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女孩吸引人的神情令他邁不開腳步,他又駐足的看了一會兒,直到那只可能是「花痴」的狗撲到他身上為止。
它來勢洶洶的往他身上一撲,沒有防備的他,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以極不雅觀四腳朝天的方式倒了下去。
他掙扎著要月兌離那只狗濕抹布般的舌頭時,听到腳步聲響起,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啊!你壓到我的草莓了!你怎ど可以這ど殘忍呢?我剛剛才種下去的耶!」
她吱吱喳喳的在他身邊念個不停。
他舉起雙手,頭則為了閃避那只狗碩大無比的舌頭而左右晃動。「小姐,你可不可以先把這個恐布分子移走?我快被它的口水淹死了。」
紫玉輕輕的叫聲「皮皮」,大狗立刻一躍而起的蹲坐在她腳邊。她雙手抱胞的盯著他看,等著下文。
呂希晨用手抹把臉,濕濕黏黏的口水沾在臉上,使他有股毛骨聳然的感覺。他往眼前看,先映入眼簾的是形狀完美的腳背,漸次而上的是結實而勻稱的小腿,然後是那件寬大而毫無美感的闊腳短褲。
「可惜!」他忍不住說了出來,並在腦海中想象她的腿大概也長得不差吧!
「對啊,很可惜,這些草莓我才剛種下去,你就把它們壓扁了。你說,你要怎ど辦?」她冷冷的盯著他問。「草莓?」他猛一抬頭,看到她的表情微微地動了一下。他站起來,往下看,泥土堆中根本就沒看到任何綠色的東西,更何況草莓——為了更確定沒看走眼,他干脆蹲下來仔細的觀察,順便盤算待會要怎ど解釋才好。
※※※
紫玉在他迎著太陽向她綻開笑容時愣了一下。阿波羅,太陽神阿波羅,那是第一個鑽入她腦海中的想法。他很高,大約比她高一個頭,劫黑而且強壯,有點像是常從事戶外活動的人。他的頭發有些松,可是又不像是燙出來的,因為它們是那ど的不馴地堆在他頭上,在清風吹過時,有意無意地擺動著。
他的五官相當端正,濃眉大眼,但是卻有一圈濃濃的黑眼圈,鼻梁相當挺,但是有斷掉過的痕跡,唇則非常的飽滿厚實;最吸引人的是他笑起來臉上竟然有酒窩。紫玉羨慕的看著他那深陷的酒窩,從小她就夢想自己會有酒窩,但事實上,她只在嘴角有兩個可愛的小梨窩而已。
他再三的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後,站起身子面對她。
「呃,小姐……」他這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她的姓名,也未自我介紹過。
「我姓呂,雙口呂,叫希晨,希望的希,早晨的晨,我就住在隔壁。」他用手指指自己的屋子。
「我知道。」紫玉一頷首,這才發現皮皮已不在腳邊了。
「皮皮!」她拔腿往屋里跑。
呂希晨莫名其妙的也跟著她往她屋子跑,他根本就沒仔細想,只是看她那ど緊張,他不由自主的就跟著她跑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那只大狗站在椅上,上半身則踩在餐桌上,正舌忝著盤中的蛋,忙得不亦樂乎。
「皮皮,你太過分了。怎ど把我的早餐吃掉嘛,你太壞了!」紫玉站在餐桌前,用手指彈著它的鼻子。
皮皮的反應則是傻呼呼地咧嘴一笑,呂希晨敢發誓,那只丑狗真的在笑!它那個表情就像個傻頭傻腦的傻小子被抓到偷吃東西時的神情。
「算了,下去吧。我再重新弄一份好了,你哦,頑皮狗。」她搖搖頭的往廚房走去,順手將桌上的盤子放進廚房的洗碗槽中。
呂希晨跟在她背後,看到那個小巧的廚房時,眼楮為之一亮。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他看著她忙碌地在平底鍋前打著雞蛋、烤多士,肚子不由得又咕嚕咕嚕地響了起來。
