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兩人正為了江浙分堂的事而爭執……
「風雲堡企圖瓦解咱們分堂的事,你怎麼都不告訴我?要不是我剛好總到你和朱大哥談起,我還不知道情況已經這麼嚴重了。」段媛萱埋怨地說。
「我不想讓你擔心。咱們山莊近年來擴張得很快,樹大不免招風,因此風雲堡會處處針對雷霆山莊,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所以我才沒告訴你,只是沒想到這次風雲堡會做得這麼過分,都怪我太過輕敵了。」石鈞崇解釋著。
「雷霆山莊是爹留下的,我身為他的女兒卻從沒為山莊做過什麼事,這次的事就讓我去解決吧!」
「不行!」石鈞崇沒等她說完就斷然拒絕,「太危險了,我絕對不同意!」
「你是不相信我能解決?」
「當然不是。萱兒,這件事你就別管好不好?」
「石大哥,你讓我去嘛!」她開始軟語相求,「我曾經跟師父到那里行醫過,認識好些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到時看看情況如何,我如果需要人幫忙,很多人會買我的帳的。莊中事務繁忙,你和朱大哥都抽不開身,只有我去最合適了,你就答應吧!」
她說得是有道理,但……「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我和師父闖蕩江湖這麼多年,江湖經驗絕對足夠,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再說,自從師父去世後,我一直沒再出去走動過,一身醫術、武功棄置不用,我自己也覺得可惜,因此這一趟讓我去,豈不是一舉數得?除非你是藐視我的能力,否則干嘛不讓我去?」
石鈞崇真說不過她。「我看你是在莊中悶久了,想出去透透氣吧?」
段媛萱臉上一紅,使得原就清麗動人的容顏更增幾分嬌媚,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她笑問︰「好不好嘛?」
石鈞崇心中一動,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柔荑,嘆口氣說︰「你執意要去,我反對還有用嗎?」
「這麼說你是答應?」媛萱興奮不已。看見她的表情,石鈞崇只覺得就算她要他去死,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萱兒……」他握緊她的手,誠懇地說︰「師父和宋老前輩已仙逝這麼久了,我答應師父要照顧你一輩子,我想……等你從江浙分堂回來後,咱們就完婚吧!我是真心誠意請你與我共偕白首,答應我好嗎?」
媛萱不由得垂下了頭,一臉的嬌羞,盡避她的個性爽朗,一遇上此事,也不免害羞起來。她心中對石鈞崇的敬愛是打從很小的時候就存在了,長大後更是有增無減,對這門親事她並無異議,只覺得再自然不過了。「一切由你作主就成了。」語聲細若蚊嗚,但卻探探震撼著石鈞崇,他只覺得一顆心似飛上雲端般飄飄然的。
「你答應了?!」他猶自愣愣的看著她,心中喜不自勝,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媛萱不禁笑出聲,氣氛頓時恢復了自然。她回到原先的話題說︰「現在江浙一帶應是風光明媚吧?好些年沒去了,不知景物是否依舊?那里的姑娘可美了,難怪人家總說江南多美女,的確沒錯。」
石鈞崇滿懷沖動的想抱抱她、親親她,但卻沒有付諸行動。對她,他只有敬她、愛她、疼惜她,從不敢有絲毫的褻瀆,她帶笑的話使他平息了沖動,只剩下滿滿的愛與幸福充斥在胸臆間,他突然發覺自己在她面前好像變笨了。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他的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意,仰望天邊的雲,他輕喃道︰「萱兒……萱兒……你現在在做什麼?可如我想你這般想著我?唉!快回來吧,我想你想得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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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媛萱四處閑逛了一陣,然後漫步走到林間,突然覺得有些累,便找了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縱身一躍,斜倚在枝極間,閉上眼楮,掠風襲來,舒服得讓人想睡覺。想起酒樓中自己所做的事,她不禁感到好笑。沒錯,她便是那女扮男裝的年輕人。女扮男裝的習慣是隨師父行醫時養成的,一穿上男裝她就忘了自己是女兒身,這麼多年來被女孩子傾慕早已習慣了,雖然她一直覺得既無奈、又有些好笑。但是那男子……想起他的目光、他的笑,她突然臉上一熱,唉!想他做什麼?她與他根本不相識。
就在她任由思緒四處游走時,一陣由遠漸近的對話飄進媛萱的耳內。
「我不是叫你好好跟著他嗎?如今人呢?」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透露著些許焦急。
「這……我明明瞧見他走人林中,便再也沒出去過了,我守在這林子唯一的出口處,另一邊是通往寨子的方向,照道理他應該還在林中才是啊。」另一個較年輕的男子解釋道。
「可是現在卻不見人影,你確定他沒發覺你在跟蹤他嗎?」
「他年紀輕輕,如何能發覺我的跟蹤?」年輕男子的口氣頗為自負。「我真不懂,他有什麼重要的?又長得一副娘娘腔、弱不禁風的樣子,充其量也不過就是打贏幾個壯漢而已,真不知道曾大叔干嘛那麼緊張。」
媛萱原本還在奇怪他們說的是誰,听到後來才知道他們說的人便是自己。听到那較年輕的男子這樣說自己,心里不禁冷哼一聲,不過沒發現被人跟蹤倒是真的。唉!太久沒行走江湖果然退步不少。她繼續待在樹上,听他們到底找她做什麼。
「你別這麼大聲,若是被他听到可麻煩了。」曾大叔四處張望了一下,卻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便在不遠處的樹上。「你可知道他是誰?」
「不知道。」瞧曾大叔這樣子,他不禁有些好奇起來。
「唉!你這麼孤陋寡聞怎麼行走江湖啊?我問你,小李,你可知道天下第一名醫人稱回春手的是哪位前輩?」
「當然知道,就是宋青嘛,難道……他跟宋青有關系?」小李訝然地看著他。
「不錯。這宋青不只是醫術高超,就連武功也高人一等,想拜他為師的人不知有多少,可是他脾氣古怪,一個個都打了回票,想拜師的這些人當中不乏王公貴族、武林世家之子呢。然而就在十幾年前,他終于收了生平唯一的弟子,當時他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
「難道那年輕人便是宋青的弟子段諼?!」
曾大叔點點頭,「沒錯,就是他!大約七、八年前他曾隨宋老前輩來此行醫過,雖然為時甚短,但我有幸一睹這兩人的風釆。這段公子脾氣之古怪不下于他的師父,加上他聰明伶俐,難怪宋青前輩會收他為徒,當時我便對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原本事隔多年要認出他也著實不易,但見到他在酒樓內露那一手,我就知道絕對是他沒錯,所以才叫你好好跟著,我趕忙回去稟告大當家,現在人不見了,教我怎麼跟大當家交代?唉!」
「曾大叔,你是想請他去寨中醫治夫人?」小李這下也感到事態嚴重了。
「宋青前輩已經死了,世上有能耐救治夫人的恐怕只剩他了,我們尋訪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找著,卻……趁大當家還沒來之前,我們趕緊再找找吧。」
「嗯。可是大叔,那段諼年紀輕輕,看來不過是二十出頭,他真有能耐醫治夫人嗎?」
「唉!我們已尋訪過那麼多名醫了,若他再不行,恐怕夫人就好不了了。」
媛萱听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心中盤算著要不要現身,隨他們去救他們的夫人。微一沉昤,她否決了這念頭。這山寨的名聲並不好,寨主曹群行事乖戾,並非善類,何況她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還是不要插手管這檔子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