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公司同仁都已下班,整棟大樓靜悄悄的,她完全沒料到會遇上任何人,而且就在她一出電梯之後。
「啊!」還未踏進辦公室,」一抹黑影便狠狠地嚇著了她,正想再發出第二聲尖叫,一抹熟悉的聲音比她更快出了口。
「是我,別怕!」乍見到她,夏承予的錯愕也不下于她,但他立刻恢復鎮定,出聲穩住她的心神。看完文件,一出經理室,他也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在公司里。
「夏承予!」弄清楚眼前的黑影是誰之後,一絲惱怒飛上了她的眼角。「這樣嚇人很好玩嗎?」驚魂未定的她口氣不僅不好,甚至充滿了嫌惡。
這樣的語氣雖讓夏承予皺眉,但他立刻以充滿歉意的聲音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麼晚了還會有人——」
「哼!」她用一句鄙夷的冷哼打斷他的話,完全不把他的歉意放在眼里。接著,「啪」地一聲亮了燈,筆直朝自己座位走去。
打開抽屜拿出鑰匙,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啪」地一聲又關了燈,視而不見地越過他想直接走入電梯。
然而,夏承予那高大的身影卻比她更快地擋在電梯前。
「請問你那句‘哼’是什麼意思?」黑暗中,他的黑瞳散發出一種詭魅的魔光。「你以為我故意嚇你嗎?」
「請——你——讓——開!」她對他的話語不予理會。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一個可惡至極的人?」他瞅著她。「還是你根本瞧不起我這個傳達室小弟,故意借題發揮?」
「請你讓開!」她再一次表達立場,雖沒直接回話,無異己承認了答案。
夏承予沒有動,只不過,黑瞳變得更幽深炯亮。突然,他向前一步,慢慢地靠近她。
「你想干什麼?」徐丹楓立即警覺地向後退一步。
他沒有停下來,仍繼續逼向前,眼中魔光閃現。
不知怎地,那令人不寒而栗的魔光,突然讓徐丹楓心生膽寒地顫了一下。
「夏……夏承……予,你……到底……想做什麼?」原本高昂的質問變得軟弱無力,她只能不斷地向後退,想避開那道懾人的光亮。
無奈,才退了幾步,她便感到自己已無路可退,因為,她的身後被自己的辦公桌阻擋住。
夏承予的身子沒有停下的意思,仍不斷地上前,直到將她整個人籠罩在自己的威脅中才停下腳步。
「為什麼要如此咄咄逼人?我說過,在現實世界中,你只是一顆渺小的沙粒,你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用你自以為是的虛榮,去衡量別人、踐踏別人的自尊。」他的口氣冷漠的像冰。
「我……的事,不……不用你管!」心中的膽寒隨著他的靠近,以無法形容的速度襲上她,讓原本的氣勢成了軟弱的辯解。
夏承予只是冷笑一聲,更靠近一步,幾乎踫到她。
「我原本以為,同事間的傳聞只不過是傳聞而已,我甚至天真地想去求證傳言的真假、替你澄清那些惡毒的謠言,但……」他極盡嘲諷地一笑。「我似乎錯了,在你溫柔的外表下,真的藏著一顆如此丑陋與虛榮的心。徐丹楓,我真是鄙視你!」
突然覆上的強烈男性氣息,讓徐丹楓被內心升起的強烈不安包圍,但,听他把自己的人格扭曲成那種虛榮奢華的拜金女,一時之間,她怒氣難抑地道︰
「你……算老幾?憑什麼……這樣惡意批判我……我的人格?」
在別人眼中,她或許是這樣一個女人,別人怎麼看她,她並不在乎。她想釣金龜婿,只是想追逐一個夢想,就像幻想著一個童話世界中的願望實現。這一切,她有她的執拗與偏執,但這並不表示她可以忍受別人惡意的嘲諷與攻擊!
