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晃頭晃腦的回憶,金鈴在他耳邊吱吱喳喳的一大串,這樣拼拼湊湊的,他忽然開心的說︰「我知道她說什麼了!」
「說什麼?」朱以烈有些不耐煩的問。搞什麼鬼!
「不告訴你!」明鏡快速的說了出來,表情還十分高興。
朱以烈馬上賞了他一拳,「快說!」
明鏡跌倒在地,手捂著冒出鮮血的嘴,委屈的說︰「金鈴吱吱喳喳的說了很久,說的全是『不告訴你』這句話嘛!」
「你這白痴!來人啊,快追!」頤軍快速的跨上馬背,天啊!他竟被一個女娃兒耍得團團轉,害精明一世的頤軍顏面掃地!要是給傳了出去,不笑掉眾國的大牙才怪!
「可惡的女人,竟敢耍我!杯箭隊準備,我們殺了他們再取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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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了白森林,惠思指向前方的懸崖說︰「走捷徑吧!只有走捷徑,頤軍才無法追上來!」
所謂捷徑是一條險惡的懸崖峭壁之路,那條路一次只能容一人緊貼著山壁走。在山壁之下,就是湍急的絕情溪,一旦掉落必死無疑!惠思率先攀著小樹枝及藤蔓吊了下去,「喂!快跟著我!」
白若虛試著說服雲仙,但她一望見那深不見底的山谷就害怕的發暈。「若虛……我怕……」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我會保護你的,你放心吧!」
看著白若虛哄著公主的樣子,令金鈴真不是滋味!但成群的馬蹄聲已逐漸接近。「快點,頤軍追來了!」
金鈴萬分緊張的直望向白森林,雲仙才深吸了口氣,拉著藤蔓緩緩的往下走去。白若虛緊跟在她身後!
「師兄,快點哪!」金鈴著急的喊,因為朱以烈那張盛怒的臉愈來愈近了,而且後面緊跟著一隊弓箭手,正瞄準著他們放箭!雲仙因害怕,前進的非常緩慢!金鈴躲避著朝他們射來的飛箭,心中很是焦急。
朱以烈大喝︰「臭娘們,總算被我逮到了吧!」
金鈴朝他扮了個鬼臉,「嘿,大笨豬,再見!」她一溜煙跳下了山壁,雙手緊抓著雜生的藤蔓枯枝。
朱以烈更加憤怒,「弓箭手,快放箭!」頤軍連忙下馬,朝山谷底下放箭。
惠思走在最前端,「喂!快點,快到了!」
望著這懸崖峭壁,雲仙不禁暈眩了起來,幸好白若虛緊跟在她身旁。
忽然,金鈴慘叫一聲,滑下了山壁,單手抓著一條細細的藤蔓,「大師兄,救我!」
白若虛一回頭,嚇白了臉,原來金鈴的肩上中箭了,濕透了她的衣服,但她卻強忍著沒讓大家知道。一定是血流太多,重心不穩才滑落的!
「金鈴,你撐著點,大師兄馬上拉你上來。」白若虛情急之下,不再護著雲仙。這一松手,雲仙公主腿一軟,也滑下了山壁。
「若虛,快救我,我抓不住了!」雲仙公主十分驚駭,雙手緊抓著藤蔓,早已花容失色。
白若虛見雲仙的手快抓不住藤蔓而往下滑,想也不想的就先拉住了她。
此時已到達洞口的惠思回頭望見這一幕,忙奔了上前,「金鈴,撐著點!」
金鈴眼前一片暈黑,只看見大師兄拉住了雲仙,心中頓時碎成片片,大師兄愛公主勝過她,他選擇了公主!「啪!」金鈴手中的藤蔓支持不了她的重量斷裂了,她像個木頭女圭女圭直落下那萬丈深淵之中!
白若虛傷心的大叫︰「金鈴!」但已喚不回那頑皮又古靈精怪的小師妹了!
