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完全不意會听到這樣的話,徐丹楓一臉驚愕。
「不要告訴我我已經沒有機會。」方向盤一轉,停在她居住的大廈門口。「從現在開始,我會以新的身份來追求你,讓你認同我,不論遇到多大的障礙,我都不會退縮。」
面對這急轉直下的情況,徐丹楓突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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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休息時刻一到,徐丹楓一止刻沖到十樓找葉玫甄。
「學姐,這算什麼?」
面對來勢洶洶的她,葉玫甄立刻了解到她氣由何來。
「哪有算什麼?老朋友許久不見敘敘舊而已。」她輕描淡寫地擋掉她的質問。
「為什麼不告訴我是魏士峰?」
「想給你一個意外驚喜嘛!」她起身,安撫地將徐丹楓壓進沙發中。「丹楓,他真的變了很多,對不對?變得自信、積極又英氣勃發。」她停下來看著她,「雖然他的外表變了很多,但是,我看得出來,雖然事隔多年,他對你的感情還是一點都沒變。」
徐丹楓給了對方一個「那又怎樣」的表情。
葉玫甄卻視面不見地繼續道︰「當年,你因為人家不符合‘金龜婿’的身份而拒絕人家,現在,人家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卻依然對你一往情深,你——」
「學姐,你這麼說就真的太不了解我了!」她打斷道。
葉玫甄不解地眨了眨眼。
「你以為我真的那麼現實嗎?別說‘好馬不吃回頭車’,從一開始,魏士峰就不是我所喜歡的典型,我跟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當年,為了讓他徹底死心,她搬出自己的金龜論,不惜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虛榮的投機分子,目的就是要他放棄對自己的痴纏。
她追求金龜,卻不盲目,所有條件還是必須建立在「愛情」基礎上,少了那種因子,一切仍然免談,魏士峰對她而言——根本就少了那種因子,如何有「開始」的可能。
她的原則與堅持,葉玫甄顯然不懂,因為她疑惑地問道︰「為什麼不可能?你所開的條件,魏士峰哪一樣不符合?」
此話一出,徐丹楓立即知道,這個與自己相交甚深的學姐仍然不懂她,再解釋也是多余。是以,她緊抿著嘴不語。
葉玫甄以為她默認了她的話語而趁勝再道︰「丹楓,士峰是一個很好的男人,當年,你已經錯過一次,這次,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她停了一下續道︰「丹楓,感情的事是可以培養的,就像我和協群,一開始不是誰也看誰不順眼嗎?人的優點是要相處之後才看得出來,給對方一個機會,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也說不定。」
她仍舊沒有回話,有時候,一些牽涉到理念與價值觀之類的問題,是怎麼也解釋不清楚的。
出了企劃部,她直接回十八樓。由于多數同仁都到樓下餐廳用餐去了,電梯前一掃平日熙攘的景象,只有她—個人等候。
電梯門咚地一聲打開,她想也不想便要走進去,卻與一個自電梯中正要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沒有「先下後上」當然是自己不對,她立即向對方說了聲「對不起」。
然而,一抬眼,她便怔在原地,因為與她對撞的那個人——赫然就是昨天那個濺得她灰頭土臉的家伙!
