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妄自菲薄,當初要是真的比劃,我瞧輸的八成是我。」
「那天的比劃,現在證明贏的人確實是我了。」寒潼笑道,他說的比劃可不是武功。
孟清宓臉一紅,微慍道︰「人家在跟你說正經事,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他嘆了口氣,「瞧你毒發難受,不讓我輸內力幫你,可不是比要我的命更難受嗎?」
她微微動容,柔聲哄道︰「你放心,讓我自己運氣調息也不會有問題的。」
「查晟那家伙開的藥到底有沒有效?怎地你還是常常毒發、臉色蒼白?」他驀地躁郁起來,他現在啥也不關心,就只盼著她像以前一樣健康,余毒盡解;就是要他賠上這條命也是心甘情願。
她的心一震,安撫道︰「解這種毒哪有一服見效的呢?有點耐性好嗎?至于我說的事情,我要你現在就答應我,不為我輸內力,用心研究龍虎堂的武功。」
寒潼將她拉回懷中,在她嚴肅的俏臉上吻了吻,無奈地嘆口氣︰「遵命,我的孟女俠。」
「還有一件事——」孟清宓輕咬下唇,手指畫著他的胸膛,「我想這兩日就返回洛陽。」
神情雖然是近似求懇,可寒潼知道她心意已決,沒半點商量的余地了。因為每回知道他有可能反對,而她又非要那麼做不可的時候,這個淡雅清高的仙子還是懂得用點誘惑手段的。
寒潼眯起危險的眼眸︰「你能不能別在同一天打擊我兩次?」
不要她回去,就是不想把那群人的掌門還給他們,他的愛人怎肯分給別人?
孟清宓多少了解他的心思,現下他們可以不管一切,愛怎麼甜蜜就怎麼恩愛,可是一回到宿北派,她就不能不顧著自己一派掌門的身份,更不能在師兄弟面前讓他說抱就抱、要親就親。
「你要怎樣才肯讓我回去?」盂清宓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嘟起了紅唇。
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寒潼發現她愈來愈懂得賴著他撒嬌了,這種轉變自然是好,可有時候無疑也是把他的弱點送給了她利用。他老實不客氣地在她嘟起的唇上印下深深的吻,腦中閃過一計,挑眉反問道︰「你要我去爭武林盟主,其實也不過是要我為你宿北派賣命,打擊龍虎堂,不是嗎?」
說得好像她多工于心計似的,孟清宓心中微感委屈,「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勉強。」
見她抿著唇,形容是泫然欲泣,雖不中亦不遠矣!寒潼倒沒料到她變得這般在意起他隨隨便便月兌口的一句話,不禁愛憐地輕輕吻她,「我怎會不願意?要我為宿北派賣命也沒問題,可你總得給我些補償啊!」
「我還能給你什麼補償?」說著雙頰又紅了,他要的有什麼沒得到的?她毫無保留任他予取予求,實在想不出他還想要什麼了?
「我為宿北派賣命,宿北派就該把掌門給我。我可以隨你回去,條件是你得卸下掌門之職,嫁給我做妻子,我可不管什麼終生不嫁的毒誓,總之你生,我天涯海角陪你;你若不幸應了誓,天上地下我寒潼也不離不棄,怎樣?」
孟清宓呆愣愣地听著他的話,他這是說她若死了,他便陪著她共赴黃泉?!