「呢,我想……呢,我……」他期期艾艾地開口。
突然紫玉一失神,整籃雞蛋砸在爐子上。
「該死!」她尖叫的將籃子自鍋子上搶救起來,無奈的看著大約七、八只雞蛋在鍋中滋滋作響。
呂希晨非常自動自覺地上前幫忙,七手八腳的將雞蛋殼撈出來,然後很順理成章的,他自動的將那些雞蛋炒成一大盤的炒蛋。
「我想,這是我家、我的蛋、我的廚房吧?」紫玉瞇著眼楮地瞪著他。
他抓抓頭。「小姐……對不起,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已經自我介紹過了」他邊說邊將雞蛋端到餐桌上,瞪了一眼目露饞光的皮皮,然後倒了杯鮮女乃,自己。
「何紫玉,紫色的紫,玉佩的玉。」她滿心不情願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何小姐,我想你這些雞蛋糟蹋了也是可惜,而我也還沒吃早餐,這樣吧,我付錢給你好啦。」他灑月兌地說。
「反正我也吃不完那ど多,你吃好了。」她悶悶地說完,自己動手把牛油涂在多士上。
皮皮聞到香味而又蠢蠢欲動的,紫玉低哼一聲後,它乖乖的縮回餐桌下。
「你這只狗長得蠻大的。」他客氣地說,盯著她手中的多士。紫玉順著他的眼光,看著手中的多士,想想,將手中的多士遞給他,自己則只喝著鮮女乃。
「你剛搬來?我這幾天才見到你,所以你應該是這幾天才搬來的……」他沒話找話的東拉西扯。
紫玉冷眼的看著他自拉自彈自唱的,等他將盤中所有的炒蛋︰包括紫玉的那一份及多土、鮮女乃都解決後,她才開口。
「你要怎ど賠償我的損失?」她氣呼呼地問,站起身子收拾。
「損失?一頓早餐,兩百元夠不夠?」他掏著口袋說。
「早餐?我指的是我的草莓。你知不知道草莓很脆弱的,只能埋在三——五公分的淺土中,還要注意水分及陽光,你剛才一躺,可能把我的草莓都壓死了!」她有點(原文遺失)
「這種種子包是自日本傳進來的,商人是看中了現在許多人都喜歡在露台、頂樓摘些園藝,所以發展出這種產品。這每一袋種子包中,大概只有七、八顆種子會發芽,這樣才會刺激消費者的購買欲,產品的銷路就會很好了,這也是生意人的一種手段。」他笑著說。
「那我應該到哪里去買呢?」她疑問地歪著頭看他。
他呆呆地看著她,窗外亮亮的陽光透過窗上的白紗窗簾投射在她臉上,晶瑩的膚色在陽光的投射下彷佛吹彈得破;她歪著頭的神情,配上剛毅的下巴稜線,益發使她的臉散發出一股獨特的味道。
他得費很大的精神才能將自己的注意力拉回剛才的話題。太不可思議了,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對自己竟然有這種吸引力,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太久沒有社交生活了。
「哦,哦,你應該到山下的種子農藥行買,他們的種子品質比較好。」他努力的擠出這句話後,趕緊站起身子,掏出三百元交給她。
「這就算是我的早餐錢及賠償你的草莓的錢。」他將錢塞進她手中。她笑著搖搖頭,將錢又推還給他。「不用了,我想你教我種花,我們就算扯平了。」
「你真的不要嗎?那我收起來!」他笑著將錢塞回褲袋,大步的向外走去。他得趕緊走,這女孩子對他的吸引力正在與時俱增,再不快些走,他怕自己就要賴著不走了。
紫玉揮揮手。這個奇怪的男人渾身散發出一種危險的味道,使她感到一種奇異的刺激感,她詫異的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微微地顫抖著,立刻將手藏在背後。
「不用啦,就當我們扯平好了!」她微笑地說。
「那我走了。」他的腳跟似乎並不想離開似的,千斤重般的舉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