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救你已不容易了,要再進頤國,簡直找死嘛!」
「你是我爹,你一定要幫我,否則,我也不要活了!」
靜緣听見那聲爹,心花朵朵開,「你……你叫我爹!我好開心……」
「你答應我?」金鈴祈求的望著他。
靜緣拍拍胸脯,「好!為了女兒的幸福,做爹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爹,你真好!」金鈴這才止了淚。
惠思哼的一聲,推門走了出去。金鈴有些歉然,但,她不會後悔!白若虛望了望金鈴那雙堅決的眼,發現她不再是心中谷那個無憂無慮、老愛跟在他後面的小師妹了。她已經蛻變成一個女人,為了愛勇往直前。
金鈴望著白若虛,「大師兄,對不起!我太任性了!」
白若虛嘆了口氣,「我會勸勸惠思,畢竟引頤軍入谷的人是明鏡,他只是太憤怒而遷怒于你,放心吧!」
白若虛走了出去四處找著惠思。那家伙一定不在院子里。白若虛一躍,上了屋頂,果然在屋頂上找到惠思。他雙手枕著頭,曉著腳,嘴里還叼了根草,躺在屋頂上,望著天上的明月。
白若虛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惠思……」
惠思吐掉了口中那根草,「別說了!金鈴不再是我們的小師妹,她已經被豹子迷昏了頭,忘記自己是誰了。」
白若虛望著那輪明月,嘆了口氣,只有嘗過情濃的人,才知道其苦。他緩緩的說︰「金鈴只是長大了,有了愛人,所以才會改變。」
惠思仍一臉的不為所動。現在的他,非常憤怒。
白若虛又說︰「那個冷血的豹子不是也變了嗎?他為了放我們走,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中,以他那樣冷漠無情的人,竟能拋官棄富,甚至背叛他所效忠的國家,其實,這種後果他都早預料得到,但,他仍然做了!這樣的他,難道還不值得敬佩?」
惠思皺著眉頭有些動容,但就是不肯妥協。
白若虛接著說︰「何況當初引頤軍進谷的人,是我們的師弟明鏡哪!」想到明鏡,白若虛不禁嘆口氣。
惠思不語。好一會兒,他紅了眼,「我……我舍不得金鈴,金鈴仿佛離我們愈來愈遠了,我不想再失去心中谷的任何人了!」惠思有些哽咽。
「唉!別哭了,想不到你這麼在乎我。」金鈴不知何時跳上了屋頂,那雙明亮的眼楮眨呀眨的,對著他笑。
惠思面紅耳赤,「我哪有哭!還有……誰在乎你了!」
「好了,好了!我,金鈴,是不會變的,我仍在乎心中谷的一切,仍是陰陽子的子弟,永遠都是!只是……淮雨是我的救命恩人,又為了我被關進大牢,身為陰陽子的子弟,豈是忘恩負義之人!所以,我不能當作沒事般自在的活下去。」
「知道了。」惠思終于妥協了。
白若虛也釋懷的笑了。
惠思突然又問了個問題︰「我真是相當疑惑,那天我們到達清涼殿時,豹子說的第一句話,你還記得嗎?」他望著白若虛。
白若虛忙接著說︰「他說,我等你們很久了。」
「是呀!他怎會知道我們的行動?」
白若虛若有所思,「不愧是豹子,或許在我們一混入黑衫軍時,他就發現了,只是為了救金鈴逃出去,他未揭露我們的底細。」
「他真是個可怕的男人!」惠思心有余悸。
金鈴不語,雙手抱膝,憂愁的望著那皎潔的明月。
第九章
明鏡提著燈籠,踩著月色,準備回到自己的府邸。每天這個時候,他總會一個人走到這山林,遙想過去。他好懷念在心中谷那無憂無慮的日子,想念心中谷的子弟,但,他卻害了大家。
冬天的雪積得深厚,他蹣跚的踩著深雪,忽然,他停下腳步,是他的幻覺嗎?好像有人在叫喚他,而且風中傳來了一陣陣的冷笑聲。
「是誰?別鬼鬼祟祟的,快出來!」他驚恐的喊著。
此時風中又傳來了叫喚聲︰「明鏡,明鏡,等等我啊!」
那聲音縹緲而幽怨,好似心中谷子弟的聲音,他們來找他了!
