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們回避一下吧,我也想和他好好談談。」賀梨霏說。
老大都這麼說了,他們還能怎麼樣?大家模模鼻子識趣地走人,留一片兩人空間給這小倆口。
「你想說什麼?」賀梨霏先發制人。
「也沒什麼啦,」他干笑兩聲︰「只是想問你,那兩個月的期限是不是可以縮短一點?」
「還縮短?你明明沒有守約啊!說好兩個月內不揍人的,結果你還不是破例了。」
「那樣也算?」他急了︰「那次是為了救阿健啊!那是特殊情況,不能算數的!」
他正急著解釋,听見她「嗤嗤」的悶笑聲,知道自己上了當。
「你騙我!」他指控道。
「我這樣也算騙嗎?那麼你不知道把我騙得多辛苦呢!」他不提倒好,一提又令她想起了他說的那些「雙重人格」之類的謊言。
「好……不說這個了好嗎?」他覺得翻起舊賬來一定是他吃虧。「但是你要清楚,那次出手揍人,並非我本意,我是不得已的啊!」
「而且……」他說著說著又向她靠近了一些︰「我听阿健說,你那天是因為擔心我受傷才叫上那麼多同學來幫我的是嗎?」
她的臉「刷」地紅了。「才不是!你少自作多情了!」
「絕對是!你看你的臉都紅成這樣了!」
「那又怎麼樣?我的皮膚本來就黑,稍微曬曬太陽看起來就像是紅了一樣。」
「你嘴硬哦!你現在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我了是不是?」
「都說了你在自作多情了!」
「就算不是也沒關系。我相信,你離最喜歡我只差一步了。憑我的相貌才情,有一天你一定會無可救藥地愛上我!」
「我怎麼到現在才發現你是一個臉皮這麼厚的人?」
「我說事實啊……這也算是厚臉皮嗎?……」
「說話好好說……不要湊這麼近……」
「為了慶祝我們言歸于好,應該親一個吧……」
「誰跟你言歸于好!」
忽然揚起一陣風,將兩人的悄悄話吹散。呵呵,非禮勿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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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家?」賀梨霏的兩道眉毛幾乎擰在了一塊兒。
「這不是我家,這只是我家開的照相館。」俞曠杰笑著解釋。「我家是里面的那棟房子。」
正巧這時俞宏從里面走出來︰「喲!兒子,今天怎麼有空回來?」
「給你看看未來的兒媳婦!」說著他將賀梨霏往俞宏跟前一推。「怎麼樣?漂亮吧!你兒子我很厲害吧?」
啊!
就是他!
賀梨霏死也忘不了十年前的那場夢魘。眼前這個略顯發福的中年男子就是她七歲時那場惡夢的主角之一。她永遠記得,他就是那可怕的照相館的老板。
她下意識地將視線一斜,果然在這家照相館的斜對面發現了一家雜貨店。她相信,「小白」就在那里面。
她再回頭看看俞曠杰,他正以一種很無害的眼神回望著她。他剛才叫這中年男子「爸爸」,這麼說……
「你怎麼了?發什麼呆?」他將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
就是他!
「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去死吧!」她用盡全身力氣朝他的右腳狠狠跺去。
「怎麼了啊?喂喂!你說清楚啊!別跑那麼快啊……」俞曠杰雖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含淚咬著牙追上去。
俞宏則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急忙沖回家里︰「老婆!老婆!我終于發現能制住咱們兒子的人了!」
後話
想知道後來宇陽高中怎麼樣了嗎?
听說宇陽高中至此總共有過二十七位宇陽王,其中一人為女性。然而這僅有的一位女宇陽王,卻是最負盛名、最受人景仰的一位。因為她,使得宇陽幫由從前的「人見人畏」,成為了現在的「人見人敬」。她是宇陽高中的奇葩。
而今天是這位奇葩嫁人的日子。故此,所有當年的宇陽高中的學生都來觀禮了。
「天哪,好多人!」呂歆歆皺著眉頭,她不喜歡孤獨,但人太多也不好。「這麼多人來觀禮,你們怎麼挑上這樣一個又破又小的教堂結婚?」她也不管神父就站在不遠處,大聲地批評起來。
賀梨霏一身白紗並未將她的狂野氣質化柔和,黑皮膚與白紗裙的搭配反而另有一種風味。
「沒辦法,這是他十年前承諾過的。他要在這里和我結婚,他說如果在別的地方就不能顯示他當年的誠意了。」她微笑著回答。
「十年前?那時你們倆不是才17歲?Oh,MyGod,他想得真遠!」
「想得再遠也比想不到的好。」她微笑著模模呂歆歆微凸的小骯︰「當年我們誰會想到,你居然會在十年後和阿健結婚,還懷了他的孩子!」
「別提了,誤上賊船。」呂歆歆把玩著自己的長發。「不過他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
「你知道他是怎麼形容的嗎?」
「哦?」
「他說他野蠻一世還不如我野蠻一時!炳哈!」
兩人正笑著,新娘更衣室的門忽然開了。
「老婆,我來接你了。」俞曠杰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一臉幸福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