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影之護法’,你來了?‘’俞曠杰裝作剛剛才看見她。
「什麼‘影之護法’!?」
現任宇陽王有替人封號的嗜好。他將他領導的「宇陽幫」分成了幾個小分會,各分會有其各自的統領。宇陽王身邊還有兩位親信,分別是「光之護法」與「影之護法」。
「影之護法」就是呂歆歆,而「光之護法」就是整天跟前跟後,隨時在俞曠杰身邊待命的阿健。
然而呂歆歆似乎對于俞曠杰給予她如此高的地位頗不領情。
影之護法?這麼拙的稱號虧他想得出。
「那你要我怎麼稱呼你?‘呂歆歆’?」
「你找死?」名字是她最大的忌諱。想她如此豪氣雲天,卻有個女性化的名字,而且這個可笑的名字經俞曠杰那戲謔的語調一念,听起來更像「女猩猩」。這對力氣大的她來說,是一項嚴重的侮辱。
「好了好了,大家以和為貴,以和為貴。」不願被兩只史前動物的戰火波及,阿健忙擠到中間陪笑臉、打圓場。
「娘娘腔滾開!」呂欲欲一拳揮去,阿健立刻被打趴。
心情好轉很多的呂欲歌,決定將話題帶回最初提出的問題上。「你是出于什麼目的,要對那個叫賀梨霏的隱瞞身份?」
俞曠杰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紅暈。正在呂歆歆質疑眼前所見非實之際,他又口吐驚人之語—「我好像戀愛了。」
晴朗的天空響起隆隆的雷聲,一道長長的閃電直直劈向呆愣住的呂歆歆和阿健二人。
俞、曠、杰、戀、愛、了!
「阿健,」呂歆歆突然一記飛踢,「這樣痛不痛?」
「唔……」阿健捂著腰,只有申吟的份。
會痛!也就是說,這不是夢!
「你喜歡她?」
「對。」他大方的承認。
「所以你要欺騙她?」這是什麼狗屁邏輯?呂歆歆只覺得眼前一片茫然「這就好比兩個不明白對方底細的人打架一樣,聰明的人一般都會先保留實力,等模清對方底細後,再全力出擊,一舉擊垮敵人。」
「將泡妞比喻成打架?你真是有一套。」呂歆歆甘拜下風,「然後呢?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然後我不就把你們找來了?」
「你泡你的妞,找我們干什麼!?」
「我是想,你不是對女生很有一套嗎?你幫我策劃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走;不然也站在女生的角度,幫我分析她的心理也成。」
「王八蛋,我殺了你!」呂歆歆終于踢出了她老早就想踢出的那一腳。她還有兩個忌諱,一是不準別人在她面前提起,她很受女生青睞這一件事;二是不準別人一再強調她是個女生!
今天她非宰了俞曠杰不可!
一時間,頂樓陷人一場混戰當中……
第二章
「你好,我是俞曠杰,請多指教。」
賀梨霏仍是呆呆地眺望著遠方。
沒反應?俞曠杰傻了眼,一抹笑容就這麼僵在唇邊。
懊死的阿健,還說什麼女生比較喜歡彬彬有禮、笑容滿面的男生,狗屁!他又提供錯誤情報,待會兒非打死他不可。
「喂,你听見了嗎?我是俞曠杰。」這回他又靠近了她一些,音量也提高了,然而她仍然沒有反應。
「喂!」他粗魯地扳過她的身子,強迫她將視線對上他。
眼神交會那一剎那,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慌亂與驚恐。
不會吧?這樣也會嚇到她?
