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婷失去耐心了。「你不把通路交給我也就罷了,我老板對我只是有些怨言,我還可以承受,我在乎的是你!」
她已經很犧牲了,他總會感動吧?
「你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對吧?」齊晰銳利的視線瞪著她。
「沒錯!」她笑著猛點頭。
「很抱歉,我要讓你失望了,不是你想要的都得的到。」他冷淡的撇開視線。
「齊晰!」她氣憤地抓起桌上的玻璃水壺往地上砸,水壺應聲碎了一地。
床上的衣思影似乎彼這個噪音打擾到而輕哼了一聲,齊晰立刻緊張的輕喚她數聲,一會兒後,他失落的跌坐回椅子里。
「把她吵醒不好嗎?這不正是你要的?」張曼婷氣呼呼的說。害她花了那麼多心思,這個男人為什麼就是不理她?
以為愛妻快要清醒的齊晰等不到回應,沮喪得不想搭理她。「你並不愛我,你只是輸不起而已。你走吧!」
別再來騷擾他了,他只想靜靜的和小影在一起。
「我輸不起?呵……」他的話傷了驕傲的張曼婷,她看向病床上的衣思影,她因為這個女人而被傷害,如果沒有她,事情應該會更容易些。
怒火攻心的張曼婷彎下腰,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說完,她撲向毫無反抗能力的衣思影,如果運氣好,她一次就可以讓這個再也不會醒過來的人送命——
齊晰眼明手快拉住她。「你想做什麼?」他怒吼。
「殺了她,解決她的痛苦,然後我們就可以……啊!」想再沖上前的她被齊晰一把推開。
「你給我離她遠一點,否則我把你從這里丟下樓!」他指著她,陰狠的眼神說明他並非開玩笑。
「你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良心?我這麼對你,你還說這種話?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張曼婷怒吼。
「我不曾對你有過感情,也不曾希望你在我的身邊打轉;你對我的感情並不是愛,只是佔有、輸不起。別纏著我,外面多得是能滿足你征服欲的獵物。」他冷冰冰的下逐客令。
「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他的話更加激怒張曼婷,她再度撲上去,但這次的目標換成是他。
「呃!」齊晰感覺到背後的刺痛,伸手再次推開她,低頭一看,他後腰處已經染上整片血跡。
他吃痛的皺緊眉頭,搖搖晃晃的坐下,身體迅速變得虛弱讓他知道自己正在大失血。
她瘋了嗎?
他瞪著張曼婷,不在乎她對他如何,只擔心她會傷害衣思影。
張曼婷被自己的沖動嚇壞了,她松開手中帶血的玻璃碎片,慌張的在齊晰的瞪視下往門邊退。
「我……我不是故意的……」一個憤怒的女人是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
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血的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驚嚇中,她唯一的反應就是轉身逃跑!
她在走廊上撞到護士,她滿手鮮血引起護士注意,當護士進來查看,發現齊晰一身血坐在椅子上時,嚇得驚聲尖叫。「哎呀!殺人了、殺人了!」
***獨家制作***bbs.***
幸好齊晰在醫院迅速的處理下,很快受到醫治,雖然一度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危急狀況,但在及時搶救後,他只需要在病床上靜養幾天即可。
小李這兩天成為齊晰的代理人,到衣思影的病房看護她,但今天,他中午就回到齊晰身邊,一直坐立不安,欲言又止。
「齊先生,看報紙。」他遞上報紙。
「謝謝你,我已經看過了。」齊晰瞪著他,早發覺他的不對勁,就等他自己開口。
小李被他盯得心里發毛,張口後吐出的又是另一句話,「齊先生,喝杯茶。」
「謝謝,我不渴。」
兩人陷入沉默。
一會兒後,小李鼓起勇氣再度開口,「齊先生……」
「你是不是想要休假?反正這幾天我哪也去不了,就放你幾天假吧!」齊晰這麼說。
「謝謝你,齊先生。」小李抓抓腦袋。唉!他受不了了啦∼∼「齊先生,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
「哦∼∼你終於願意說了?」他挑眉。
「你的夫人……」
齊晰悠哉看好戲的表情立刻消失了。「小影,她怎麼了?」
「她今天早上醒過來了。」
齊晰緊張的表情瞬間轉為喜悅。「真的?怎麼現在才說?!馬上帶我去見她!」
他想要下床,背後的傷口卻讓他無法行動自如,他扭曲著臉,仍舊執意下床。
「齊先生!」小李愁著臉壓住他,「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重點。」
「快說!」他急著去看衣思影。
「她消失了。」小李虛弱的告訴他這個壞消息。
「什麼?!」齊晰聞言愣住了。
消失了?她去哪了?
「院方只說她轉院,但是她去哪了卻三緘其口,我怎麼也問不出來。」小李對他聳聳肩,他真的盡力了。
齊晰搖搖頭,不相信小李才給他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卻又馬上給了他一個青天霹靂。
她還是要逃?
「去她家,快!」齊晰不顧身上的傷,硬是下床。
「可是您的傷……」
「沒事,快走,快!」
齊晰一直以為他會等到她睜開眼看見他,但是,她睜開眼後的第一件事,卻是逃離他。
他還來不及告訴她,他很抱歉傷害了她︰他還來不及告訴她,他對她的愛比恨多太多了。
他以為還來得及找到她,但衣思影再一次的讓他無法掌握——
她就這麼平空消失了。
***獨家制作***bbs.***
三年後
一名年近三十的男子快步走進餐廳,在窗邊座位坐下,他對面已經坐著一名年紀稍長的男子,正低頭看著一本雜志,還不時搖頭嘆息。
「對不起,我來晚了,要走之前,美國又臨時找我開會。」張名賢稚氣未月兌的吐吐舌。
與他的稚女敕活潑不同,視線從雜志移到他臉上的男子,沉穩憂郁的氣質更是令人著迷。
「你要道歉的不只是遲到,這件事我更需要你的道歉。」齊晰帶譴責的視線過於銳利,不見笑容的臉也很不近人情。
他把在手中翻閱的雜志遞給張名賢,雜志的封面正是他的噩夢——張曼婷。
張名賢看見自家姊姊出現在八卦雜志封面,也忍不住皺眉。「小弟代不良家姊向你道歉。」
他翻著報導內容,愈看愈搖頭,「她啊!也不知道是怎麼跟你結仇的,明明下個月就要結婚了,還是愛找你麻煩。』
幸好她的未婚夫容忍得了她的大小姐脾氣,不然婚事早吹了。
「是啊!我也以為三年前讓她狠狠刺了一道大傷口,差點喪了命,已經足以撫慰她被我傷得千瘡百孔的心,結果她還是不滿意。」齊晰真的很想掐死那個老愛找他麻煩的女人。
盡避三年前的事他並未追究,僅以意外來向外界解釋他的受傷,而且他很努力的避開那個女人,盡了自己最大的力量與她毫無交集;但張曼婷似乎找定他的麻煩,只要有機會就要整他一下。
至於身為她弟弟的張名賢——他們早在國外就認識了——則成了齊晰抱怨出氣的代罪羔羊。
「她只是不喜歡輸而已,她被我爸媽寵壞了。」這是張名賢對他姊姊的任性唯一的解釋。
「我知道。」齊晰苦笑。
張名賢打量他掩藏在淡漠外表下的孤單,他知道這個深情的男人依舊為情受著折磨。「找到你妻子了嗎?」
齊晰苦笑著搖頭,「我沒想到要找一個人竟是這麼的困難,找她的父親如此,找她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