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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秦淮雨就起身出了門,快步的走出絕情谷,要出入絕情谷需經過一道湍急的河水,要是功夫不好的人絕越不過,這也是為何一般人進不了絕情谷的原因。秦淮雨輕易的就越過了那道湍急的溪水。在對岸,朱以烈顯然已等候多時,他恭敬的叫了聲︰「統領!」
原來秦淮雨就是那位令人聞名喪膽的頤國統領豹子,此時他已戴上銀白的面具,全身一股冷冽的殺戮之氣。
「統領,頤王要我來通知你,三天之後,我頤軍就要前去征討烏孫。」朱以烈報告著。
「知道了,三天後出發。」
朱以烈有些遲疑的站在原地,一副有話想問又不敢問的神情。豹子冷冷的望著他,示意他有話快說。朱以烈這才壯起膽子問︰「統領,恕我斗膽,你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國,頤王及大世子頻頻在詢問屬下,這種事好像從未發生過……」
朱以烈話未說完,即收到豹子那冷冽微慍的眼光,嚇得趕緊住口。
「告訴頤王,我自有分寸,不會教他失望。」
「是!屬下告辭!」朱以烈趕緊上馬離去。
秦淮雨想到了大世子,他一向把他視為眼中釘,只因為頤王特別寵信他更勝于大世子,想到這,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宮內的斗爭是他最不願見到的事!他轉過身,越過了湍急的河水,回到絕情谷。
金鈴一張開眼,听不見劈柴聲,也沒听見搗藥聲,她慌張的四處找尋秦淮雨,但就是找不著他的人影。第一次,她感到害怕、驚慌與無助。她頹然的坐在昨夜他們相擁的草原上,非常傷心。秦淮雨丟下她走了!突然,傳來走步聲,她抬起頭看見了他。
「原來你在這里。」秦淮雨一臉淡然的樣子,他始終沒辦法表達出自己的情緒,縱然著急,但在人前,他就是這副淡漠的樣子。
可是金鈴就不同了,她無法隱藏自己的情緒,快樂就是快樂,傷心就是傷心,所以她難過又開心的望著他。
「我以為你走了,我四處找不到你,好難過!下次你要離開,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
秦淮雨執起她的手,「三天後,我就得離開了,你要不要出絕情谷?」
「你不回來了嗎?」金鈴慌張的望著他。
「不知道!征戰的結果如何,誰也不敢保證。」
「那我要留在這里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回來!」金鈴充滿信心的望著他,他不自覺的笑了,金鈴指著他的臉叫︰「你笑了,你笑了!這次我看到了!」
秦淮雨一把抱起她往木屋走去,金鈴立時停止嘻笑,羞怯的問︰「要回去了嗎?」只見他點頭不語,她又問︰「要回去做什麼?」
秦淮雨靜靜的說了一句︰「吃你。」
「什麼?」金鈴的眼瞪得老大。
「騙你的!懊回去炊火了。」見他壞壞的笑著,金鈴不禁紅了臉,跳下他的懷抱。
「炊火我最行了!我來!」說完,她快步的跑回木屋。
秦淮雨望著她的身影;他對她的感情與日俱增,一直以來,他從未對女人動過情,金鈴觸動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使他發現,原來他也可以有感情的!只是,當她想起過去,那麼,他們之間的這段感情又將會如何呢?她會恨他,然後離開他吧?他仰望著天無語。
「喂!你發什麼呆,快來幫忙啊!」金鈴的臉被煙給燻黑卻不自覺,這情景看在秦淮雨的眼里,令他直想笑。
「嘿!你又笑了!今天是怎麼回事?你一直在笑。」金鈴擦腰望著他,模樣相當好笑。
他抹了她的臉一把,然後給金鈴看。「這樣你明白了嗎?」
金鈴見他的手好黑,忙跑向溪邊一看,「天啊!難怪你會笑!」
她沖向溪邊,臉上還留有他長著繭的大手模過的感覺,雖然粗糙,卻令她深感溫暖眷戀。
秦淮雨望著她的身影,心中有股許久不曾出現的暖流。有她在的每一天,都是輕松自在的。或許陰陽子說中了,他是有些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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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金鈴靜靜的偎在秦淮雨的懷中,不似平常嬉鬧開心的她,秦淮雨把玩著她柔軟的發絲。「怎麼不說話?」
「不想說。」金鈴悶悶的回答。
「不想說,那就睡吧!」秦淮雨抱她上了床,然後轉身便要離開,金鈴卻一把抓住了他。
「別走!再陪陪我!」
見她一副可憐相,秦淮雨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兩人相視了好一會,秦淮雨低下頭說︰「你再不睡,我要吻你了!」
金鈴馬上閉著眼,「好,你吻吧!」
秦淮雨看著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金鈴又睜開了眼,紅著臉問︰「你笑什麼?」
秦淮雨起身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道了聲晚安,就關上了門。金鈴坐起身敲著床,「討厭!戲弄我!」她下了床跟著出了門。一出門,她看見秦淮雨就站在木屋前,望著遠方,金鈴走到他身邊,望著高大的他問︰「在想什麼?」
秦淮雨忽然拉住她的手問︰「如果有一天,我們成了敵人,你會怎麼做?」
金鈴望著他認真的眼,想了想道︰「敵人?我不知道。」
「是嗎?」秦淮雨淡淡的說!
「你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呢?」
「因為……」
沒有下文,因為秦淮雨深情的吻著她。
他倆幾乎徹夜未眠,直到天色漸白,秦淮雨才推了推已經在拚命點頭的金鈴,她茫茫然的睜開眼楮。
「啊!天快亮了耶!」金鈴跳了起來。
秦淮雨手上已多了個包袱,他背在身上。「來,我帶你出絕情谷,萬一我沒回來的話,你就離開這里吧!」
金鈴跟著秦淮雨左拐右拐的不知走了多久,終于看見了一道相當寬且湍急的河,秦淮雨指著對面的路,「過了這道湍急的河水,就可出絕情谷。你千萬要小心!」
金鈴緊抱住他。「你一定要回來!你不回來,我就去找你,不論天涯海角!」金鈴認真的說。
秦淮雨緊握住她的手,似乎在給予保證,又不敢開口做承諾,只是說︰「我該走了。」
金鈴不舍的放開他。秦淮雨望了她一眼後,縱身一躍,過了河水,頭也不回的走了。金鈴頓時內心充滿了寂寞,呆愣在原地,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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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情谷下起了大雨,這雨勢大得令金鈴憂心。秦淮雨離開已二十多日,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她把玩著自己腳上那條自小苞隨著她的腳鏈,一條金色的鈴鐺。她拿下了它,並寫下了張紙條,用布將鈴鐺和字條包在一起放妥,順手又整理了些東西打包。
「我不要再傻等了!我要去找他,他說過要東征,那麼我就往東去找他就對了。」她天真的想著,但願秦淮雨回來後,能帶著她留給他的信物和她見面。
棒大,雨停了,金鈴整裝後快步的走向河水,她在河流前站了良久,想到秦淮雨當時輕身一躍就過了河,因此她毫不畏懼的一縱身越過河面,但差一點掉到水里,幸好她及時拉住了一條藤蔓,慢慢的把自己往上拉,忽然,有個模糊的影像閃過她的腦海,這一幕她好像曾經歷過!好不容易上了岸,她全身已經濕透,在驚險過後,她快速的恢復鎮靜,站起身往林子里走去,心想︰她就快見到秦淮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