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這副德行,拿錢請我我還得考慮呢,要你給的臉做什麼?」瑾沛不齒地嘲諷道。
「你……」鐘偉雄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你他媽的我們的梁子曹琨豪那幫人並不急著幫她解圍,能先解決幾個就賺到幾個,難付的人都往她那兒去了,最好她能再撐久一些,鐘偉雄肯定全軍覆沒。
霎時眼前又是一場混戰,有人亮出了家伙,對著她猛刺。瑾沛的動作變得更加謹慎。而心中那份對君蔚的擔心也更形強烈,明白若要兩入全身而退只有迅速制伏鐘偉雄,公雞婆的狀況越來越淒慘……
「小心!」瑾沛耳聞這震天吼聲,隨即被一股力量推開,回頭看時,她臉上血色盡失。君蔚肚子上插著一把刀,血正不斷地流出。
斯文的俊臉漸漸變得扭曲、蒼白,嘴角淌著血,眼鏡早已不知去向。
是她的錯!她不該急著制伏鐘偉雄而讓人有機可乘,間接害得他舍己救她!她不該不顧他的存在執意加入這場混戰,使他陷入危險之中!她此時簡直愧疚得幾乎崩潰。
「公雞婆,你……你撐著點!"她奔至他身旁,狂亂地喊。
小刺蝟居然也有驚惶、傷心的一面,只可槽他痛得無心欣賞。
「你……沒事吧?」
瑾沛眼眶一紅,幾乎流下淚來,他才是受傷的人啊,為什麼反而關心她有沒有事?她寧願他罵她。「我……沒事……」她有些哽咽。
看出了她難得軟弱,君蔚厲聲吼道︰「堅強點,撐下去……小心。」眼角瞥見鐘偉雄的偷襲,他驚聲提醒。
鐘偉雄抓住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毫不放松地襲擊,瑾沛悚然一驚;危急中無暇細思就地一滾隨即躍起。
眼見鐘傳雄──拳揮來,瑾沛思慮驀然一片清明,精準地箍往他的手肘,拉著他後退數步,又迅速反身使出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待鐘偉雄一著地,她立即反拗住他的雙臂,鐘偉雄忍不住痛呼出聲。
「住手!全都給我住手!"瑾沛厲聲狂吼。
她……居然制住了鐘偉雄!所有人都無法相信,包括曹琨豪。鐘偉雄的能耐他向來十分忌憚而夏瑾沛一個女主居然制伏了他?!這……
瑾沛掃了眾人一眼,幾乎所有人都掛了彩,最後瞪著曹琨豪說︰「快去叫救護車!」
,曹琨豪用眼神示意一個兄弟去打電話。
被壓在地上的鐘偉雄則不止一次地怪自己大意,如今敗在她手上,往後怎麼混得下去?上次圍毆她若不是因為偷襲成功又仗著人多勢眾,恐怕難討得了好去。不行,絕不能就這樣被制伏,否」他日後臉往哪兒擺?但一掙扎手臂上的痛便直達心肺……
"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瑾沛冷冷的警告。
"了……了不起……小刺……蝟……」君蔚忍著痛苦稱贊她,她那手功夫真是了得。
瑾沛看著君蔚強忍著痛楚,豆大的汗珠自額上滑落,血還在流著,她眼中蓄滿了痛苦,咬牙切齒一字一字他說︰「這刀是誰捅的?」
現場一片寂然,每個人都噤若寒蟬,能將鐘偉雄扳倒的女人淮敢惹?!
君蔚見瑾沛臉色一沉,大有「沒人承認我就一個也不放過」之態,她趕緊說道︰「算……算了,小……刺蝟……冤……冤相……
報河時……了……算了……」
"你別再說話了行不行?!」听他那麼困難地顫聲說話,她的心就一抽一抽地刺痛著,「沒理由讓你自挨這一刀。」
"我不……在……乎……」他已開始有些頭暈目眩,好痛"可是我在乎!」這句話說出來她自己也怔住了,她何時在乎過什麼來著?
