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阿陽這樣安排也是考慮到珞祈和dancers換衫的時間,所以才找我和band串場,我們不是嘉賓。」湯尼翻著白眼解釋。
「原來如此,那是我太沖動、錯怪你了。」唐蕙文破涕為笑,她嬌羞地拉住何珞祈的手臂。「那待會兒我請你吃消夜,算是陪罪。」
何珞祈看了她一眼。「謝謝,但我們今天會排練到很晚,而且湯尼這兒有不少食物,恐怕要辜負你一番好意。」
「他不能去,我可以奉陪。」湯尼嘻皮笑臉地插進來。
「誰邀你啦?去——」
常惕言酸酸地注視著唐蕙文那雙不安分的手,多令人羨慕啊!
她邊嘆息邊想,她也好想踫踫何珞祈唷!不要是因為工作,而是真真實實、親親密密地模模他,雖然這些日子已經和何珞祈混得滿熟稔的,但青澀羞赧的她,就是沒辦法、也沒有勇氣對他出手。
她感覺得出他討厭人、討厭踫觸,所以她怕,怕要是自己忍不住侵犯了他,他會生氣、會討厭她,那她可會難受死的。
唉——人哪!就是因為喜歡,所以特別在乎。
看何珞祈沒有因唐蕙文的觸踫而露出不悅之色,那唐蕙文在他心中一定有某種地位吧!是他的女朋友嗎?但何珞祈態度又不怎麼熱絡;那是朋友?可是唐蕙文又顯得過于親密了些。
「想什麼?」何珞祈一聲輕喚,將她的思潮拉回現實之中。「怎麼在角落發呆?」
「咦?唐小姐……」常惕言抬頭,才發現唐蕙文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她走了,我去把她叫回來。」何珞祈身形略動。
「不、不,我沒有要找她,只是剛才看你和她說話……」常惕言想拉住他,手卻又縮回來。
「喔,她是來和我商量生日派對的事。」何珞祈低下頭,注視她的眼。「台慶表演的隔天,現在說也許還太早,不過我先跟你定下時間,那天要來喔。」
「好……好。」他的目光讓她心慌意亂。
「你剛才好像有心事?」她的情緒沒能逃出他的觀察。
「沒有,我哪有什麼心事。」常惕言干笑幾聲。「我肚子餓就會呆呆的,開始幻想食物嘛、」
「那你一定總是在餓肚子,」何珞祈笑了,牙齒白得像貝。「因為你一直都是呆呆的。」
「你……」常惕言想要裝出生氣的表情,卻不禁笑出聲音。「你好討厭,居然說我呆,有什麼事可以證明?念書時,老師可都說我一副聰明相呢。」
「嗯!」他點頭。「可見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常惕言一楞。「啊——你又糗我,太過分了。」
何珞祈別過頭,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連發梢都在顫動,眸子里亮晶晶地,像要滴出多余的笑意。
她突然克制不了自己,伸出食指抵住他淡粉光潤的唇。
「唔……」他止住了笑聲,兩眼注視她的手指。「連笑都不許,霸道!」
突然握住了她的小手,他轉身拉她出門。「肚子餓了就吃消夜去,該是收工的時候了。」
這陣子何珞祈的心情似乎不錯,演唱會前的準備也做得差不多了,面對即將到來的演唱會,他反而有種解月兌似的坦然。
這兩天,他也積極地和常惕言排練重新編排過的雙人舞。不遠處的常惕言,正和一群舞者排練開場舞,神色有異于平常的嚴肅專注,何珞祈柔和的眼光,不時地隨著她轉動。
她看起來很快樂,總是在笑,世界對她來說,好像是瑰麗的粉紅色,一直晴空萬里的。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以後的她,也會是這樣的嗎?
