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彤,你有沒有受傷?」邵立杰立即解開她手腳的繩索,心疼地問道。
「我沒事。」沈小彤吸吸鼻子,試圖裝出堅強的表情,不經意地一抬眼,就看到剛從地上爬起身的黃妮手上多了一把小刀,往邵立杰的背刺了過來。
「小心,邵大哥。」沈小彤邊尖叫邊推開邵立杰,說時遲那時快,黃妮的刀便直直地刺進沈小彤雪白的肩上。
就在此時,大批警察趕到了現場。
「不許動!放下刀子。」警察掏出槍,對著滿身鮮血的黃妮命令著。
見到這樣的情形,黃妮知道什麼都挽回不了,只好丟下刀子,乖乖地讓警察銬上手銬,跟著警察走了。
「小彤,撐著點,救護車就快到了。」邵立杰撕下襯衫堵著她背上的傷口,柔聲地安慰。
「邵……大哥,還好……你沒……事……」大量的失血讓她臉色如槁灰。
「小彤,不要說話,留點力氣。」邵立杰心疼又氣憤地看著她。為什麼受傷的不是自己?他寧願這一刀插在自己的背上啊!
「不,邵……大哥,讓我說……我怕自己……不行了……」沈小彤氣若游絲地道。
「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你走的,小彤!」邵立杰不禁紅了眼眶。
「邵大哥,我……愛你。」說畢,沈小彤就昏過去了。
***
漢諾亞醫院
經過一夜的緊急搶救,沈小彤終于平安無事了。
當她再度睜開眼,只覺得口干舌燥。她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場很恐怖的噩夢,好像掉到地獄深淵般的痛苦,而背部好似有千萬只螞蟻啃食般的刺痛。
「水,我要水。」昏迷多日的她,啞著嗓子不舒服地申吟著。
「來、慢慢喝。」趴在床邊睡覺的邵立杰听到細微的聲響立即醒了過來,連忙倒了杯水湊近她的唇。
「我……我怎麼了?」喝了水的沈小彤腦筋終于比較清醒了。
「這里是醫院,你已經昏迷整整三天了。」邵立杰溫柔地握著她的手,「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要不要我去叫醫生?」
「我……昏迷了三天?」沈小彤一臉蒼白,連聲音听起來都十分虛弱。
「對,都是我的錯。小彤,你怎麼這麼傻,要為我挨這一刀呢?」
「因為……是你帶我月兌離嬸嬸的魔掌,而且我不能讓你為我受傷,要不然媽好可憐,她已經失去了小琪……她不能再失去你。」沈小彤睜著澄清的大眼,幽幽嘆了口氣。
「你這個小傻瓜,難道你受傷,媽就不傷心嗎?」他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發絲,看著她因受傷而消瘦的臉頰,整顆心都揪在一塊兒了。
「我……對不起。」她垂下眼瞼,想起滿頭白發的郭媽媽擔心的模樣,她就覺得過意不去。
「干嘛說抱歉?該說抱歉的是我。」他不期然地俯頭吻住她,熾熱的唇輕輕地摩挲她的,緩緩的、柔柔的,像夏天溫柔的海風拂過面容般的舒服。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她。
「邵……大哥……你……」沈小彤羞紅著臉,手足無措得不知該說什麼。
「怎麼?我不能吻自己的老婆嗎?而且現在你的臉像隻果一樣紅通通的,又漂亮又可愛。」邵立杰笑意盎然地說。
「你好壞,怎麼可以調侃我?」听他這樣說,沈小彤的小臉更紅了。
他笑晚著她,「我說的是實話,小彤。」
「騙人。」她別過頭。今天的邵大哥溫柔得令她心如小鹿亂撞,這一定是因為她受傷了,所以他才會同情她,沈小彤兀自胡思亂想。
「真的。」他伸手掬著她的小臉,眸中滿是真誠。