見她不說話,寒潼還以為她不願意,忍不住大聲叫道︰「總之你若不答應,我就不讓你回洛陽,我說得到便做得到。」
孟清宓忍住了眼淚,摟緊了他的頸項,將臉靠在他臉側︰「好,我答應你不做掌門。」說罷,學著他挑情的方式親吻他敏感的耳垂。
寒潼立刻有了反應,興奮狂烈地吻她,手掌撫上她胸前的渾圓。
其實她目的是教他分心,順理成章地以此類推——她要嫁給他。事實上她本來就要卸下掌門之位,可她並沒有答應要成親。宿北派的前任掌門為了要嫁人而不顧師門重任,這種話必定會伴隨著婚訊而來,自己能不能成為寒潼的妻子本已沒太大差別,可是宿北派的顏面可不能毀在她手里。
「去洛陽?」查柔睜大了眼楮看著寒潼和孟清宓兩人收拾行囊,一顆心慌得沒了著落處,突然一把拉過兄長嚷道︰「我和大哥跟你們一道去。」
寒潼眉微擰,「我們這可不是去玩,你們去干嘛?」
孟清宓隨時有毒發身亡的危險,想到那情景,查晟心里也是放心不下,「孟姑娘身子還未完全好,有我這大夫隨行,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啊?」
「那倒是。」寒潼點點頭。
「有查姑娘同行,也免得查公子寂寞,咱們就四人同行。只是宿北派起居一向簡樸,就怕委屈了兩位。」孟清宓眼珠子一轉便也附和道。
于是四人同行就這麼說定了,臨行前,查晟拉住了寒潼低聲吩咐道︰「寒兄,為了孟姑娘好,依我看,你最好別跟孟姑娘同房,對孟姑娘會好些。」
寒潼見好友臉色微顯尷尬,似是考慮了許久才決定說出來,不由得皺眉︰「此話怎講?」
「這……孟姑娘她修的內功是屬于清心寡欲的路線,你一打擾她內心的平靜,那抗毒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你想想,孟姑娘心緒不寧的時候,是否特別容易毒發?」雖然孟清宓不願意讓寒潼知道這一節,但查晟總希望她多活些時日,再加上這一路上有查柔同行,還是別太刺激那醋壇子比較好;幾經考量,才忍不住對他說這番話。
難怪每回他們親熱之後孟清宓總必須運功抗毒,她心里必定清楚自身的情況,卻一個字也不對他說,現在想來真教他又是心疼、又是難受。
「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寒潼微怒。現在她又不準自己輸內力給她,他又怎麼能為了自己取樂而害她受苦?!
查晟尷尬得回答不出一個字,還好寒潼也沒寄望他說什麼。
這時查柔已將行囊整理完畢,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四匹駿馬已然蓄勢待發,她就像要出門郊游一般興奮。「大哥、潼哥,該走了,咱們還得在天黑前找到客棧投宿呢!」
寒潼體貼地將孟清宓扶上馬背,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也不再多說什麼,兩人仍是如往常一般地並騎談笑。
到客棧投宿,寒潼仍是與孟清宓同住一間房,因為他總是擔心她身子不適,必要時他還是會不顧她反對為她輸內力;只是就寢時他便和衣輕輕地擁著她睡。盂清宓雖然覺得奇怪,但想到自己毒發他說不定還是會忍不住耗力為她抗毒,也就不再多問。
一路無事,不到幾日便來到了洛陽,到達目的地之前,孟清宓不忘低聲提醒寒潼︰「到宿北派之後,你去和查公子同房。還有,你得顧著我的顏面,不能親我、抱我,懂嗎?」
听她像訓斥頑皮的小孩一般對他耳提面命,寒潼不高興地繃著臉,雙手握著她的縴腰一舉,將她抱上自己的馬背,擁在身前。他一路規矩,尾隨在後的查家兄妹見他突然這等肆無忌憚,不由都是一怔,不約而同收了馬步,眼楮轉向別處。
孟清宓紅了臉,才要他規矩些,又不正經起來了。「你干嗎啦?!」
「你不準我親、不準我抱、又不跟我同房,我當然要趁那許多規矩像手銬、腳鐐一樣套在我脖子上之前,先親抱個夠本啊!」說著便立刻付諸行動,吻上那兩瓣櫻唇。
睽違已久的親昵勾發潛藏的熱情,野火燎原般迅速燃燒起來,再加上孟清宓的熱情回應,寒潼低吟一聲,突然用力抱緊她,不敢再妄動,深呼吸緩緩平復強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