對其他人來說,她並不特別漂亮,或許眼楮圓了些,臉蛋小小的足以一握,有時代流行之美,但他不在乎這些。美麗的女人他看乏了,對皮相已經麻木,可她卻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因為她身上,有種平常人缺乏的特質,和成年人沒有的感覺,更有他一直也追求不到的東西。
所以他喜歡接近她、听她說話、看她微笑。人家說︰若得不到幸福,能接近幸福也是好的,是否就是這個意思呢?
「看著我,你的眼楮在瞄哪里?」常惕言跳過來,用手指輕觸何珞祈的眉心,自上次經驗後,她的膽子變得大多了。
何珞祈捉住常惕言的手,那豐腴細滑的手掌,微微滲著汗。
「好肥的手掌!如果你是熊,一定大受歡迎。」何珞祈不住地搖頭。「看不出你這麼瘦,卻有這麼胖的手。」
「哪有?」常惕言看了看手。「這叫豐滿,不是肥胖,你這樣說對女孩子太失禮了,要注意用字遣詞,免得將來把女朋友氣跑了。」
唉!要是她就不會生氣。
「喔!受教受教。」他回答的沒什麼誠意。
「還有,練舞時要專心,這可是很重要的,尤其演唱會馬上就要到了,絕對不可偷懶唷!」她簡直要頤指氣使起來。
「偷懶?我?」何珞祈搖搖頭。「放心吧!我可是很認真的學生。」
「是啊!認真到永遠都是一張撲克臉。」她兩手捏住眼角往後拉。
「咳咳!」湯尼發出警告的咳嗽聲。「兩位。」
「怎麼啦?」常惕言奇怪地看著湯尼。「你喉嚨不舒服呀?」
「我喉嚨好得很,我的心不舒服。」
「為什麼?」
「我麻煩你們兩位,要親熱呢,請找隱密、私人、沒有攝影機的空間,大庭廣眾的,太難看了吧?」
「這話什麼意思?」何珞祈敏感起來。
「你啊!」湯尼的手幾乎要指到何珞祈的鼻子上。「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娛樂記者想盡辦法要抓你的小辮子,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這個小傻蛋眉來眼去。」
「誰是小傻蛋?」常惕言問,那句「眉來眼去」讓她心里感到不舒坦。
「就、是、你、啦!」他大聲說道,隨即又掩上嘴,怕引起其他人注意。
「到底怎麼了?」何珞祈眉心糾結,嘖!別又是那些煩人的事。
「我們這兒不知哪個該死的東西,把你們兩個‘交情太好’的事情說出去,現在已經有不少傳媒開始注意你,想抓出這個‘神秘女郎’是誰。」湯尼恨恨地握拳相擊。「珞祈,我是不管你,反正這種事你早已司空見慣、百毒不侵了;可朵芮絲不一樣,她擺明就是一副拙拙、很好騙的樣子,那些記者個個如狼似虎,我不希望朵芮絲被他們逮住。」
「是我們的人放的消息?」何珞祈的聲音听起來很硬。
「大橙日報的吳家輝是這樣說的,而且你們倆在外面的樣子又那麼夸張,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就看得出來啦!」
「看出來什麼?」常惕言感到莫名其妙。「我們又沒怎樣,只是聊天說話而已啊!難道他就不能和女人說話嗎?」
「哼哼哼,」湯尼從鼻孔笑出聲音。「你才認識珞祈沒多久不能怪你,不過,你知道這小子的‘花名’是什麼嗎?」
「湯尼!」何珞祈發出「請注意」的警告聲。
「嘖,又不是難以啟齒的名字,你怕啥?」見常惕言搖搖頭,湯尼笑笑地說︰「是Iceprince!」
「Iceprince?」冰淇淋?
「不是那個字。」
「Esprit?」名牌?
「不、不!是‘Iceprince’。」湯尼簡直要瘋了。
常惕言看看他,怎麼會呢?他可是很暖和的,連指尖都是。
「這小子超酷不理人的行徑,在圈內可是很有名的,除了對他那些小妹妹影歌迷之外,他見誰都一樣,沒表情的伺候人。」湯尼兩手捏住眼角往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