踏我的尊嚴,但是我得到了什麼?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有恥辱!裴星,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的牽扯了,你听清楚了沒有?」
「不,水湄,我不會讓妳就這樣逃開我的,即使妳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妳的。」裴星將水湄樓住懷中,輕聲的說道。
水湄閉上眼楮,任自己將頭枕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就讓我偷取這一絲絲的溫柔吧,我已倦于要自己獨力面對這狂亂的世界和沉重的壓力了,這溫暖的懷抱是我多少次在夢中溫習的著想啊!
「裴星,不可能的。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向自己發了一個誓」這輩子我再也不要受感情的苦,再也不要受傷了。我很高興你回來,但過去的那段情,就讓它隨風而逝吧!」水湄睜開眼楮,強迫自己離開他像天堂的懷抱。
「不,水湘,我放不開妳,所以找願意叫我的一切來賭,就像我所說的︰我要妳嫁給我。妳恨我也好,鄙視我也可以,但我還是要告訴妳叫」沒有婚姻就沒有合約」這也是我的條件。」裴星驚出個感傷的笑容,緩緩地議。
水湄瞪大了眼楮,腦袋里像是有群袋鼠在踏躍般的紛亂。「裴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把婚姻建築在這麼丑陋的買賣之中?」她生氣得來回跋涉著。
「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是我想不出有其它更好的方法可以得到妳。」他說著,露出狡猾的笑容。
「我並不是一件東西!我有血有肉,有感覺有思考能力,我……」水泥因太激動而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他。
「我明白。所以找想妳一定會想清楚的,畢竟對松彥而言,跟彤宮的合作可是它唯一起死回生的機會。而這個合作計畫的開始與否,可全都系在妳的一念之間了。」
看到他又露出那種亦邪亦正的笑法,水湄真想再甩他一巴掌。但顧及他所說的話,她只得強迫自己按捺住沖動,生氣的在原地鍍著步了。
他說得沒有錯,松彥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這件合作計畫,尤其是在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上頭而孤注一擲的做出許多投資之後,萬一沒簽下合約,只怕會加速松彥的崩解了。
但是……我又怎能再給他有傷害我的機會呢?有遠也忘不了這些年是如何的在人前強顏歡笑、暗自神傷的過日子,如果他故態復萌的又再不告而別,我必然會為此而瘋狂的。不,這個賭注太大了,即使是我仍如此的深受他,不,我甚至比以前更愛他,但是……松彥……「如何?考慮清楚了嗎?其實松彥根本就不是妳的責任,所以,即使妳拒絕了這項交易,我想也沒有人會怪妳的,雖然我很希望妳能答應……」
水湄猛然轉過身去,面對窗外有些刺眼的陽光,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要我答應也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話,那我們就成交。」
裴昆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他那個模樣使人聯想到看到獵物而止蓄勢待發的獅子。「哦,什麼條件?」
水湄搓搓手又模模頭發,眼楮在室內游移,就是故意避開他,她感到喉嚨發緊的不知如何啟齒…「我……我……」
「我在等著呢。水湄,我正在洗耳恭听妳的條件呢!」裴星用力扳起她的臉龐,使水湄不得不與他四目相接。
「我……」水湄閉上眼楮,一鼓作氣的說出她所一直遲疑的那句話「我要和你分床,也就是說我要有我自己的房間。」
她說完,滿臉通紅的睜開眼楮,緊張的等著他的反應。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他並沒有嗤之以鼻,也沒有勃然大怒,相反的,他只是用帶著研究意味的表情審視她「唔,這倒有意思了。」裴星揚起眉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嗯,這只是技術上的問題。好吧,我答應妳,還有沒有別的條件?」
水湄簡直傻住了的說不出話來,她原先是想藉這個條件刁難他,但看到他這麼爽快的答應,反而令她有些不知所措,進而懷疑起白己身為女性的魅力了。
「怎麼啦?還沒有想到別的條件嗎?妳可以要些比較實際的嘛,臂如說幾克拉的鑽戒︰或是華廈美屋;還是要漂亮的衣服、車子之類的東西。」裴星不以為意的拍拍水湄的肩,一邊拿出電子日志按著鍵。
「呃,後天下午我有空,那就後天下午結婚吧!」裴星說完又放回電子日志,看看仍佇立在那里發呆的水湄,他溫柔的物著她。「水湄,清醒一下好嗎?真沒想到妳會感動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