「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如果你心里還想著小琪,就不用……假裝對我這麼好。」沈小彤忍著淚水堅強地說,她知道邵大哥只把她當作小琪的替身。
「你這個小傻瓜,怎麼這麼愛吃醋?」邵立杰逼近她的臉笑著。他的俊臉幾乎貼在她的面前,他濃濃的男人味直沖著她的鼻,讓她的心跳猶如月兌韁的野馬般奔狂。
「我……沒有吃醋。」她不滿地嘟著嘴。
她愛他,只希望自己在他的心中有那麼一絲絲地位。
邵立杰沒有說話,燙人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她。她嘟嘴的模樣真是可愛,讓他又忍不住地想攫住那誘人的紅唇。
「阿杰,小彤醒了嗎?媽媽帶了……」郭媽媽才由阿花攙扶著走進病房,就看到這種「親密」的畫面,立即眉開眼笑地道︰「對不起,媽還是等一下再進來好了。」她這個呆兒子終于懂得珍惜小彤了。
「不用了,媽,小彤也很想跟你說說話。」邵立杰不疾不徐地放開她,轉身對著郭媽媽開朗地笑說。
倒是沈小彤被媽媽和阿花撞見這一幕,整個人害羞地低下頭,連耳根子都紅了,「媽……」
「小彤,你還好吧?你真是快把媽嚇死了。」坐在床邊椅子上的郭媽媽慈愛地撫撫她的臉頰。
「對不起,害你為我擔心了。」
「這都怪阿杰沒有好好保護你,才會讓你受傷。不過,這幾天也難為他了,他不僅輸血給你,這三天還不眠不休地守在你床邊,這樣你可以原諒阿杰吧?」郭媽媽開心地笑道。
「原諒?」她連忙招搖頭,「不,邵大哥一向對我很好,他沒什麼需要原諒的。」
「他哪里對你好?結婚到現在一直都對你冷冰冰的,要不然都過半年多了,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郭媽媽借機不滿地對邵立杰發牢騷。
「嗯……」又是這種問題,沈小彤尷尬地笑了笑,瞥了一眼邵立杰,把問題丟給他。
「好了,媽,等小彤病養好,我們會好好努力做人的。」邵立杰幫她說話。
「小彤,你听到了,他已經答應我呀!如果他沒做到,你盡避告訴我,這次媽一定要拿出家法來處罰他。」郭媽媽頑皮地對小彤眨眨眼。
「好了,媽,小彤身體還不舒服,你就別拿這檔事來煩她了嘛!」邵立杰很是無奈。
「我知道,只要你肯努力,媽媽才不會嗦呢!」看到兒子這副心疼小彤的模樣,她放心地笑笑,「好了,我要回去了。」
「媽,再多坐一會兒嘛!」沈小彤挽留道。
「不了,我不打擾你們小倆口了。」郭媽媽曖昧地笑說,「對了,阿花煮了一鍋鱸魚湯,你等一下趁熱喝,好好養病,媽媽在家里等你回家。」她指指放在小桌上的提鍋,愛憐地模模她的額頭,在阿花的攙扶下安心地回家了。
冰媽媽和阿花一走,病房內的氣氛霎時又變得十分尷尬。
「我扶你起來喝些魚湯,傷口才能趕快愈合。」邵立杰輕輕地扶她坐起來。
「我……我自己吃就好。」沈小彤不好意思地想伸手拿湯匙,不料卻觸動傷口,不禁疼得申吟了一聲。
「你看,這就是不听話的結果。來,張開口,我喂你就好了。」邵立杰又是責備又心疼地說。
看他如此堅持,沈小彤只好像個孩子般乖乖地張口讓他喂。看著他眼中的柔情,她迷糊了,他究竟是把她當作小琪,還是……
算了,此刻的她如此幸福,她應該知足了。
第十章
三個星期後,沈小彤的傷在邵立杰用心呵護下逐漸康復,終于順利出院了。
停好車後,邵立杰二話不說,抱起沈小彤便往大廳走。
「放我下來,邵大哥,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沈小彤伸出手,又急又羞地推著邵立杰的胸。這種情形若是被媽和阿花看到,她真的羞得要找一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