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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幻情 第32頁

作者︰蘿拉•倫敦

蘭絲卷縮在他懷里,氣喘呼呼的撲倒在一片年代久遠的金盞花叢中。藍大衛居然開懷大笑起來,蘭絲可以感覺到他結實的胸膛在顫抖。

‘以練習而言,這項經歷倒還不壞。’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勉強停住說︰‘我們明天再來玩真的。’

‘你怎還笑得出來?你怎麼能這樣?’她費力的說道︰‘我這輩子從沒有這麼害怕過!’她的心髒貼著她緊縮的肺部,猛烈的撞擊著,蘭絲在說完這句話後,再沒有多余的精力留存下來。

汽球降落時所產生的撞擊,使她整個人陷入半昏迷的余震中,許久不能平復。她在地上躺了好長一段時間,無法指揮自己的肢體行動,或多吸一口氣到肺部中。在摔下去時,藍大衛曾以自己的身體作為她的墊底,讓她沿著他溫暖、修長的身驅,平整的躺著。她的臉頰正好貼進他柔軟的襯衫里,一只腿跨過他細瘦的大腿,一只細白的手臂卷縮在他的肩膀附近,手則停放在他的頭旁邊。

蘭絲望著她頭頂上的天空,淡灰色的穹蒼里變幻莫測的雲層,永遠帶著一股神秘感。不久之前,她還和雲雀等各種鳥兒,在它的懷抱里翱翔呢!

她興奮劇烈的心跳逐漸平息,不過還是比平時有規律的跳動要快一些。當她的驚嚇消失後,一種新的、更為可怕的弱點卻征服了她。在這同時,她心底有個叨念不停的聲音,不斷警告她要趕快站起來,離開身邊這個男人。她本能的去制止這個聲音,請求她心底的自我容她再多躺一分鐘,只要再這樣躬一會兒,她立刻會站起,將一切結束。

自從她剛剛說了那句之後,藍大衛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她忍不住臆測他心里在想什麼。她想︰或許稍微一偏頭,她可以由他眼里猜出他的思想。由于他們從吊籃中逃出來時,她的帽子絲帶已松開,因此,她稍微移動一下,就使她那深棕色的頭發松散在帽子外,掠過他身體的上半部。

藍大衛比蘭絲回復得快。她仰起臉看著他時,他已能對她展露出迷人的笑容。她發現︰即使是艷麗的金盞花,在他燦爛、耀眼的金發襯托下,也為之黯然無光,那對眼楮所散發出來的綠色光芒,使環繞在他臉部的綠葉亦為之失色不少。

當他們躺在金盞花上峙,曾濺起一撮花粉,噴入空中,此刻他發現︰她茶色的臉頰和濃黑的睫毛上,都沾上些許的花粉。他伸出小姆指,輕柔的把附在臉頰上的花粉抹到一邊,再將它刷到她下唇隆起的部份,襯著暗紅的唇色,花粉呈現出斑駁的金色光澤。

‘金盞花在交配。’他輕語著。當他伸手摘下附近的三朵金盞花,她可以感覺出來他的手臂一緊。她的視線隨著他的手移動,只見他用大姆指和食指夾著那三朵花,將它們輕輕插在她耳後波浪狀的濃發里,使它們牢牢固定在那兒。他將懷中的她轉換個姿勢,讓她面向他,靠近自己。

他伸出一只手把她落到額頭上的頭發弄好;接著用他自己的嘴唇輕輕拭去留在她唇上的花粉。

蘭絲明知自己不該閉上眼楮,但她還是這麼做了。當他模索著解開她斗篷上四個包扣中的第一個扣子,她可以感覺出來他的食指在移動。他掀開她的領子,露出她的喉嚨,嘎聲地說她是在接受洗禮。當耳後的花瓣落下,橫亙在她頸部,他輕輕吹掉它們,溫柔的氣息滑過她的肌膚。這時,他已打開第二個扣子,她只覺一陣誘人的驚駭顫抖栗通過全身;她的靈魂知道這是一種羞怯的狂喜、恐懼的猶疑,就像一只蝴蝶掙破蛹,初次進入新奇,自由的世界時所有的感覺一樣。

