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打不了多久安筱琪便已節節敗退,明顯居于下風,但她一點……
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喔!她在心中甜甜地笑著。
「我不想玩了。」一個翻身,風群拓便將她鉗制在他懷中。
兩人臉與臉近距離的對視著,仿佛一對戀人般,正用眼神訴說著愛戀。至少在外人眼中是如此吧!
「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她想到他今早說的那些話。
「彼此!彼此!」風群拓毫不客氣地反擊,並得意地看著懷中嬌小的人兒,如今是他的囊中物。
其實安筱琪一點也不矮,和一般女生比起來她一六五公分的身材是非常令人羨慕的;而風群拓更是高人一等,有一八七公介高,簡直就是每個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但,天下皆醉,唯她獨醒,她才不會為這表里不一的小人心動呢!她一直如此告誡自己。
「哦?」提高了音量,安筱琪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是嗎?」
她早已偷偷地將利器藏在手中,她暗暗一笑,便將手中的利器對著他的臉,用力地噴下嗆鼻的「防狠噴霧劑」,並趁他防備不及時,狼狠踢了他小腿一下,之後快速地跳離他三大步距離,然後才得意地看著他半跪在地,痛苦不已。
死不了的。安筱琪為自己的計策得逞而得意著。哼!也終于讓她扳回了一城,討回一點顏面。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安筱琪絲毫不覺自己贏得不光彩。
「勝之不武。」閉著眼,他讓淚水沖刷著刺痛,怪自己一時不察,居然被暗算了。這次的經驗告訴他,以後別相信她的人格。
「那你又算什麼?欺負弱小。」
「也不知是誰先動手的。」
「我是智取。」
「哦?那平時怎不見你威風?」他是指每次兩人斗嘴的情形。
「你──」安筱琪又被氣得說下出話來。
「我怎麼?我是被你的聰慧整倒在地的可憐人呀!」風群拓一點面子也不給她諷刺道。
「此時不報,更待何時!」安筱琪陰沉地挑起眼。
我們可以知道人在生氣時是會失去理智的,像她此刻便是──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兩個人都愣住了。
安筱琪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打了他一巴掌,自知闖下大禍,她沒膽再看他一眼,只怕他臉上的寒霜會將她凍成冰。轉身,她沒命地奔出他的視線範圍。雖然他早已看不見,但她絕對不會忘了他還有一項利器──
「安──筱──琪──」這梁子是結定了!
雖然他們早就不合,但這次卻是異常的嚴重,從來就不會有人敢如此對他,這教他男性的尊嚴往哪擺?他絕對不會原諒她,否則他的名字倒過來寫!此刻的他可說已氣到怒火焚身的地步。
就這樣,原本寧靜的小道在一陣嘈雜後又恢復了死寂,卻莫名其妙多了一尊雕像。為了平復自己的怒氣,風群拓蹲在那里整整有半小時之久,這是已奔回家躲在棉被中的安筱琪所不知道的,但她不會笨到以為風群拓會輕易放過她,絕對下可能。
她已有預感馬上就要得到現世報了。
☆☆☆
一早,安筱琪睡著這十八年來的第一次好睡,但卻惹來兩家父母的恐慌,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她是心虛呀!經過昨天的那件事,就算她再有膽也不敢再放肆了。她已經覺得很苦了,卻還要接受父母及風家伯父母的嚴刑拷打逼供,讓她不由得說出她在情不自禁、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輕輕地「拍」了風群拓的臉頰一下。看見大人們睜大了眼,她也知道自己犯下了無可彌補的滔天大錯。
誰知道報復會一點快感都沒有,早知道她就不干了,以免現在得日日面對他那足以將人千刀萬剮的銳利眼神。每回他不經意的一瞥,都在她心上留下血淋淋的口。
懊跟他道歉嗎?除非是等他娶、或她嫁了之後吧!否則兩人都是把自尊放第一、生命放第二的人,怎可能會有人先低頭呢?還不如叫她去跳海還快些。
況且為什麼只有她覺得自己錯了?難道他就沒錯了嗎?這個自大的家伙。可惡!她干嘛覺得內疚?只不過是一巴掌罷了,要不,讓他打回來好了。大女子,一人做事一人當嘛!才不會畏畏縮縮的,難不成還怕了他?
坐在校園內寬敞的草地上,這是她今天偷到的第一絲清閑。安筱琪輕蹙的眉頭與四周的景物明顯不搭調。
她真不懂為什麼她腦中老是無時無刻浮現那碩長的身影及俊美的面孔,但心如撒旦的男人,難不成她是思春期到了?那就是因為生理上的因素,與她本人思考一律無關。她自我安慰的功力也已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但,說服得了誰呢?也許瞞得過全天下所有的人,卻怎麼也欺騙不了自己。盡避腦中不斷地排斥,嘴上不停地否認,也改變下了這個事實──她喜歡風群拓。
大大地哀嘆一聲,身子往後一倒,她整個人呈大字型排開。
她是喜歡大自然的,像現在她正為這閑暇的時刻做著最舒服的洗禮。但才一會兒,陽光竟突然消失了?是雲層飄過吧……她眼睜都不睜一下,正享受這些許的清涼,神智已漸漸遠離,直叫她去會周公。
也好,偷得浮生平日閑。下午的課就蹺了吧!
「我就知道,也只有她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蹺課,還躺在這兒呼呼大睡,一點淑女形象也不顧。」沈萱居高臨下地瞪視著已不知神游到哪去的安姑娘。
「別管她,她喜歡如此就讓她去吧。」左心柔不以為意地坐在熟睡的人兒旁。
「我看她只差沒流口水了。」沈萱也認命地坐到另一例。有股深深的無力感,真想狠狠地打掉她臉上那抹心滿意足的微笑,一看也知道她正作著美夢。
其實安筱琪的睡姿是挺吸引人的,玲瓏有致的身材、修長的雙腿被牛仔褲緊裹著,更顯帥氣;長長的秀發隨著微風吹散了幾綹撫在臉上,增添了幾分柔美,讓身為女人的她也不禁被她吸引。當初會想和她交朋友就是喜歡她清新自然不做作的氣質,但現在呀……免談!她已經免疫了。
沈萱惡作劇的念頭突然興起。哈!不嚇死她才怪!
想著,她便從背包中拿出一只面貝,然後用她那堪稱天下無敵的「奪命剪刀手」用力在安姑娘手臂上一夾,力道並不會很大,只是正熟睡的人難免會受到驚嚇的程度而已。要是只有這樣未免也太小兒科,那就枉費了她整人天才的美名。
「哎喲!」安筱琪受到驚嚇,驚呼一聲,身體還來不及做反應,眼楮已反射性張開了。她這一看可不得了,天呀──鬼呀!
她朝著那張鬼臉大叫,原本近距離貼近她的「鬼」,也被她嚇得仰倒在地上,顯然是被她那驚天動地的叫聲給嚇到了。
「玩夠了沒?吵死人了。」左心柔真的覺得很吵,否則她才懶得理她們。這兩個女人只要一湊在一起,她就不得安寧。
「心柔!心柔──有鬼呀!」安筱琪跳到左心柔身後,驚魂未定地指著沈萱躺著的地方。想她活了二十年的歲月,雖不曾做過普渡眾生、救世濟人的好事,但也不至于有殺人放火的壞事,為什麼大白天的居然見鬼了?而且還是一只好丑的鬼!難不成是閻王有令,提早取她小命?她這一驚,可真非同小可。
「你做賊心虛呀!叫那麼大聲,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害人害己,沈萱受驚嚇的程度恐怕不小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