賀梨霏確實嚇壞了。她以為只要專心沉溺在自己的思緒里,就不會有人來打擾她,想不到突如其來的一雙手毫不留情地將她拖回現實。
驚愕地抬眼看,是昨天那個她已決定要討厭的白皮膚男生。
「對不起……」話一出口,連俞曠杰自己都嚇了一跳。他從不向人道歉的,但她眼中明顯的不安就是會讓他將那三個字說出了口。
對了,在她之前,他也曾有過一次道歉的經驗。那是在很多年以前,一個同樣黑黑瘦瘦的小女孩因為他的魯莽而嚇哭了,那時他很內疚地向小女孩及她的父母道歉了。也就是從那時起,他認為女生是一種麻煩的生物,于是他過了近十年「不近」的生活。當然,呂歆歆算不上。
賀梨霏強抑下心中的懼意,不著痕跡地掙月兌他仍搭在她肩頭的手。
「嘿嘿,不好意思,我叫了你幾聲你都不應,所以我……」
俞曠杰話沒講完,就有人投來好奇的眼光。
他以凌厲的眼神斥退好事者探詢的眼神,繼續專心找話題。
「你之前是在哪所學校就讀?」才問出口,俞曠杰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就算知道她在哪所學校讀書又怎麼樣?
而她仿佛完全沒有听見他的問題般,一心專注在她面前的課本上。
連說個話都這麼困難,以後能怎麼發展哪?俞曠杰第一次嘗到挫敗的滋味。怪怪,才短短兩天,他就經歷了這麼多「第一次」,難道真如人所說,戀愛中的人會變成傻子?
不行,他怎麼能變成傻子?他可是宇陽王!
「阿健!」他決定找個人幫他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勢。
「在!老大!」阿健蹦到俞曠杰面前。
「白痴!我說過不要在她听得見的地方叫我老大!」一記狠拳敲下去,俞曠杰馬上又後悔了。他緊張地回頭望,見賀梨霏又在望著遠方發呆,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狀況,才松了一口氣。
「老……不,俞、俞曠杰同學,有什麼指教嗎?‘’阿健捂著腫脹的額頭含淚問道。
「剛才我做的那些,你都看見了吧?」
「看、看見了……」何止他看見,全班同學都在密切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我照你說的去做,怎麼沒有效果?」俞曠杰臭著一張臉,眼底躍動著殺意。
「你照我說的做?」阿健一臉驚訝。
「你說女生都喜歡彬彬有禮的男生,我剛才很有禮貌了吧?」
阿健吧笑道︰「以你的標準來看的確有禮貌了,若以人家的標準那就……」
「那笑容滿面呢?我剛才的確笑得很燦爛啊!」
「老……曠杰同學,我想你也許多練練如何笑會比較好……」阿健實在很想大笑三聲,但他明白,逞一時之快的後果,很可能是他沒有下半輩子可過,所以只好忍下來。
「你那是什麼狗屁建議,根本一點兒也不管用!」
「曠杰同學,要知道,你是一個多不平凡的人哪!所以你看上的女生想必也不平凡,對于一個不平凡的女生,怎麼能用平凡的招數呢?」
「不管用的辦法你還拿來指點我?你死定了!」
「啊?」原想拍馬屁的,沒想到竟拍在馬腿上,他真不愧是「背運王」。
「不不不,曠杰,其實這些辦法並不是完全沒有用,只是她可能還在為昨天你說的那句話生氣,哄哄她,說兩句對不起應該就沒事了。」
「昨天?你說清楚一點,昨天我說了那麼多話,我怎麼記得是哪一句?」
「就那句,那句呀!你說她像煤炭的那句。」
「不會吧?那句話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又不是在批評她。」
事實上,俞曠杰對黑皮膚的人有份隱隱的羨慕。因為白皙的皮膚,他已不知被多少人誤認為「弱雞」了。他不喜歡這樣,這不符合他的氣概。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漢。
「道歉就行了嗎?」俞曠杰疑惑道。
「只要心誠,應該沒問題。」但也有例外,比如對于俞曠杰這種不講理的野蠻人,誠心道歉不一定能解決問題。阿健本人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
「好,我就再信你一回。如果還沒有效果,你就死定了!」
俞曠杰惡狠狠地撂下話,轉頭再向目標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