君蔚已經痛得無法探究這句話的含意了,只是焦急地想阻止一切,"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和……他們……牽扯不……不清了……」瑾沛一陣默然,到此刻他仍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傷,只一味地希望她月兌離這樣圈子,她從未感受。過這樣直接且真誠的關心。這笨蛋!又笨又喜歡多管閑事的公雞婆!
「姓鐘的,我們之間的過結到此結束,仇我不想報了,圍毆我的事加上今天的事都算了,他日你和曹琨豪要干架,誰死誰活都不于我的事,誰也不準拿任何藉口找上我,要是誰還敢做出任何牽扯到我的事,我保證他會死得很難看!」
她忿忿地說完,有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氣,包括君蔚。
片刻,救護車到了,瑾沛放了鐘偉雄,七手八腳地幫醫護人員抬君蔚上擔架,便要跟著他上救護車,陪他一起到醫院百。
「小刺……蝟,溜冰鞋……別忘了……
他已經痛得幾近昏迷,居然還記掛著這等小事,瑾沛簡直服了他。「別管這些了!丟了就算了。」
「不……行……錢買……的……他實在看不慣如此浪費金錢的行為。
「我拿就是了,你給我閉嘴休息好不好?」瑾沛無奈地吼,轉身跑回去背起了兩袋溜冰鞋……
兩幫人馬加起來超過四十人,就這樣看著他們離去,一時之間不知是繼續打,述是作鳥獸散好,但打又是為了什麼?不打又要于嘛?霎時眾人心中都充滿了不明所以的疑惑。
第四章
手術房外,瑾沛臉色蒼白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像尊石像般,她已經打了電話回家通知爸爸,此刻應該在趕來的路上吧!不知過了多次,君蔚被推了出來了看著他蒼白的臉瑾沛難過得發不出聲音,只能亦步亦趨地跟著到病房,看著他被安置在病床上,護士跟她說了些話她也沒用心听,只是一個勁兒地盯著他,擔心他怎麼還不醒?
時間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君蔚終于蘇醒過來,瑾沛激動的起身沖至他身旁"你覺得怎樣?」
「痛……」除了痛還能有什麼感覺?
「廢話!被揍得那麼慘當然痛了。男子漢大丈夫若真是痛也該咬牙忍著,像你這般大呼小叫,顯得多沒氣概。」
誰大呼小叫了?!他這樣子要是能叫得出來還算情況良好呢!「廢話……你還問!痛就痛……干嘛要逞強說不痛……。」君蔚說起話來還是挺困難的。「對了,溜冰鞋呢?」
真敗給他了,一清醒就問溜冰鞋!「在地上啦!」。
「我想坐起來……」
瑾沛幫他調整病床,他不但肚子被捅了一刀,雙臂也因受傷而腫痛,護士將它們包裹吊了起來。
她才剛幫他弄好,便有兩個人慌忙地跑進來。
「瑾沛,怎麼回事?」夏敖賢一沖進來就問,覺得自己最近怎麼常跑醫院啊?
另一個是張芬芳。「天啊!君蔚!你怎麼……怎麼傷成這樣?她一看見兒子的狀況簡直快崩潰,一時之間只覺得又憤怒、又傷心。
「媽,夏叔。」君蔚微笑著打招呼,只可惜手不能動,否則他一定會舉起來揮一揮。「你們一起來的嗎?」
「是瑾沛打電話回家通知我說你人在醫院,我就馬上通知程太大了.後來在醫院門口遇上了。」
"好好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張芬芳生氣地問。
"沒什麼啦,媽,你別擔心,過幾天我又會壯得像條牛似的了。」君蔚避重就輕地笑道。「告訴我原因!"她相當堅持。
「這……媽,很難解釋……
「是我的錯!」瑾沛驀然說道,神情態度仍是那麼沉穩冷然,「是我害他的。」
「小刺蝟!」君蔚喝阻她,他那麼努力地避開這話題就是想使她免于受責,她偏要不打自招!真是枉費他一番心意。
張芬芳終于仔細地審視眼前的小女孩,那股叛逆的強烈味道配上精致的五官凸顯出一種令人一見難忘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