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信號?」紅花手中握著那枚紅色彈丸。
「你有危急時,把紅色彈丸往空中一拋,它會炸成紅色的火花,那時,我就會知道你在哪里,會盡速趕來。」
「真的嗎?萬一,你又被知府大人招去辦案呢?」紅花非常懷疑的望著元意凡。
元意凡笑了,使他剛毅的臉,看來柔和許多,「你放心吧!就算我不在,武甚涼也會來的,我和他是不分彼此的,而且,想破這案的,也不只我們兩個,一些江湖上的好友也會來幫助你的。所以,只要你拋出求救信號,就什麼也不需要擔心了。」
紅花收起了紅色彈丸,仍皺著眉說︰「我是不怕死啦!可是……要我去引誘杜懷仁,這恐怕是件難事。我又不是美人,也沒什麼才能,只怕杜懷仁更厭惡我。」
元意凡望著紅花微微笑著,「紅花,你可能不覺自己身上有股特殊的氣息吧!那氣息,很令男人心動的,你別把自己貶得一文不直了。」
「我這模樣會令男人心動?元大人說笑了。」紅花失笑道。
「至少……我心動了呀!」元意凡望著她。
紅花愣了愣,隨即大笑著,「謝謝元大人安慰我,我雖知自己能力不足,但卻會盡力而為,希望杜懷仁別因此而病得更重。」
「紅花,我之前說會照顧你和你爹一輩子,是真心的。」元意凡定定的注視著紅花。
紅花望著他認真的眼,她從第一眼見到元意凡,就知道他是個說到做到的君子,這才會答應他的請求啊!
「元大人,我很感謝你,不過,我該回去了,天仿佛快亮了。」紅花仰望著那逐漸魚肚白的天空。
「你千萬小心。」元意凡囑咐道。
紅花突想到什麼似的又說︰「元大人,我想到了還有個可疑的人物。」
「誰?」元意凡馬上問道。
「杜老爺以前的紅粉知己名叫呂晦心。據說,她曾詛咒杜老爺會絕子絕孫,我在猜想,杜家新娘的死,或許也跟她的報復有關。」
「呂晦心?好,我會去查查這個人的。」元意凡點頭道。
「那我走了。」紅花轉身,快步的離開涼亭,她得在天未亮之前回到杜家莊才行。
紅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翻進杜家莊那高聳的圍牆,此時天色未明,紅花在胡亂奔走之間,竟失去了方向。
「糟糕,朝雲院呢?怎麼找了半天都找不到,這天都快亮了,夜兒也快要來喚我梳洗了呀!怎麼辦才好……」紅花心急的四下亂亂跑,這杜家莊真是大得像個迷宮似的。
此時,紅花竟看見了有人提著燈籠在走廊上徐步慢行,天色暗,也看不清是何人,但紅花心下決定硬著頭皮的要前去問路了,就在這時,有人拍了她的肩膀。
「你跑來跑去做什麼?」
紅花嚇了一大跳,怎可能有人接近她她會不知道,她的感覺一向是最靈敏的呀!「你……怪婆婆?」紅花一轉頭,竟看見了那位在玉祠堂遇見的怪婆婆,她正好提著燈籠,紅花轉往剛才看見燈籠的方向望去,哪還有人影在!