明鏡手中的燈籠忽然熄滅,嚇得他拋開了燈籠,狂奔了起來。他大叫︰「別這樣,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師父,對不起心中谷的子弟……我對不起大家……」
明鏡一個失足,跌入雪地之中,痛哭了起來。他真的非常後悔,當那冷漠的統領因放了金鈴而被關入天牢中時,他就開始自責,為何是統領救了自己的師兄妹,而不是他這個心中谷的子弟?他痛哭失聲,悔不當初。
金鈴制止了還在鬼叫的惠思,「喂!被了,他哭了。」
「什麼?這主意不是你出的嗎?才剛開始就喊停。」惠思有些不甘心的停止了鬼叫,他很擅長模仿各式的聲音。
「算了!畢竟師兄弟一場,依目前的情況來看,明鏡一定是有了悔意,否則他不會痛哭失聲的。」白若虛望著明鏡,想起了當初雄心壯志的明鏡,不禁有些倀然。
他們四人跳下了樹梢,直立立的站在明鏡面前。
「是……你們……」明鏡鼻淚縱橫的望著他們,隨即想逃,卻被惠思一把給壓在地上。他大叫著︰「我沒臉見你們啊!大師兄……我……我好後悔啊!」
「你叫誰大師兄啊!心中谷沒你這樣的子弟!」惠思冷眼看他,只見他低垂著頭,默默無語,惠思站起了身子。
「唉!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靜緣拉起跌坐在雪地上的明鏡。
金鈴走上了前,「哎呀!二師兄,你怎麼變得那麼愛哭!別哭了,我們今天來找你,不是要你哭的。」
「金……鈴!你叫我二師兄?你原諒我了?」明鏡望向她。
「你都有了悔意,不原諒你還能怎樣。」金鈴微笑著。
明鏡感動的擦著眼淚,「謝……謝謝你們。」
「什麼你們!我可沒說要原諒你。」惠思瞪視著他。
「惠思……」明鏡難過了起來。
「不過……有個方法可以讓我原諒你。」惠思又說。
明鏡的雙眼亮了起來,「什麼方法?我一定照辦。」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惠思直視著他,明鏡忙不迭的點頭。他才說︰「我們要救一個人。」
「救人?誰?」明鏡想不出來他們要救何人。
「是你們的統領,豹子。」
明鏡驚訝的張著嘴,「統領?怎麼會是他?」
金鈴幽幽的說︰「二師兄,算我求你吧!豹子是我的救命恩人秦淮雨,我不能看他關在大牢里不管!」金鈴說出了在絕情谷的那段,明鏡听得直覺得不可思議。
「想不到冷酷精明的統領竟會愛上小師妹!」
惠思和白若虛忍不住笑了起來,明鏡的訝異跟大家是一模一樣。
「可是……不可能!」明鏡慌張的說。
「不可能!什麼意思?」惠思有些不高興的問。
「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們,而是……統領被關在天牢里,沒有人進得去的!」明鏡有些為難的說。
「你根本是在推托,人都被關進去了,焉有進不去的道理!」惠思生氣道。這明鏡太沒義氣了!
「不是的,你們或許不知道,所謂的天牢是座七層高塔,而且進出都只有一扇門,這還不打緊,在天牢里每層都有個關卡,而各個關卡中都有大內高手把關,且塔外有重重頤國最強悍的黑衫軍守著!你們要進入頤王宮已是個問題,更何況是進入天豐救人呢!」
金鈴臉色刷得慘白,「那麼不就是沒辦法了嗎?」
「可惡!」惠思一拳擊在樹上,樹干立刻深凹一個大洞。
白若虛若有所思的問︰「那麼頤王可進入天牢探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