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內,學生人數從原本的一千多人急速暴增至近五千,當然大部分是拜那些「追星族」和「追金族」所致,原來的校舍早已不敷使用,本來各界都以為風雲高中會改其校風,只收部分精英入校。沒想到,那位從不見其露臉的創辦者兼理事長竟然花了高額鉅資一舉買下學校附近的地皮,然後大刀闊斧地建起新教室,不到三個月就將所有建築完工,並且還在各大報的頭版刊登巨幅廣告,申明風雲高中仍舊維持著「來者不拒」的理念,此番舉動大大震撼了各方人士。
從那年開始,各式各樣的學生從四方匯集而來,風雲高中就此開始了它風起雲涌、翻雲覆雨的輝煌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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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書房內,任海靜靜坐在柔軟的皮椅上,輕啜著醇酒。紫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玻璃杯內晃動,美麗的光線緩緩流轉其中,像極了瑰麗的寶石。
驀然,魏君寒秀麗的小臉浮現腦海。最近,她的身影越來越常出現,總是會在他不經意中涌上心頭。
望向窗外無風的黑夜,他放下酒杯,從窗口掠了出去。
餅了片刻,任海人已到了君寒家前,抬頭看見二樓未熄的燈光,眉頭不覺緊蹙,這女人好像晚上都不睡覺。雙腳一彈,躍上二樓陽台,卻見到她只著了件單薄的衣衫在躺椅上睡著了。
他眉宇間的不悅加深,輕柔地將君寒抱進房里。
靶覺到他身上的溫暖,君寒舒服地嘆口氣更加偎進他的懷中。任海將她抱上床,君寒一離開他溫暖的懷抱,小小的眉頭輕輕皺起,全身頓時縮成蝦子的形狀。他在瞬間發現自己給她的手煉已不在她的手腕上,莫名的怒氣在胸中升起,俯在她耳邊低問︰「手煉呢?」
君寒在半夢半醒間听見他的詢問,不悅地咕噥道︰「在浴室里啦!」說完翻身繼續睡覺。
任海走進浴室將鏈子拿出來套回她的手腕,沉聲在她耳畔警告。「不準再拿下來。」
「我好累,你不要吵我。」君寒喃喃抱怨,伸手將被子捂住整個腦袋。三秒後,她遲鈍的腦子才想起自己房間怎麼會有其他人在?快速地將被子掀開,只見任海正冷著臉看著她。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君寒緊張地口吃道。
任海聞言只是俯,定定地直視她的雙眼說︰「不準再拿下來。」
「我……我……洗澡……」被他發出的怒氣嚇到,君寒愣愣地解釋,壓根兒就忘了自己好像沒什麼責任義務戴那個鬼東西。
「洗澡也一樣。」听見她的解釋,任海才稍稍降低了怒氣,根本未思及早先不再和她牽扯的想法。
「可是……」
他低吻去她之後的話語,然後沙啞著說︰「你是我的女人,不準再將鏈子拿下。」
「我不是你的女人。」君寒紅著臉倔強地反駁。
一股刺痛襲上胸口,任海寒著臉,伸手溫柔但堅決地輕撫她的臉,冷冷地說︰「我說你是,你就是。」
「你……」她生氣地瞪著他。「算了,我懶得和你說話。
讓我起來,我要打電腦。」君寒伸手推他。
他順勢翻坐在床上,一語不發地看著她當沒他這個人似的,逕自做起事來。
君寒故意忽視背後那雙審視的眼楮,熟練地查閱她今天帶回來的那些書籍;一邊翻找自己所要的資料,一邊將那些資料輸入電腦中。偏偏今天無法像往常一般很快地集中注意力,頻頻打錯好幾個字;原因就是身後那一副輕松優閑的好像在自家中的男人。
懊死,又敲錯一個字。他的存在令她有如芒刺在背,君寒終于忍不住回身看他,煩躁地說︰「你究竟想怎樣?上次的事我沒去報警,如果你是在擔心這個的話,你大可放心。」
「我在想,陽台上什麼時候多了張躺椅?」任海嘴角浮現一朵微笑,莫名其妙地冒出這句話。
「那……那不關你的事。」她迅速地回答,小臉一下子紅得像番茄一樣。
他起身走到她身前,伸手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扳起她的小臉沙啞地說︰「我要你。」金黃色的雙眼閃著駭人的。