這怪婆婆的身手,真是高不可測,令紅花佩服。
「你叫我什麼?怪婆婆?」怪婆婆把燈籠舉高了,照在自己的臉邊,那青白的臉色,可怕的嚇人。
「對……不起……我一時失言了……」紅花忙開口道。
敝婆婆卻笑了,還露出幾顆牙齒呢!「怪婆婆呀?好听,好听。第一次有人膽敢這麼稱呼我。」
真是位怪婆婆呀……紅花勉強的笑著︰「婆婆,你這麼晚還散步啊?」
「不晚,不晚,天都快亮了,我是早起呢!你呢?你在這里做什麼?」怪婆婆笑嘻嘻的問著。
紅花滿臉心虛的笑著,「我也是呀!我睡不著,出來走走,可這一走,卻迷了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原來如此呀!婆婆我剛進杜家大門時,也和你一個德行,是個路痴呢!」怪婆婆呵呵的望著紅花笑。
路痴?是杜家莊太大了,不能怪她路痴。紅花不平的想著,又問︰「請問婆婆知道朝雲院怎麼回去嗎?」
「問我你就問對人了,你瞧,只要翻過那兩、三個屋頂,就可以回去朝雲院了。」怪婆婆往屋頂上一指。
紅花抬頭望向高高的屋頂,老天!翻過這兩、三個屋頂,還得費許多力氣呢!不過,還是得謝謝怪婆婆指路才是,紅花笑著說︰「謝謝婆婆指點……」
可,眼前哪還有怪婆婆的身影呢?她像一縷輕煙似的消失了!紅花驚訝的不能言語,回過神才想起得快點回朝雲院才行,一縱身,躍上了屋頂。
想不到,她一躍上屋頂,竟踩到個人了,嚇得她差點滾落屋頂,隨即一把被那個人給揪住,提了上來。
紅花驚嚇的結巴起來,「你……你……你怎會在這里?」
杜懷仁一臉的寒霜,扶紅花坐穩後,還瞪視著她,「你又跑出來做什麼?還大膽的踩本少爺的手?」
杜懷仁將衣袖一掀,白皙的手臂上出現了鞋印子般的瘀青,紅花愧疚的望著他手上的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吧?」
「幫我揉揉。」杜懷仁仍瞪視著她,並把手舉在她面前。
紅花委屈的幫他輕揉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誰知道你半夜會躺在屋頂上呢!」
都怪那個怪婆婆。等一下,怪婆婆是不是知道杜懷仁在這上頭,而故意要她上來的?這……不得而知。
「我只有半夜能出來走走,你卻三番兩次的來打擾我!」杜懷仁不客氣的說。
「誰教你要裝病呢?不裝病不就沒事了。」紅花皺著眉說。
「你懂什麼?一個自小體弱多病的人,就算成年後告訴大家自己病已好了,卻沒人相信的痛苦,你能了解嗎?」
紅花望著他白玉似的臉,似乎有些同情起他來了,「你的家人,不相信你沒病?」
「他們只相信我病得很重,快死了。所以得成天躺在床上,吃藥喝補的。」
杜懷仁面無表情的說。
「有這種事?可是……你的臉色這麼糟,很難相信你是沒病的呀!」紅花據實的說。
「可你相信我沒病啊!」杜懷仁直勾勾地望著她。
紅花望著他俊美的臉,立即紅著臉,停下了輕揉的動作,「或……或許你有隱疾,外……外表看不出來。」
紅花想起元意凡說的話,說杜懷仁可能有隱疾,所以心態不太正常。
「隱疾?什麼隱疾?」杜懷仁疑惑的望著紅花。
紅花想了想,將元意凡說的話給說了出來,「例如……不能人道呀!」
杜懷仁揚了揚眉,直望著紅花,「原來……你腦子想的是這種事啊?」
「是呀!難道……這是真的?」紅花同情的望著杜懷仁。
杜懷仁靜默的望著紅花,不發一語。紅花見他靜默,就當他是默認了,「我知道,得了這種病,你很痛苦……」
「是誰告訴你這種事的啊?」杜懷仁皺著眉問。
紅花一驚,忙說︰「听……听說的啊!」
「听誰說的?杜家的家僕不會說這種事!」杜懷仁質問著。
總不能是元意凡說的吧……紅花馬上又回答說︰「其實……是我自己猜測的……對……是我自己猜測的。」
杜懷仁盯著她,「你,長成這樣,教我怎麼對你有興趣?不過,你會如此猜測,也情有可原,你是自卑吧?」
「什麼?我才不自卑呢!尤其在你面前,我可是行事光明磊落,不做偷雞模狗之事的人呀!」紅花不平的說。
「或者……你是想引誘我?」杜懷仁支著下巴斜凝著紅花。
紅花想起了元意凡交代她的事,要她引誘杜懷仁……這下,她還沒做,就被杜懷仁給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