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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刺蝟的閑情事 第16頁

作者︰蘭婷

瑾沛朝他扮了個鬼臉,君蔚搖搖頭,開門離去。

瑾沛倒向床,不自覺地逸出一聲長嘆。明白自己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學生罷了,她還求什麼呢?真是有病!頭殼壞去!對了,不知她走了沒?這問題在瑾沛腦海中一閃而逝、管他的呢!她不屑地冷哼。

數日後,一個星期六下午,瑾沛才放學回來吃過飯,便被君蔚抓去復習功課,原本下午是她的休息時間,補習是晚上的事,所以理所當然她要抗議一番,而君蔚所持的理由是,他最近忙著趕報告,現在稍稍告一段落,自然要將他這些日子失職的部分補回來。

瑾沛簡直欲哭無淚,她又沒認為他失職,甚至覺得混得不亦樂乎,她都不在意了他在意什麼?但偏偏抗議無效。

"你專心一點好不好?怎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上了一個多小時的課,君蔚終于忍不住說她,但隨即想起以前她有過更不合作的態度他都奈著性子受了,是否他對她的要求變高了?

「現在又不是上課時間。」瑾沛囁嚅地應道,連她自己都開始覺得很嘔、想她夏瑾沛一向縱情任性,何時怕過什麼人來著?可就偏偏有個程君蔚,教她一遇上就沒轍。

「讀書是全年無休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混嗎?沒有我盯著你就不專心!"他愈念愈順口了。

瑾沛抿著唇沒說話,心里一遍遍地問自己︰她怎麼會如此輕易地任他擺布?依她以前的個性,她根本不會乖乖地坐在這里上課,若她現在拍拍走人,他又能耐她何,可她偏偏就是沒辦法這麼對他,盡避內心掙扎劇烈。

突然間一聲響亮的口哨響起,君蔚突然覺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君蔚走到她身旁,刻意淡淡地間︰「那是誰?找你的嗎?"看上去似乎是個男生。

「嗯,同學,我下去一下。"瑾沛跟對方比了個手勢,因為想到他不知練了多久才將吹口哨這高難度的技巧練會而感到好笑。

她居然連問他可否都省了!趁這空檔,君蔚站在窗邊仔細地觀察倚伺在機車上的大男孩。瑾沛出去時那男孩立刻站直等著她走到面前,君蔚用從來不曾有過的銳利眼神觀察著兩人的動靜,一股不舒服的感覺令他不自覺地捏緊拳頭,小刺蝟的同學有一種陽光般開朗的特質,距離雖遠,他仍能清楚地感覺到。

彭霄磊看著瑾沛走過來不覺有一絲緊張,他站直了身子,露出一個笑容,"嗨,夏瑾沛!"面對這麼酷的女孩想不緊張都難,更何況自己又好像喜歡上她……

「你來干嘛?"瑾沛淡淡地問。

這句話問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禁抓了抓頭,「這……我們不是說好每個星期六一起溜冰的嗎?比賽日期就快到了,我們既然報了名,當然應該要加緊練習才是,而你今天役來,大伙都感到奇怪,就叫我來看看。——「今天有點事,忘了。」

"哦。」彭霄磊不知該怎麼說下去,可又不願就此離開,只好尷尬地站著,他為什麼一踫到她就會失常呢?簡直笨拙到連自己都要唾棄的地步。

「你終于練會吹口哨啦?」瑾沛看到他的不知所措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說話為他解圍,他在班上及社團時十分活躍,怎麼在她面前就完全變了樣?