她覺得自己仿佛被汽球帶進一個奇妙的島嶼,這兒沒有古老的法則與問題,她不再像過去一樣被嚴厲的標準所束縛,可以自由自在的去體認、享受。在藍大衛溫暖、有力的實體,鍥而不舍的追逐下,她的過去顯得蒼白、黯淡而不切實際。此刻,聲、光、色、欲都顯得那麼突出而夸張,她幾乎是以一種不曾有過的經驗去體會它們。

不對,她以前也有過一次類似的經驗,那是他從公主夫人俱樂部送她回家時,在馬車上所發生的事。記起那次的經歷,她的良知逐漸復蘇,伴隨而來的自我苛責與悔恨,喚起她暫時消失的責任感,提醒她應該制止他繼續做下去。可是她心底的又懇求自己的意志,再停留一分鐘。

結果,她終于在這兩者之間做了個妥協,將臉移開他,但她心里清楚︰這樣做是無濟于事的。

‘我希望你別這樣。’她以一種非常軟弱的聲音說道。

‘是嗎?’他的語氣絲毫不變。她調轉頭,睜開眼楮看著他,當她看出他知道自己在撒謊時,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應該──我想我們應該。’──她企圖以說話來轉移他和自己的注意力──‘去找人來救我們。’她的聲音听起來好軟弱無力。‘這棟大房子好像被火燒過。你想它已經被人丟棄了嗎?’

他輕笑了一聲,作為回答。當他拿一朵金盞花刷過她的臉頰,她可以感覺出它厚厚捆成一束的頭。

‘何必去求救,我能給予你一切所需要的幫助。’他平靜的說道。那朵花滑過她的下巴,停留在她的喉嚨上,這時候,他已打開她斗蓬的第三個扣子。‘我知道我們現在在那里。這是雷萊伯爵在南薩佛克郡的莊園。自從七年前一場大火,這棟房子就沒人居住了。他被債權人逼得走頭無路,逃往歐洲大陸去前,自己放了一把火,把這地方燒掉,免得讓它落入債主之手。手筆很大吧!他一向就喜歡這種調調兒!’

‘多麼悲慘的故事!你認識他嗎?’她的心還在不安的跳動著。

‘他是我的同學。十四歲那年,我曾在這兒住餅一個暑假。’他的手移到她身體旁邊,手指張開,在她胸部下撫摩著。‘其實事情不像你所想像的那麼悲慘,雷萊伯爵在那普勒斯憑運氣贏了一筆財富,去年夏天我去拜訪他時,他已在那兒的城市邊緣興建一座別墅,弄得比他過去所住的房子還要豪華氣派。’

這時候,他已經打開她斗篷的最後一個扣子,當他打開那件厚重的衣服,從她身上褪下時,她感覺到頸部涼颼颼的。在她斗篷下的,是一件粉紅色的衣裙,從高腰線以下微征張開,胸前交叉剪裁,貼住她豐實、柔軟的胸部。這件衣服的式樣和質料,原是非常高尚,但只限于站著時穿著,如今她躺在那兒,這件衣服卻充分強調出她身體豐滿的外形。

她做出個急躁慌亂的動作,想再度拉上她的斗篷,手卻被他抓住,拉到他的嘴唇上。

‘蘭絲,你操的心大多了。’他輕語著,眼楮定定看進她眼底。

‘如果我不如此的話,你豈不太如意了。’蘭絲回答他。她的語氣充滿防御性,但她心底在顫栗,她知道自己已接近火焰邊緣,難以把持住。蘭絲再一次記起從公主夫人俱樂部回去後,他在馬車上所給她的吻。如果他當時想要她,她能抗拒嗎?現在,她又能抵御他的侵略嗎?

他逐一親吻她的手指尖,溫柔的把她的中指尖咬在他的齒間。‘如果你不那樣想,對你一定很好。因為所有的自我否認只會使你偏頭痛。’

‘你所要的是罪惡的。’她的嗓音輕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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