白若虛想跟著金鈴往下跳,都被雲仙緊緊抱住。
「不要,不要這樣!你還有我,還有我啊!」她流著淚。
白若虛痛苦的閉上眼楮。惠思憤怒的望著他。
「大師兄,你太令我失望了,你竟不顧我們的手足之情,你見色忘義!我……我和金鈴都不會原諒你的!」惠思說完,頭也不回的往洞口走去,不理會白若虛的叫喚。
惠思淚流滿面。金鈴啊!你愛上那個人太不值得了!
惠思決定要去找金鈴,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師父,您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天真善良的小師妹平安無事!
第三章
絕情谷,傳聞是個凶險之極的地方。由于地處險惡,但毒蛇猛獸四處雜居。在這樣的地方,真的有人敢住在這兒嗎?但,確實有人在這兒!秦淮雨就在這滅絕人跡的地方居住了二十二年!小時,還有母親為伴,但在他十歲時,母親卻去世了!
他的母親是個傳奇人物,江湖中傳說的巫仙——秦筠庭。她精通醫術,早年曾帶著秦淮雨四處行醫救人。她為什麼會被稱為巫仙呢?那是因為她曾是一國的大神官,主祭祀及醫治宮內各王族的疑難雜癥;听說她無所不能,還有呼風喚雨的本事,而且,她本身就是個謎!沒人知道她的來歷,也沒人知道她孩子的父親是誰,他們母子倆就隱居在這凶惡的絕情谷度過了好些年。
秦淮雨得自母親的真傳,且青出于藍,比母親更精通藥材醫術。他是冷漠孤獨的,獨自一人在這絕情谷之中,整天研究各項珍貴藥材。他身材高大,看似玉樹臨風,但身上的肌肉卻相當結實,雙手不似一般書生柔女敕,相當粗糙還長繭。令人疑惑的是,他渾身有著一股冷冽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栗。
這天,他像往常一樣,帶著釣竿往絕情溪走去。他靜靜的坐在石頭上,看著水中的魚兒忽左忽右的游著。他拾起了一塊小石子,朝一只肥魚擲去,令它暈了過去,他再輕躍至水面拾起那只肥魚丟到岸上!他的功夫看來深不可測,竟可輕立于水面之上!
忽然,他皺起眉頭望向不遠處,在瀑布流下的水崖邊,有著一團像破布的東西。兩三下,他快步的躍到那塊破布的旁邊,用腳踢了踢,那團東西翻轉過來,竟是個人!
那人臉上紅腫血淋淋的,已不像個人臉,身上還有多處撞傷,有些地方已血肉模糊,肩上還有支折斷的箭,滿身鮮血,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意外發現她竟還有微弱的氣息。命可真大!想來她是由絕情谷上跌落下來的,沒死真是奇跡!要不要救她呢?秦淮雨自問。轉身走了開去,過一會,他又折了回來。「就當是救了一只山貓吧!」他抓起那位像破布般的女人,扛在肩上,帶回了木屋。
經過了多天的醫治,這女人有了點起色,會申吟、會移動身體,可能快醒了吧!丙然不久後,那女人睜開了浮腫瘀青的雙眼,她拚命要把眼楮打開,卻只能睜開一條小小的縫,看不清眼前那男人的樣子。「你是誰?」她本想大聲的喊出來,但聲音卻微弱的像蚊子叫。秦淮雨扶她起來,喂她喝了口水。
「再睡一會吧!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在秦淮雨听來,她說的話好似在申吟。不久之後,她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又過了幾天,這期間她睡睡醒醒的,發現這個男人始終沒離開過她的身邊,而且不時喂她喝水及一些奇怪的藥汁。這天,她終于完全清醒了,眼楮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腫脹,已可以張開了。然後,她覺得全身一陣疼痛,低頭一看,身上滿是大大小小的草藥,而且,全身赤果果的未著片縷!一陣驚慌,她欲起身,卻摔下了床底,痛得她大叫。秦淮南聞聲,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看她跌倒在地,他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抱上了床。
「你是誰?」她顧不得痛,忙拉起了被子遮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