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周仍堅持他所奉的命令。「唐小姐,先生希望你直接回家休息,他不希望你到那種地方去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青萍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說什麼?什麼叫那種地方?你說誰是不三不四的人?」
老周由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唐小姐,我們先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如果你想當他的妻了就要注意你自己的言行舉止。
我們都想不透他為什麼會找上你!」言下之意似乎是指青萍配不上逸凡。
「那你們何不去問他呢?」青萍冷冷地說。「話又說回來,如果有一天我當上逸凡的妻子還敢這樣跟我講話嗎?」
老周發出一串冷笑。「我太了解你們這種女人了,你們自以為能控制得了他嗎?全天下只有一個女人能控制得了他,這些年來他費盡心思的在找那個叫卿娉公主的女人。如果他找到她了,那要你又有何用?」
青萍悚然地看著他。「卿娉公主?」
老周更肆無忌憚地大笑。「不錯,雖然我不懂他為什麼要找那個什麼卿娉公主,但是我知道,那個公主,一定對他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否則他不會這樣發了瘋似的找著她。」老周將車子停在青萍家門口,面無表情的拉開車門。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青萍強做鎮定地問他。天哪,我一定快瘋了,為什麼他們也都知道我夢境中的事呢?」
「我只是希望你能乖乖地照先生的話去做,畢竟你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而已,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老周說完坐上駕駛座。
「等一下,你是怎麼知道卿娉公主的事的?」青萍追上去,從窗口望進去問道。
老周似乎是很不耐煩的看她一眼。「有一回先生喝醉了,在我送他回家的路上講的。」
青萍看著車子消失在路的那頭,她這才慢慢的打開公寓大門,爬著樓梯。
逸凡竟然也知道卿娉公主的事,有什麼呢?逸凡,逸凡……裔凡,裔凡……青萍邊踩著樓梯,想著心事,一不留神,她踩了空,身子直往下墜……
「不,我不願意!」卿娉淚流滿面的跪在瑤妃面前。「母後,兒臣怎麼能在母後玉體違和之時出嫁呢?」
「卿娉,既然可依都帶娉禮前來迎娶了,你就隨他去吧,趁母後還能撐得住之時,早日與可依完婚,也可了卻母後最後的心願。」瑤妃喘著氣地說。
「母後……」卿娉不知要如何告訴母後,自己這一去可不是嫁給可依,而是被迎入裔凡的後宮。
「寧王,卿娉跟可依的婚事都拜托你了,我的日子已經不多了;早日辦妥也好,省得夜長夢多。」瑤妃對著一旁的寧王說。
寧王皺著眉的看著王嫂,他到現在還不知如何向這對母女說出實情。金枝玉葉的公主要嫁給一個殘暴成性的小王爺為妃,這教他怎麼說得出口?
「王妃娘娘,可依王爺在外頭。」宮女低聲的說出嬌客到達的消息。
「快請他進來。卿娉,快扶我坐起來,我要好好的看看我未來的女婿。」瑤妃興奮地說。
卿娉在宮女的協助下將瑤妃扶會起來。她咬著唇的看著昂首進來的那個男人——可依,應該是她未來夫婿的那個男人—一她避開眼楮,不想與他四目相接。
待可依坐定後,瑤妃這才笑容可掬的面向他。「可依,三年不見,你長得高又俊了。」
「王妃娘娘的玉體違和,可依特地帶來東山麓特產的燕窩,呈給王妃娘娘調補。」可依的隨從立刻將手中的木盒交給瑤妃身旁的宮女。
「難得你有這份心。可依,我听寧王說,你帶了大批聘禮前來迎娶卿娉,是嗎?」瑤妃有些體力不濟地說。
可依抬起頭不安地看著她。「可依是帶了聘禮,前來迎娶卿娉公主。」他的視線膠著在卿娉的臉上。
三年了,自從上次相見已經三年了。當年稚氣未月兌、美目盼兮的青衣女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女了。我該不該將她帶回祥國,將她獻給裔凡?或者是就此帶著她浪跡天涯?
