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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是舊情 第28頁

作者︰露意絲•費•戴兒

媚蘭還是不相信。可是當科爾伸手抱住她,把她放平然後去親吻她時,她還想說什麼反駁他的話都化為烏有了。

第二天早上差一刻十點,科爾萬般不舍地吻別了媚蘭,放她離開維多利亞花園。屋外已經挺熱了,溫度仍在升高。科爾赤著腳吧噠吧噠地跳上樓去沖涼更衣。

他心中隱隱有些內疚,因為他沒有告訴媚蘭他的打算,不知她會不會反對。可有一點毫無疑間,她反對也好支持也好,這件事他都必須做。這次他和媚蘭談戀愛一定要正式、公開。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要去拜訪約翰?溫特斯,請他把女兒嫁給他,同時也希望去重新架多年前被燒毀的橋梁。他可不能等著他未來的岳父大人拿著火槍把他趕出家園。

溫特斯一家的湖邊小樓的門響了幾下,安琪班拉去開了門。隔著紗門她認出了這個站在她家門廊里的魁梧的年輕男人,吃驚地睜大了雙眼。

「什麼事?」她恢復鎮定。

「早上好,溫特斯人太,」科爾神情嚴肅,「您丈夫在家嗎?」

「在家,」她呆呆地淡淡地回答著。「可我不知道……」

「我想和他談談,請允許。」科爾的語氣沉著、堅定。

安杰拉盯著科爾看了好一會。她在照片和電視上見過他,可親眼看到這個她女兒愛著的男人還是第一次。她敏銳的目光迅速掃了一眼他正經的棕色便褲,白襯衣領口敞著,棕色便鞋也擦得很亮,手腕上還有一只金勞力士表。隔著英俊的面容,她從他一雙深沉的眼楮里看到的是正直和誠實,還有他下巴上刻著的決心,于是她下定了決心。

「那好吧,」她平靜而堅決地說,「進來吧。」

「謝謝您。」科爾知道她在掂量他。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使形勢突然變得對自己有利了,反正她決定接受他了,因為她的藍眼楮變得柔和了,嬌小身體里原來充滿的敵意也緩解了。他跨過門坎,跟著她走過大廳進人一間老式的會客室,約翰?溫特斯坐在一張塞滿了東西的扶手椅里,旁邊是壁爐,冰冷的爐格里放滿了夏日的鮮花。

「約翰,」安杰拉的喊聲引起了她丈夫的注意。他正埋頭讀一本皮制封面的圖書,這時他眼楮離開了那本書,轉過頭來看著她。「有人要見你。」

同媚蘭像極了的祖母綠的雙眼瞎里有些好奇地望了她身後一看,可是他認出了科爾,目光馬上變成了憤怒。

「你為什麼讓他進來?」他質問著,責備地望了妻子一眼。

「因為他想見你,」她沉著而不動搖地說,「我想你也該見見他。」

「哼!」約翰?溫特斯從椅于上站起來,哼了一聲。

「約翰……」安杰拉警告地喊住他,用目光提醒,盡避他十分地不願意,但畢竟還是決定媚蘭和科爾的事由媚蘭自己解決。

「好吧,好吧。」她丈夫生氣地說著,轉身把書扔到椅子里柔軟的座墊上,又回過身來面對著科爾,雙手挑戰似地義在後腰上。「你想怎麼樣!」他質問著。

科爾早已不是那個傷心的青年了。他又年長了八歲,堅強了,而且早就學會了在逆境中生存。老人的憤怒一點也沒嚇著他,藍眼楮迎將燃燒著的綠眼楮,目光中只有鎮定和冷峻。

「我想娶您女兒,」他平靜而有禮貌地說,「而且我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什麼?」約翰瞪著他,紅色漫過他的脖子,又布滿了他的臉。「現在說這話你不覺為時太晚了嗎,晚了八年!」