「我……」君寒被他大膽的言詞嚇了一跳,張嘴欲言。他卻用大拇指摩挲她的紅唇,俯身在她耳邊低啞地說︰「君君,別騙自己。」
心跳因為他的接近急速加快,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試圖將自己和他隔開一點距離,輕喘地問︰「為什麼是我?」
「這個答案我也很想知道。」他俊俏的臉龐閃過一絲自嘲的笑容。「也許我們可以一起找到答案。」
他低首攫取她口中的甜蜜,品嘗他渴望巳久的香甜。原始的本能令她原本抵住他的小手笨拙地撫模他偉岸的胸膛。任海大手靈巧地探進她單薄的衣衫,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君寒頓時融化在他的懷里……良久後,兩人全身是汗地躺在床上,君寒搞不清楚自己怎麼如此容易受他擺布,難不成她真的天生不成?正想到一半,任海突然將她抱起,她嚇得連忙抱緊他的脖子。
「你做什麼?」
「洗澡。」
「我自己洗就好了,你放我下來。」她紅著臉在他懷中掙扎。
「你再亂動,我們就回床上去。」
君寒聞言,連忙停止掙扎,乖乖地讓他將自己抱進浴白內。任海打開蓮蓬頭讓熱水沖刷掉兩人身上的汗水,過了片刻才關掉水龍頭,從旁抓了條浴巾將兩人身體擦干,卻看見君寒訝異地盯著他腰側的那條刀傷。她伸手輕觸那道傷口,疑惑地?
頭問道︰「你的傷……怎麼愈合得那麼快?」
才一個多月,他那傷口看起來像是舊傷一樣,顏色淡得只剩下一道咖啡色的淺痕。
他將她抱回床上,對于她的問題只是淡漠地回答︰「我的新陳代謝比較快。」
這也未免太快了吧!君寒不滿他敷衍的答案,睜大雙眼看著他。
「閉上你的眼楮睡覺,除非你還想再來一次?」任海充滿暗示地威脅她。
不說就算了!君寒紅著臉生氣地瞪他一眼,翻身背對著他睡。
不過,沒多久,睡著的她又本能地向床上唯一的發熱源偎去。任海好笑地看著她無意識的動作,他干脆伸手將她整個人摟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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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君寒發現她原本規律的生活被學校及他打亂。
白天,她忙著教那群沒大沒小、無禮跋扈、驕傲自大的學生;
夜晚,她除了忙著趕稿之外,還得適應他三不五時、神出鬼沒地造訪。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放任他這樣來去自如,唯一清楚的就是──這男人絕對不會傷害她。日子就在她刻意不去探索答案的情形下,恍恍惚惚過了三個月。
其實,他並不是每晚都會來,有時隔個兩、三天,有時則一、兩個星期都不見蹤影。她一直沒問他是做什麼的,因為,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自己又不是他的什眾人,頂多算是個伴罷了,有什麼權利干涉他的行為?何況她才不相信他這麼出色的男人會只有她一個女人。
她也不曾問過他的名字,他卻主動提起,說他叫任海。這名字和夜叉,她倒覺得夜叉比較適合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手、神出鬼沒的身影以及幾近冷漠的態度像極了傳說中的「夜叉」。加上他那金色的雙瞳,和有點詭異的傷口愈合速度,他若是在嘴角長出兩根利牙、頭上再多兩只角,就更像了。
最教她覺得奇怪的倒不是這些,而是他每次來到她這里,並沒有每次都和她。有時他會靜靜地靠著床頭整夜看著她做事,一個晚上都不發一語。有次他抱著她躺在躺椅上,輕輕地對她訴說天上星辰的故事。那晚他們看了整夜的星星。他對天文的博學令她驚訝不已,他甚至熟知每顆星光的學名等級及它中西相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