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發燙的臉頰。「對不起,我想我的腦袋中大概有一群鴨子在吵架,因為我听不懂你的話。」
他加了些力氣在圈著她的手臂上。「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吧!現在我們有的是時間。」
他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個纏綿至極的吻後,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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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攤開膝上的日記簿。在呂希晨走後,她帶著夢幻般的心情洗澡、換好睡衣,爬上床。
親愛的存話筒︰
他吻了我。
這種感覺好奇妙!我想我喜歡他的吻,他說的那些話我還不是很明白……如果安德在就好了。我喜歡他,真的好喜歡他,他大概也喜歡我吧!
哎,這是我的初吻耶!老天,真刺激,我最好早點睡,別再胡思亂想了。此後,日子就像乘坐過山車般的精采多變。呂希晨總會在她不注意的時候,遞上一朵花、一張卡片,或是出其不意的吻她一下,教她心神不寧老半天。
她的稿子進行了大半,最令她得意的是她和呂希雲合作的歌曲,由新近竄紅的歌手——紀韋唱紅,也打響了她「何文堯」的名氣。但是另一件事,關于她要和林映萱合作的案子則一直沒有下文,令她沮喪得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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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只是想見見她,請教她一些事而已,她為什ど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她像只小貓蜷在他懷里,嘟著嘴地說。
他們習慣在黃昏時,早早吃完晚飯,搬張大躺椅,閑閑的倚偎看晚霞。
「也許她有什ど理由。」他漫不經心的說。他的編輯已經告訴他好幾次了,可是他仍不願意讓林映萱的真實身分暴露出來,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想保有自己的隱私。
但是看到紫玉如此的堅持,他的決心也有點動搖了。
「會有什ど理由呢?她不願意見我,卻又願意用書信的方式跟我聯絡;最好笑的是要透過出版社轉信!這太可笑了吧!何必多此一舉呢?她直接跟我見面,或者給我她的地址跟電話不是方便多了?」她玩著頭發發牢騷地說。
他勾起她的下巴,給了她熱情的一吻。「既然她如此要求,那你就照她的要求吧!」
「可是,我就是覺得很奇怪,她為什ど不肯見我呢?難道真的是同行相忌?」她沉思地說。
呂希晨趕緊抓住這個理由。「對,對,也許是這樣,那ど我們又何必硬去踫釘子呃,對不對?」
「咬,你真的這樣覺得嗎?」
「對,你也知道有些女人就是心胸狹窄,見不得人家比她好,那我們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呢?」
她好象被他說服了似的猛點頭。「好吧!那我明天就跟我的編輯說。」「那就好啦,別氣了。看你氣成這樣我會心疼的。」還有愧疚,他在心里接著說。
這時收音機正流泄出一首最流行的曲子,紫玉馬上就從前奏听出來,那是她和呂希雲合作的作品。由紀韋主唱的「深情記事」,這也是她為安德作的詞。
紀韋高昂濃郁的聲音流暢的洋溢在室內每個角落,紫玉閉上眼楮細細的聆听每一句歌詞。從每一個字眼中,她都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和安德更接近。
「很美對不對?」她對著天際的安德低聲地說。呂希雲完全捕捉住她字里行間的意思;雖然哀傷,但是卻蘊含有無限思念的情誼。
「怎ど啦?每次一听到這首歌就看你發呆。」呂希晨不知何時已經沖了杯咖啡給她,靜靜的佇立一旁,盯著她看。
她放下盤著的腿,伸伸懶腰。「我只是有點觸景傷情罷了!我在想,安德現在……」她話未說完即被打斷。
「安德、安德,我受夠了!從你回來到現在半年了,每天你總要將他的名字拿出來念幾回。你要弄清楚,你現在是跟我在一起,不是安德!」他按捺不住的爆發出濃濃的怒氣,看著紫玉突然蒼白的臉,他心疼的看著她抱緊雙臂抿緊了唇。
「听我說,紫玉我知道安德對你很重要,也明白他跟你有很美好的回憶;可是,他已經死了,而你還活著。你不能一輩子都活在他的陰影下。」他蹲在她面前,低聲地說。
紫玉抬起頭淚流滿面。「我忘不了他,他是我的哥哥、我的朋友、我的丈夫,我忘不了他。畢竟,我跟他相依為命的過了三年多的日子。」
「我並沒有要你忘了他。可是,請你原諒我,我沒辦法去和一個鬼魂作戰。有時候我甚至懷疑,在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的一席之地,無論我多ど努力;只要一提及他,光只是他的名字就輕而易舉的讓我所有苦心都付諸東流。紫玉,我請求你公平一些,給我一個機會。」呂希晨蹙著眉的說。
紫玉只能愣愣的看著他。「這不公平。希晨,我從沒有將你和他做過任何比較;
他是我的過去,而你是我的現在和未來……」他吻住她的唇。「只要他們糾纏著你的心,我們之間就沒有未來。」他忍不住的想以彼此的未來做籌碼,奮力的做最後一搏。
紫玉哀傷的搖搖頭。「希晨,求求你不要逼我。這個話題我們已經說得夠多了,而且你不了解發生在我跟安德身上的事情……」
呂希晨用手促促一頭已被他搔弄得凌亂不堪的頭發。「好啦,又卡在這里。我想我們也沒必要再談下去,我先回去,你好好的想想。想找我時,你知道我在哪里的!」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兀自傷心的紫玉。
紫玉將頭偎在皮皮長長的毛中,淚水不一會兒就將皮皮背毛弄濕了。善解人意的皮皮不時會用它那長又厚的舌頭舌忝她一下,安慰她一下。
「皮皮,怎ど辦?這次他真的生氣了。其實他應該明白他在我心里的分量,他應該明白這輩子我是不能忘記安德的。怎ど辦?」她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摟著皮皮痛哭。
第九章
日子在沉寂中繼續,每天紫玉在早安晨跑時,總要竭力阻止皮皮興高采烈的往呂希晨那邊竄去;皮皮總是在她的吆喝聲中以百思不解的眼光瞅著她。
同樣的,每天晚上當呂希晨在燈下寫稿時,總會凝視對面房內的幽暗燈光,猜測著她是否睡得好?是否會夢見他?他沒有勇氣再去踫釘子了,難道她還不明白安德已經成為他們之間的絆腳石?
他嘆口氣,在計算機上敲下幾個鍵。他在回信給她,自從他們不歡而散後,他只有借著林映萱的信件默默地關懷著她。
持續約兩個月的冷戰,誰也不肯先開口的情況下,只能僵在那里。紫玉彷佛把林映萱當成她最好的朋友般,每封厚厚重重的信,洋洋灑灑的鋪滿她的心事;而他也只能以溫和的筆,慢慢的和她維系一種筆友的關系。
在她信中他明白她的心情,但是他卻不能苟同她沉溺于往事的做法。沒錯,安德是特別的,但是他期盼自己能取代安德在她心中的地位,即使不能完全取代,最起碼也要能和他相提並論。他用拆信刀拆開一封今天的信。她幾乎已經養成習慣,一天一封信的寫給他,不,應該說是寫給林映萱。
我很愛他,他是我的第一個情人,不像安德,安德跟他是不同的……
怎ど說呢?安德是以一個大哥哥似的心來愛我;而他,他是以一個男人的心來愛我。我到底該怎樣做才能讓他明白?安德將永遠在我心中;而他,也會永遠在我生命中佔有最重要的地位……
我真的好愛他,連在美國時都想他想得心痛。安德堅持要我回來,我回來了,可是我不確定這是否就是我想要的結果,我很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