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晰在一瞬間將所有情緒收了起來,面無表情起身,在離開之前,冷冷丟下一句話給她,「你干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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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思影這幾天為了準備婚禮,忙得焦頭爛額,今天先和宴客的飯店確定時間桌數,接著又向婚紗店預約拍照時間……原本請假三個小時,後來她索性直接放自己一天的假,回家睡大覺。
她一回家,躺在沙發上便沉沉睡著,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驚醒,發現天色已經暗了,而在另一張沙發上的人影把她嚇了一跳。
就著幽暗夕陽一看,是齊晰,她松了口氣,抬頭看時鐘,還不到六點,他來早了。「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怎麼來了卻不叫醒她?
「我想你。」黑暗中的人影聲音微弱。
衣思影皺眉,她從來沒听過他的聲音這麼虛弱,她起身開燈,面對她的,是張蒼白的瞼。
「你還好嗎?你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生病了?」她伸手想撫模他的臉,他卻側錯臉閃開,衣思影錯愕地愣住。
他真的很不對勁,他冷酷的模樣比他從前的任何一個時刻都還令她害怕。
她不怕他的脾氣,而是一種深沉的寒意……
齊晰抬眼看著她一臉的不解,在瞬間松了酷寒的臉,他淡笑著把她拉進懷里,「我沒事,我只是突然很想你。」
他現在還不想問,在結婚前,他會把事情弄清楚,到時再做決定也不遲。
他輕握她的下巴給她一個熱吻,立即解除了衣思影剛才的疑惑。
「傻瓜。」熱吻之後,她笑著輕拍他的臉頰。
「我真的很想你,不信?我做給你看。」他抱著她往她房間走去。
「齊晰……」她知道他想做什麼,嬌羞的輕喊他。
齊晰一面佔有著她︰心里卻痛苦的申吟︰為什麼是她?世界上有那麼多女人,為什麼他偏偏要愛上殺人凶手的女兒?
為什麼?
他擁緊她,在愛她與恨她之間掙扎著……
衣思影依舊在他高超的技巧下無力反抗,只能隨著他攀向高峰。當她到達激情頂端時,她睜開雙眼瞥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卻讓她愣住了。
為什麼會露出這麼痛苦的表情?
他真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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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思影抬頭看著正緊擁著自己的齊晰,他失神的視線沒有焦點,他的心不在她身邊。
她想起剛才他的表情,他有心事。「在想其他女人?」她他的腰側,想用輕松的語調讓他開心些。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累了。」他看她一眼,想起她就是仇人的女兒,他忍不住皺起眉。
為什麼是她?
衣思影沒有錯過他的皺眉,「你的心情不太好。」
「沒的事。」他摟摟她,接著輕描淡寫的開口,「對了,你的父親呢?要邀他參加婚禮吧?」
他感覺懷中的人身子瞬間緊繃。「我沒有父親。」衣思影的語氣冷淡。
「難道你是你母親無性生殖出來的?」他冷笑。
「他們在我很小時就離婚了。」她並不想提「那個人」。
「你總有他的照片吧?」他只想確認一次,或許張曼婷的消息有誤,說不定小影和那個人沒有關系。
他在心里仍舊希望衣思影與他要找的殺父仇人無關。
「干嘛?」衣思影白他一眼。
「我要知道,我愛的女人的父親長什麼樣子。」他笑著哄她。
「不需要,就當他不曾出現在這世上過。」衣思影的語氣更加冷淡,她知道那個人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了。
「小影……」齊晰的吻一個個落在她的敏感處上,逗得她嬌笑不斷。
「好啦、好啦!別親了,我找找看就是,你等我。」她記得母親還保留著一張結婚時拍的照片,如果他要看,就讓他看,反正這輩子他們絕對不會再踫面。
齊晰看著她穿上衣服走出房間,微笑的臉立即沉下,如果是,他又該如何?
要她代父償命,還是讓一切就這麼過了?
放過他?那個殘忍的殺害他父親的男人?
不!他沒辦法。即使他愛小影,他的恨還是蓋過了一切。
「這就是他了。」衣思影回來了,把一張老舊的照片放在他面前。
齊晰瞪著那張照片中的臉,正是他多年來所尋找的人,他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悲傷。總算找到「他」了,事情應該差不多要結束了。
他會讓那個人接受他應該受的制裁,如果正當法律沒辦法讓他如願,他甚至願意以不合法的方式來解決。
那她呢?
他看著衣思影,心在抽痛。
無論最後他決定怎麼做,他們都沒辦法相愛了。
他會一輩子記得她是他仇人的女兒,說什麼他都沒辦法再接受她。
要怎麼對她?就這麼斷了?
他恨自己也沒辦法這麼做•「哦∼∼長得很帥嘛!」他听見自己這麼說。
「我不覺得。」衣思影把照片拿開,面朝下放在桌上。
「他人呢?」齊晰問。
「我真的不知道,或許我媽知道吧!」她聳肩。
「嗯哼。」他輕哼,在想著把那個人挖出來的方法。
衣思影看著他,他愈發陰沉的臉讓她害怕。「齊晰,你真的很不對勁,到底怎麼了?」
他看著她,微笑著把她摟進懷里。「我愛你,小影。」不管以後,他現在只想擁有她的溫暖。
衣思影被他勒得發疼無法呼吸,她卻不敢亂動,或許是因為她知道現在的他需要她。「我也愛你。」
可是,他真的很怪。
齊晰巴不得自己沒有感情,這樣他的心就不會痛了,總有一天他得決定放開她,但是今晚他還能擁有她……
第八章
但到了最後,齊晰仍舊沒有把問題說出口,婚禮甚至比預期的還提前了兩個星期,大家都笑說八成是新娘有孕了,才這麼急著把新娘娶回家。
但又有誰知道,就連衣思影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他要把婚禮提前?尤其是她根本沒有懷孕,這個黑鍋可背大了。
她望著鏡中化著淡雅新娘妝的自己,微微的一笑,或許只是齊晰急著想把她娶回家而已。
雖然那一夜的他真的很不對勁,但隔天他就恢復正常,而且堅持要提前結婚,她拗不過他,只能答應了。
她沒注意到新娘休息室的門被打開,直到一道人影出現在鏡中,她才發現不是只有自己在這房間里。
是張曼婷!
她回頭與沉著臉的張曼婷對望︰心里直發毛,她想著這個潑辣的女人,就怕她得不到齊晰,會一刀捅死她。
「沒想到他還是要娶你。」張曼婷陰沉的開口。
「你怎麼進來的?」她以為這里的門禁森嚴。
張曼婷冷笑,「我有我的辦法。」她走近衣思影,打量穿著新娘服的她,眼里竄過一絲憤怒。
這女孩真的很美,不是那種一眼就令人驚艷的美,卻是一種耐看的細致,也難怪齊晰硬是要娶她。
「告訴我,身為一個通緝犯的女兒,要嫁給一個富豪,麻雀變鳳凰的感覺如何?」她冷笑的看著衣思影的臉色立即變得蒼白。
「什麼通緝犯?」衣思影一直不願提起的事被挖了出來,她想要逃避,卻又無處可躲。
「你會不知道你父親做了什麼事?」張曼婷只可惜這件事對齊晰的效果不夠強,否則就不會有今天的婚禮了。
「你告訴他了?什麼時候的事?」
張曼婷說了時間,衣思影記得很清楚,就是那一天,因為從那日起,齊晰就變了。
她不會說到底是哪里不對勁,齊晰的熱情依舊,只是,她覺得他有某個部分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