「我對八年前的事感到很抱歉。」面對老人的怒火科爾的鎮定令人欽佩。「可那時我愛她,現在也愛她,如果她那時稍微大一些我就會娶了她的。那時我認為讓她放棄青春,年輕輕的就結婚對她不公平。我不想毀了她上大學的理想。」

「毀了她的理想?!」溫特斯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覺得讓她懷孕井不是毀了她的理想?」

「懷孕?」科爾感到自己太陽穴上被猛擊了一下。他的大腦但住,反應不過來了。「你什麼意思——懷孕?」

「我的意思就是懷孕了就是說她有了孩子,你的孩子。」

「我的天,」科爾念叨著,臉色蒼白地盯著媚蘭的父親。

「可是後來我們幾乎要失去她了那年聖誕節地大出血,快要死掉了。可是你到底在哪兒呢,你讓她懷孕了然後把她甩了,連給她打個電話的膽量都沒有。你給她寫了封信,然後就把她一個人丟在一邊,懷著你的孩子——那時她自己還只是個孩子!」

「約翰……」安杰拉用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輕輕地卻又有力地攔著他。

「什麼呀?」他粗聲粗氣地吼著,轉過臉去不耐煩地望著妻子焦慮的臉。

「他還不知道呢。」

「他當然知道,他……」約翰憤怒的目光投過去看著科爾瞪大發呆的雙眼和蒼白的臉,想肯定一下自己的判斷。」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發生了什麼事?」痛苦刺抓著他的胸膛,他的聲音變得很吃力。藍眼楮緊盯著兩個老人,目光中全是痛楚。

「她流產了,」安杰拉用懇求的目光看了丈夫一下,走到科爾身邊挽住他的胳膊,輕聲說。I「坐下來,科爾。看得出這對你是個很大打擊。約翰。,」她一面扶著目瞪口呆的科爾坐到椅子里,一面望了望丈夫,「我想給他喝點白蘭地全有好處。」

「對,好的,」八年來,約翰?溫特斯做夢都在想著復仇,想著有一天能面對面地痛斥這個將女兒的童貞無情毀掉的男人,現在該說的都說完了,他的怒火熄滅了,面對著這個痛苦到了極點的青年,他剩下的只有憐憫。

玻璃杯的踫擊聲,液體流動聲,然後有人往科爾手里塞過來一只平底酒杯,杯里有些琥珀色的液體。他坐在那兒呆望著手出的杯子卻記不得這東西是什麼又是怎麼到他手上的。

「喝了它,孩子,管點用。」

科爾听從這粗啞的聲音,舉起杯子。酒喝了下去,火辣辣的,溫暖了一些已經冷似冰的內心。他清了兩次嗓子才使聲帶恢復正常。

「她—一她—一」他的聲音突然停下來,因為嗓子里哽住了,他無法說下去。冰涼,細長的手放在他腿上,他抬起頭只見媚蘭的母親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藍眼楮看著他,目光里有同情,還有理解。?

「媚蘭那段時間病得很厲害不過她恢復得很好,沒有什麼後遺癥,她還會生很多孩子,只要她願意。」安杰拉的聲音更加輕柔。「是個男孩,失去他她傷心極了。」

「天哪,」說完,他的雙眼緊緊閉上,「一個男孩兒,我把她給甩了。」他的聲音和他的面容一樣被痛苦折磨著,抬起眼楮看看安杰拉,那目光中同樣充滿了世間一切痛苦。「我得走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笨拙地把杯子放到桃木小桌上。」你還能開車嗎?」安杰拉擔心地問,約翰跟在她身後,把科爾送出了門。

「行,我沒事。」他費力地回答道,推開門,走出去站到門廊里。

安杰拉和約翰看著他走過草地,直到他順利地開著車離開了才舒了口氣。

「幸好他是個職業車手。」約翰眼望著老式雷烏轉了彎上了大路,嘮叨著說。」我要像他那個樣子才不願意開車呢。「

安杰拉用藍眼楮詢問地看著丈夫。

「我想我們可能錯怪那個年輕人了,」她說完,約翰慢慢地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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