「是你!」她從齒縫中進出一句。
一見是她,男子眼中顯然也有意外,卻一閃即逝。
「真巧,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他逸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淺笑,一口潔白的牙齒排列相當整齊。
徐丹楓不屑地冷哼一聲後,推開他便要走進電梯,她完全沒興趣去探索對方出現在這里的理由。
然,才走了一步,卻發現其中有些阻礙,她左邊袖子口勾到了對方的領帶夾,拉出一條長絲。
由于極力想擺月兌他,顧不得身上那件名貴的天然絲針織衫,她用力一扯,想把線頭扯斷。沒想到,品牌還是多少發揮一點效用,那絲堅韌異常,扯了半天,線意拉愈長,巳將她的袖口嚴重扯出一個洞來,但線頭仍死死地鉤在對方的領帶上,且愈纏愈緊。
扯到後來,她有些氣極敗壞地瞪著那個始終微笑看她,沒有任何「解救」動作的臭男人。
「你沒看到你該死的領帶夾勾住了我的衣服嗎?」
他的笑仍然有如一道春風,徐徐地吹向她。
「孫子兵法中有句叫‘以靜制動’,你听過沒有?有時候,蠻力不但解決不了事情,還會讓情況更糟,要靠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番風涼話讓徐丹楓俏臉氣的通紅。她氣憤地再次扯著袖口上的絲,愈扯愈火大。
「我不是說過不能靠蠻力嗎?」他輕巧地抬起手指,取下領帶夾,拋給了對方。
沒錯,事情如此輕易就解決,只是,她名貴的衣服又報銷一件。解開後,她用力將領帶夾丟給他,帶著一肚子的怒火轉身進入電梯。
男子卻攔下她,興味盎然地望著她,「這麼精彩的兩次相遇之後,我是不是該花點時間介紹一下自己?讓你在咒罵時可以痛快地指名道姓,罵到暢快過癮。」
「謝謝你的雞婆!」徐丹楓毫不客氣,一拳揮掉了對方的「好意」。「你听好,我一點都不想認識你,你已經害我報銷掉兩件衣服,請你離我這一點!」吼完,她進入電梯立即關上電梯門。
受到這樣的對待,男子一點也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隨即仰頭看著電梯上的燈號。確定了十八這個數字後,他才轉身走進十樓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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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這個月月底,總經理例行赴總部新加坡開會,前置的準備工作今徐丹楓相當忙碌,各單位交來的報表資料,她必須做匯整。
因資料眾多,這幾天,她的午晚餐幾乎都在位子上解決,讓齊易宣的幾次邀約無功而返。
眼看著總經理赴新在即,各部門卻獨缺直銷部報表,等了兩天仍沒有動靜,徐丹楓雖百般不願,但在無可奈何之下,還是跑了趟直銷部。
來到十二樓,她一走進辦公室,幾十雙眼楮的焦距紛紛調向她,其中有戲謔、有向往、有妒恨、有不以為然,難得的是還存在著幾絲友善的目光。
「徐小姐,好久沒看到你了,怎麼不常下來聊聊?」副理王守娟一向是個公私分明的好主管。
徐丹楓對她笑了笑,還未及回話,一個戲謔的男聲響起——
「下來干什麼?我們這兒都是一些低級業務員,人家徐小姐眼高于頂,怎麼會紆尊降貴來到這兒糟蹋自己的身價?」
徐丹楓不動聲色的裝作沒听見,王守娟卻白了對方一眼。
「喂!來者是客,別把自己的不平衡心態發泄到別人身上來。」
她的話語換來此起彼落的訕笑聲。
「徐小姐,你別在意,他們玩笑開慣了。」
「不要緊,我不會把這些沒營養的言論放在心上。」雖然臉上一直維持著高雅的微笑,心中卻把這些沒常識、又妄想吃天鵝肉的癩蝦蟆罵了好幾遍。
今天,要不是為了催報表,她是千百個不願踏進這里,面對這里的臭男生。
本來,像她這種氣質美女,到這種幾乎都是男職員的地方,應該挺吃香才對。但壞就壞在這部門幾乎有一半以上的男生約過她、搭訕過她,卻全被她毫不留情地淘汰出局。
在吃不到上等向又不甘心的情況下,還亂造謠的替她取了個什麼「虛榮仙子」的封號,害她的名譽嚴重受損。
想當初,她誠懇又誠實地告知這些臭男人自己的擇偶標準,是不想讓他們對自己浪費時間與精神,誰知這些粗俗男子既沒風度又沒教養,竟擺了她一道,可惡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