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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是舊情 第32頁

作者︰露意絲•費•戴兒

她把頭發從脖子後邊拿開。頭枕在沙發的靠背上。閉上雙眼感受著屋子里的安靜和清涼。開始放著很小的聲音收看六點鐘的新聞節目。

「……主,科爾?麥克法登,是——」

媚蘭吃了一驚抬起頭來,坐直了,盯著電視機。賽車場的大坑邊上站了個記者正對著話筒說話。她趕緊抓起遙控器按了一下音量,可卻錯按了關小的鍵,結果那個記者反而只動嘴皮不出聲了。她懊惱地嘟噥了一句。把音量放大。

「—一今天下午東海岸的勝利似乎表明賽車的問題正在逐步得到解決—一」

鏡頭拉向勝利的人群只見科爾站在中間。手里摟著個媚蘭不認識的男人。畫面非常清晰。就好像他真的走進了屋子。媚蘭無助地痴痴地看著他那張英也親切的臉,不由自主地一彎嘴地笑了。鏡頭又對回那個記者,好一會兒他都在那兒齜著白牙笑著,好像在做牙膏廣告。擋住了科爾的身影。後來鏡頭的角度稍稍動了動,她又能從記者的肩膀上看到科爾了。

人群的一在突然變大了,只見一個金發美人穿著緊身T恤,手捧一只大銀杯獻給了科爾。媚蘭的呼吸都停止了,她眼看著金發女湊上去擁抱他,熱烈地、激情地、久久地吻了他。媚蘭目瞪口呆了,看著金發女終于松開了他,他朝她笑,點頭。後來她又踮起腳跟在他耳邊說悄悄話。

「—一看樣子麥克法登賽車隊隊長不會閑著了,鄉親們,我大低猜得到摩托?特蘭德小姐今晚要見誰了。」記者的笑聲在用蘭耳邊回響著。她呆呆地看著那金發女挺著胸而,粘在科爾胳膊底下。閃光燈閃著,眾人歡騰著。

新聞節目閃回到了播音室里,媚蘭接了一下搖控器上的關機鍵,電視屏幕馬上變得又黑又安靜。

「我簡直不相信!」她對著沉寂的空屋子大聲喊道。

第十章

她弄錯了嗎?

不,不會弄錯的,媚蘭對自己說。她的驚詫逐漸被升起的怒火代替。絕對沒錯!我確確實實看到了科爾,看到了一個金發美人膏藥似地貼在他身上,而且他竟然當著全美國億萬電視觀眾,還有成千上萬賽車迷的面,吻了她!還有呢,該死的家伙,他看上去還挺喜歡的。

她眯起雙眼看著灰黑的電視屏幕。她這一天已經夠倒霉的了,根本沒有心值懷疑地點什麼。她慢慢地想著,她現在只有心思干一件事︰用她媽媽的鑄鐵平底鍋狠狠打在他頭上。

她再也不是十七歲的小泵娘了。再也不會對他的行為逆來順受了。她是個女人,一個剛看到自已的愛人當眾親吻一個衣不遮體的美女的女人。

現在先不去想自己受到的傷害和心民她先想的是要殺了他。心碎不心碎是後話。以後再說。

媚蘭從沙發一頭的用腳玻璃面的小桌上拿起電話。按了一個號碼。

「朱莉嗎?我是媚蘭。我知道已經下班了。對不起我把電話打到你家要,可是我明天必須飛一次亞特蘭大。能幫我訂一下票嗎,什麼?不,不,沒有人生病。」

可是等我和他算完帳。也許有人就已經死了,她眯著眼楮斬釘截鐵地想。朱莉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把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什麼,當然。我明天早上去你辦公室取票、謝謝,朱莉,你真是個天使。再見。」