「惡意批判?我是嗎?」月光下,那道魔光閃耀著更加駭人的神采。「你的心態既然可以如此虛榮,又何懼別人的批判?」
「你——」一種被誤解的酸楚涌上來,瞬間濕潤了她的眼眶。「就算我是一個虛榮至上的女人,又干你屁事?哪輪到你來數落我、教訓我……」
她顫著雙肩,極力忍住眶中的濕潤,不讓淚水滑落下來。這男人……憑什麼這樣羞辱她?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縱使情緒已經潰堤,但倔強卻不容許她在這個可惡的男人面前示弱,不斷高升的情緒幾乎巳達宣泄邊緣。
還好,顫抖的手激動中踫到桌上的水杯,失去理性的她毫不考慮地將杯中水用力往他的臉潑去。
這又狠又快又出乎意料的舉動,夏承予當然無法躲避,一整杯水浸濕了他的發與臉。
然,他卻沒有動手抹去臉上的水珠,任由水緩緩地自他頰邊滴落,他眼中那道魔光透過水珠的折射變得深沉狂狷,直罩著她那張怒痕滿的臉。
突然,他撲向前,將她整個人壓倒在身後的辦公桌上,在她還來不及發出聲音的時候,伸出手,又快又狠地攫住她小巧的下巴。
「誰給你權利讓你如此地高傲?你以為你是誰?所有男人都可以任你踐踏擺?你錯了……」從齒縫中,他慢慢進出這幾句話。「今天,我就要撕掉你這層驕傲的外衣,讓你認清楚自己有多麼渺小。」說完,頭即俯下,輕易擄住她那飽滿性感的紅唇
這一連串的舉動,讓徐丹楓怒氣滿溢的腦袋空白了幾秒。等到大腦恢復運轉,意識到他對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她才開始掙扎。
「放……」緊緊被壓住的嘴唇根本發不了聲,所有的掙扎也如同蟻蜉撼樹一樣,在他有力的臂膀下徒勞無功。在雙手被反剪到頭上,而臉頰也被緊緊捏住的情況下,只能任他霸道地索求。
這粗暴的侵略,讓徐丹楓胸中的不安、驚慌與無助,全化為屈辱的淚水落了下來。
夏承予未察覺到那奪眶而下的淚水,他用力吻著她,帶有濃濃的教訓意味。
餅了好一會兒,似是懲罰夠了,夏承予的臉慢慢自她臉上移開,也些徽地松開了緊揪著她下巴的手。
才略微松開,反制的強烈力道卻將他用力彈開,跟著而來的,是一個蓄足力道的巴掌,那清脆的響聲一—立刻在靜謐的空間中激起一陣回音。
「夏承予,你這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混蛋!「滿面淚痕的徐丹楓用力吼出這句話後,轉身奔了出去。
望著她狂奔而去的背影,夏承予眼中那道魔光慢慢斂去,變得深沉無比。
好—會兒,他才抬手撫了撫臉上的熱辣,接著,搖頭苦笑了一聲。
「第一個吻,我要吻掉你所有的驕傲。」
「第二個吻,我要吻掉你所有的虛榮。」
「第三個吻,則是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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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奔進電梯,徐丹楓雖告訴自己要維持住平日優雅的形象,但屈辱的淚水卻有如海水倒灌般,不斷地狂落。
奔出了大樓,奔向了等在路旁的齊易宣。一見到他,徐丹楓眼角旁的兩串淚水落得更急、更凶。
「怎麼了?」錯愕不已的齊易宣完全沒料到只隔十五分鐘,再見面會是這樣的情況。
徐丹楓搖搖頭,只是一徑地哭泣。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未見過她落淚的齊易宣顯然慌了手腳。
徐丹楓還是搖頭,淚流不止。
不知如何是好的齊易宜只好將她摟進懷中,提供一個護衛的肩膀讓她哭個夠。
一會兒,似是發泄夠了,她掙開了他的胸膛,兀自擦著眼淚。
「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看你落淚不能幫你分擔,讓人很難受。」他睜著一雙關懷的眼溫柔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