「對呀!"彭霄磊登時盾開眼笑,"不是說以後大伙兒聯絡都要以吹口哨的方式嗎?我怎麼也得練會呀!」

他所提到的︰‘大伙兒」是指在溜冰時認識的人,各校的都有,因運動與熱愛溜冰而結緣,原本瑾沛跟彭霄磊在班上應是八竿子打不到關系的兩個人,也由于這共同的興趣而熟識。

「嗯,總算是所有人都會了。"瑾沛嘴角扯出一抹淡笑。

彭霄磊的臉垮了下來,「你不要吐我槽嘛,這真的很難吶。對了,那你今天要去嗎?」他趕緊問她,以免繼續被當成笑話,他已經因為這件事被「虧」很久了。

「這……」瑾沛不自覺地抬首望向自己房間的窗子,彭霄磊隨著她的視線往上看,似乎看到一個身影隱了隱。

「你要是有事就算了,不要勉強,反正你溜得那麼好,少練一次照樣能打敗其他人。」

瑾沛臉色沉了下來,默然片刻後突然說道︰「我跟你去,你等我一下。」她轉身跑回屋內。

見瑾沛回到房間收拾用品,君蔚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同學來找你有什麼事?你拿這些東西又是要做什麼?"他知道瑾沛的學校是男女合班,所以有男同學來找瑾沛他並不訝異。

「去溜冰。」她不想多作解釋。

君蔚一股怒火上升,「可是我們在上課。」他極力控制即將爆發的怒氣,他的修養、耐性一向高人一等,要他氣到這種程度,在這數年內就屬她辦到了。

「現在本來就不該是上課的時間,我跟人家早就約好這時候溜冰,沒理由爽約。我晚上會回來,要上課晚上再說。」她夏瑾沛是不會受制于任何人的,他也不例外!

君蔚現在不光是不舒服,而且十分不放心,看得出那個男孩喜歡她,而她呢?那天她莫名其妙的問了些關于愛情接吻之類的問題,會是因為那個男孩嗎?想到這里君蔚的心難過得要命,他絕不允許小刺蝟在這個時候談戀愛,凡事都該等考上大學再說。

「你確定你要去溜冰?」

他凜冽的口氣令她的心頭一緊,印象中他從不曾用此種語氣說過話,怎麼辦?

她咬了咬牙,"我要去溜冰。」總不能他想怎樣就怎樣吧!

君蔚點點頭,不再看她一眼,心里氣得幾乎想摔東西、捶桌子,任何能發泄怒氣的方法都行。

瑾沛提了東西快步離開,生怕自己會後悔,到時就再也走不了了。

君蔚暴跳如雷地來到窗邊,看著謹沛跳上那男孩的車絕塵而去,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股失落感。他自以為對小刺蝟已有足夠的影響力,然而事實上他卻比不上溜冰、比不上一個同班男孩來得重要,是他的錯,他不該高估了自己。

瑾沛依約在晚飯前回來了。溜冰是她少數喜愛的運動之一,她喜歡那種迎風飛馳般蕭灑自若的感覺,然而今天,她卻心事重重,溜冰鞋竟然變得如此沉重。

一頓晚餐吃得寂然,這種情況並不多見;夏敖賢只是下意識的扒著碗里的白飯,以他們對他的了解,此刻他的腦子里必定十分認真地想著有關工作的計劃,除非刻意跟他說話打斷他的思緒,不然他根本是視而不見、听而不聞,標準的工作狂!而君蔚臉上則平靜無波,沒有一絲溫色,自然也無一絲笑意,只專心地吃飯,至于瑾沛自然也沒開口說話。

晚餐後開始上課,他講解得依然精彩,但就是少了一種與她互動的意願,于是瑾沛確定了他非常生氣,而他越是生氣表面上就愈平靜,瑾沛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靜靜地听他講課。

九點半,君蔚準時地結束,邊收拾東西邊禮貌地問︰「請問你明天有需要上課嗎?」

他這種態度比打她一頓還令她難受,他從來不曾問她禮拜天要不要上課,若他覺得有需要就直接告訴她要上課,而她就得全力配合,為何今天他卻要如此故作客套地詢問她的意見呢?若說要,好像在討好他,那她今天堅持不又有何意義?若說不要,又好像在向他挑戰,只會令他更加生氣,怎麼做都不對。

「你覺得有需要嗎?"她淡淡地反問,將問題丟回去,似乎只有如此她才能維持尊嚴,可他也並沒有剝奪她的尊嚴的意圖啊!為河她會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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