她掛上電話。把鞋子登上走出起居室,哈哈步地上樓到臥室里收拾行李去了。

罷走上第一層台階。就听電話鈴響了起來。她手扶著欄桿停了下來。心里斗爭著到底去接還是不接。電話鈴一而再地叫起來。

「討厭!」她嘟噥了一聲走下台階。「我可沒心情聊什麼天!」

她沒有很快地走過去,希望打電話的人在她拿起听筒之前就掛斷。可惜它一直響著。不管是誰正在打電話。反正那人是鐵了心一定要找到她的。她一把抓過听筒放在耳邊。

「說吧!」她的聲音里帶著懊惱。

「媚蘭嗎?」是她母親的聲音,還有點猶豫。

「媽,是我。」

「太好了。」安杰拉這才放下心。「剛才我還以為撥錯號了呢。」

「沒有,媽。這是我。」媚蘭回答著,心里已經覺得氣消了一些。

安用拉可R工夫打哈哈,她開門見山地表明打電話的目的。

「看了六點鐘的新聞了嗎?」

媚蘭閉上眼楮。心里叫苦。

「是的,媽,看了。」

「看到體育新聞了?」

「是的,媽。看了。」

電話線上是一陣死一般的沉寂。

「那你也看到關于科爾的報道了……」

「是的,媽,我看了科爾的報道了。」

「老天爺。」安杰拉心煩意亂。她看見那個體態豐滿的金發女伸手去抱科爾。還把嘴湊到他嘴上,希望當時媚蘭還在維多利亞花園里。或者是剛到家還沒開電視。她當然看得很明白,他是被她吻了而不是吻了她。可是從媚蘭的聲音里又听不出女兒是否已得出了同樣結論。「你難過了?」

「難過?」媚蘭重復著。「對。媽媽。可以說我難過了。」

「噢,親愛的,我就怕這個。」安杰拉擔心地說。「媚蘭。你可別以為他對你不忠了,一個記者的卑劣的報道並不能說明這是真事。」

「我知道。」

「有個女人湊在他身邊也並不意味著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

「我知道。可是媽,您也得承認,他並沒做出不願意的樣子!」

「對。是真的。可你別以為—一」安杰拉停住了。她突然想起來了。本來她以為會听見她絕望的哭泣聲。可是媚蘭的聲音里卻沒有她擔心會听到的東西。事實上,听上去她是氣瘋了。「媚蘭。準確地告訴我。你的感覺是什麼什麼?」

「我的感覺?」媚蘭盯著玻璃面銅桌腿的茶幾中央放著鮮花的雕花花瓶。心想要不是因為自己實在太鐘愛這只花們。她早就把它甩出最近的窗戶去了。

「安全些說我生氣了,不,是發怒了。再想想,說狂怒更合適。我口吐白沫,大發雷霆了!」

「噢。」安杰拉停了一會才緩過神來。她嘴角往上一翹,大笑了起來。「你想怎麼樣?」

「我要坐下班飛機去亞特蘭大。狠狠在科爾?麥克法登的鼻子上給他一下,我就想這麼著。他想為了一個大女乃子的金發女人把我甩了,那他可得好好想想。我打斷他鼻梁以後也許還要打青他的眼楮!」

安杰拉笑了。「你真棒。那好吧。既然明天你要出城。現在一定忙著收拾東西。我就不多說了。保重,親愛的。爸和我等你回來。」

「好的。我一回鎮子就給你們打電話。」

安杰拉掛上電話,轉過臉看著一邊等著的丈夫。高興地笑了,眼楮田還閃過一絲溫情。

「怎麼,她怎麼樣?」約翰?溫特斯只听到妻子的這一部分對話。還是沒弄清到底科爾不成體統的行為有沒有讓媚蘭傷心絕望。

「她沒事,比沒事還好些呢。她準備飛到亞特蘭大去給科爾鼻子一下。」

約翰目瞪口呆地看著哈哈笑著的妻子。

「媚蘭?媚蘭準備飛過半個美國去給別人一下?我們是在說我們的女兒嗎?是同一個人嗎?她可從來沒有大聲說過話。她覺得發脾氣是愚昧的行為。她這是怎麼啦?」

「她在戀愛,」安杰拉高興地說。「不管她自己知不知道,反正她終于找到點東西值得她去爭去搶了。我希望科爾準備好結婚了,因為不管他準備好了沒有,媚蘭是肯定不會嫁給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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