「可依,那你們今日就起程了嗎?我听寧王說你們今日就要帶卿娉回祥國,這樣會不會太匆促了?」瑤妃有些不舍地輕撫著卿娉的臉頰說。
「母後,兒臣還不想嫁入祥國,兒臣想再報侍母後一陣子,待母後玉體康復,兒臣才能放心的出嫁。」卿娉坐在瑤妃身旁,不依地說。
「傻孩子,這總要看可依如何決定的啊,畢竟你已是他的妃子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怎麼可以說不嫁就嫁呢?況且你堂堂身為公主,更不可任性了。」瑤妃有些不悅地說著卿娉。
「母後……」卿娉則是未語先流淚,她只有含怨帶嗔的看著可依。
「王妃娘娘,既然這是公主的孝心;我們就是多停留一些日子也是應該的。」可依見狀連忙地說。
瑤妃微微一笑地看著可依。「好吧,難得可依如此體諒。
那麼,寧王,這件事就由你全權處理了。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卿娉在服侍瑤妃入睡之後,這才走出瑤妃的寢宮。她一走出大門就踫到鵠立在那里的可依,還有他的貼身侍衛陸青。
「公主萬福。」陸青一見到她,立刻向前請安。
「起來。」卿娉看著他退回主人身旁,這才正眼的看著可依。「王爺還有什麼事嗎?」
可依欲言又止地向前跨了一步。「公主,我今日來是有要事相商。」
鮑主?卿娉在心底苦笑著,等你將我送進裔凡的後宮中,我這公主又算得了什麼?她往旁一站,伸手去扶住椅子,她坐定後,有兩個宮女和跑得喘呼呼的玉扣,立刻將一碗濃濃藥味的藥水放在她面前。
「公主喝的是什麼湯劑?」可依見狀問著玉扣。
玉扣將湯劑讓卿娉喝完之後才抬起頭答話。「王爺,公主喝的是安寧湯調配去淤散。」
「哦,為什麼加去淤散?公主最近受傷了嗎?」可依輕聲地問,略懂方劑之效的他,自然知道何種劑藥適用于何種病狀。
「玉扣,你先去把待會兒母後要喝的藥材準備好,我跟王爺先到宮里說說話。」卿娉阻止玉扣的話,微微一笑地說。
「是。」玉扣行了個曲膝禮,隨便向後頭跑去。而其余的宮女則自動的在前頭領路,帶著卿娉和可依向卿娉觀在所居的「雨青宮」而去。
卿娉趁著可依在喝茶時,仔細地觀察著他。三年了,三年前匆匆一別,現在的他已是個氣宇軒昂的大丈夫。她還記得當初母後堅持要將她嫁與可依時所說的話——可依相貌不凡,將來必不可限量——但是昨夜陸青所說的話……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手腕不經意的用力,昨夜摔傷的痛楚,令她忍不住低呼一聲。
「公主,怎麼了?」可依立刻關心地問。
「沒什麼。王爺剛才說有要事要跟卿娉商量?」卿娉忍住差點奪眶而出的淚水,低聲地說。
「這……公主,我這次來迎娶公主,是奉了王兄裔凡王爺之令。」可依有些慌亂的說。面對艷光逼人的卿娉,他開始遲疑要如何說服自己,卿娉將成為裔凡之妃。
「奧,這我已經知道了。寧王叔已經告訴母後跟我,而且,听王叔所說的,王爺所準備的聘禮是以王後之儀……」卿娉話未說完即已忍不住嗚咽地哭了起來。
可依慌了手腳地看著她。「公主……」
卿娉抬起頭。「可依,你為什麼要將我讓給裔凡?難道,難道你一點都不珍惜我?我是你已經定了名分的妻子啊!你叫我嫁給裔凡,這不是要我死嗎?」她哭得梨花帶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